穿成凶戾人鱼的饲养员(162)
看她实在疼得难受,荣一金代她说:“贺欢欢走在最后,被突然冒出来的流浪者拦住。等我们返回去找她的时候,那几个流浪者已经跑了。老子把他们抓回来后狠狠打了一顿,他们还不服气,说我们抢他们的东西。”
“可是郑招娣是知道我们需要那些的。”攸关不解,郑招娣做事还算稳妥,肯定会提前吩咐下面的人。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挑拨。
谁在挑拨,又为什么挑拨,已经关系到了双方暂时和平的关系。
攸关觉得降临者送小纸条的事不能再瞒着,就算会打草惊蛇也必须说出来。
“上前天我收到一张纸条。”他把揉皱了的纸条拿出来,放到余纵手里。
上面的内容俨然将攸关当成一件可以被随意处置的物品,余纵强忍着撕碎纸条的冲动,递到其他人手里。
余纵:“我以为……”
攸关抢话道:“你以为我会继续瞒着你,这两天你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我猜肯定是刘义那小子没瞒住。”
刘义躺枪大喊冤枉:“不是我。”
M002不说话,反正也不是他,是余纵自己从他脑子里窃取的。
周叔赶忙举起盲杖:“我是个瞎子,没看过纸条上的内容,拿什么去打小报告。”
“不重要了。”攸关说,“重要的是写纸条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和挑拨流浪者攻击你们的人是同一个人,你们真相信他是降临者吗。降临者人菜全靠装备,单独出现的可能性极低。而且流浪者聚集地中有郑招娣在,有陌生人潜入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唯一的可能是,降临者收买了流浪者,并且很可能是比收买小敏的时间更早。要么,对方将自己伪装成降临者,在故意误导我们。”
放钉子要趁早,如果真的有另一名内奸存在,恐怕连小敏都不知道。
只有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内奸身份,才能真正的坐到保密。
“降临者是脑残吗,这么……”荣一金看完纸条,实在找不出言语来形容,虽然他平时喜欢调侃攸关,可真当他被人贬低,心里又开始不得劲儿。
“他们不是脑残。”余纵撕了纸条,“是快死的人。”
荣一金由衷道:“霸气。”
攸关想捧场跟着哄一哄生闷气的男人,结果余纵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越过众人进了房间,很快就拿了枪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往衣服里藏。
罗俊明挡住他:“哪儿?”
余纵:“聚集地,把人先找出来。”
不管人是谁安插的,都得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攸关拉住罗俊明,摇了摇头,站到余纵身边,“我跟你去。”
余纵昂着下巴,快拿鼻孔看人了,隔了几秒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攸关真想锤爆他的狗头。
算了算了,主角的脾气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哄人也不费力,就浪费一点口水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5章 余纵:他嫌弃我
两人没有大张旗鼓走进去, 余纵背着攸关从侧面的窗户翻进室内,躲过一队巡逻人员后,沿着无人的走廊一路前行。
每次和郑招娣商议要事时她都会摒弃旁人, 能够知晓他们计划的,一定是郑招娣身边最亲近的人。
流浪者聚会地24小时有人巡逻,每层楼两人一组,一前一后的在各个走廊巡视。
前些日子麻烦一桩接着一桩,如今降临者走了, 失败品也被烧死了,还有变异者在镇守, 不自觉的这些人就开始懈怠, 工作时间聊起八卦。
“你听说了吗,我们的人把变异者伤了。”
“不是变异者,是人类, 就是上次那个金色头发的大美女。”流浪者比了个尺寸, “据说伤口有这么长。”
“我怎么听说伤口有三寸?”
“你听谁说的?”
“阿健本人呗。”另一名流浪者绘声绘地复述一番听来的经过,一脸无法理解, “你说郑招娣父女俩都不着急,他们急什么?我记得阿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怎么能不急,我听说最近城里有新来的丧尸,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 就是要来新的人了。比起不同类的变异者, 大家还是更相信普通人类。”
“话不能这么说吧,人家好歹帮咱们把失败品杀了。”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这么干?肯定是和郑招娣商量了, 以此作为留下来的条件。”
攸关就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 听得连连摇头, 什么叫吃力不讨好?就是眼下这种情况。当初杀失败品纯粹是为了帮人, 现在倒成了算计。
余纵示意青年噤声,跳了下去,两名流浪者毫无所觉,继续嚼舌根。正在兴头上,他们的脖子同时被手刀狠狠劈砍,瘫软倒在地上。
朝着两人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余纵一人一巴掌,把人扇醒了。等他们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的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其中一人揉了揉疼痛的后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刚刚好像眩晕了下。
他挠了挠头,对旁边那人说:“你之前说我们内部有人和降临者勾结?”
“对,我,我……”那人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脑海中确实有一段相关记忆。
他困惑了一阵,很快就恢复正常神态,“要不然阿健怎么会好端端的跟人起冲突?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突然性情大变,肯定是受人挑唆。”
语气笃定,仿佛亲眼看见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每碰到一组巡逻人员,就像复读机一样把事情说一遍。不到半个小时,整个流浪者基地都知道阿健被人挑唆,才会突然暴戾的伤了变异者那边的人。
郑招娣因为今天贺欢欢受伤的事情发了好一顿脾气,被郑风耐心安抚了很久,刚去外面看了一圈回来,刚好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余纵他们一路逃亡,能有个安居的地方当然很好。可是郑招娣知道,在这场事件当中,她才是真正占到便宜的那个。
她单独把阿健叫到楼上谈话。
阿健局促紧张,嘴巴翕动,欲言又止,最后主动把责任全都拦到自己这里,“我没有受人挑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
“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是什么脾气我知道,阿健,你从来就不是脾气暴躁的人。”
阿健不吭声。
两人的正上面,攸关和余纵趴在一起,因为离得太近,两人的脑袋挨着脑袋,呼吸相闻。
“你说背后的人什么时候才会跳出来?“攸关知道余纵还在生闷气,故意贴的很近说话,见人不答,还用脚尖碰了碰余纵的腿。
余纵浑身一僵,手猛地压住攸关的肩膀,钉子似的将人固定在吊顶板上。
攸关的脸被迫贴在板子上,一侧嘴角被挤压到变形。男人的手劲特别大,恨不得把他骨头掐碎似的。
卖惨地倒抽着凉气,他连声喊道:“疼疼疼,你快松手。”
下方,郑招娣挑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压着脾气又问了几句,阿健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是我自己看不惯他们。”
“他们来了之后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现在还要和我们抢能源。是,那些液化气会用来炸大桥,可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偷偷私藏起来。招娣姐,你不能那么相信他们,他们是叛逃者。之前可以背叛猎鹰基地,将来就可能会背叛我们!”
“闭嘴!”郑招娣一巴掌扇了过去,“要不是他们,下一个该去喂失败品的就是你爹!”
阿健难堪地闭上嘴。
他的父亲有慢性疾病,无法干太多的活,更别提出去找丧尸了。按照每天“献祭”一个活人规定,今天,就该轮到他父亲了。
郑招娣气得脑仁疼,手指着门口方向:“出去,好好反省!”
门被拉开又被合上,屋内回归了安静。
两条藤蔓贴着墙壁安静爬上天花板,缠住通风口盖子用力一拽,露出两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