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执文学中当咸鱼(78)

　　是他多虑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
　　“疼……”一声委屈的近似撒娇的声音响起。
　　“嗯，忍忍。”依旧是沉稳无波的声音。
　　徐伯老脸一红，察觉到自己好像一个老旧的黄灯泡，虽然灯丝有些生锈但是依然明亮的异常。他不尴不尬的和自家少爷说了先行离开，然后就忙不迭地朝着门口走去了。
　　还十分贴心地给关严实了门。
　　安全——
　　*
　　房间内
　　“还是疼……呜呜呜……”许如持吸了吸鼻子，有些难受的嘟嘟囔囔。
　　现在头倒是没那么痛了，但是手心怎么这么疼啊？像是用针在挑皮肉一样，偏偏抱自己的那人还一刻也不停的挑。
　　好疼。
　　“嗯。”听到许如持不满的声音，秦晟略略安慰了下。
　　但擦酒精的动作依然没停，许如持手心火辣辣的刺痛感一点也没消失，他有些难受的趴在秦晟肩头擦了擦眼泪，磕磕巴巴的说：
　　“你……你轻一点嘛……”好声好气的商量。
　　“嗯。”
　　语气还是很敷衍，甚至动作还加重了些，似乎带着几分教训小孩的意思。
　　许如持就算再怎么迷糊都该察觉到这人就是在赤|裸裸的报复了，他抽抽嗒嗒的说：“你……你故意的。”
　　停顿了一两秒——
　　“对，是故意的。”
　　秦晟把人有些歪的身子给扶正，然后不紧不慢的给人手上一圈一圈的缠绷带，神色冷淡。
　　这么不听话，真是欠教训。
　　下次他要是赶不回来，这人是要把自己闷死在衣柜吗？还有胆子扔手机，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许如持闻言摇摇晃晃的抬起脑袋，泪眼模糊、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晟，可怜巴巴的歪了歪头。
　　额前的碎发因为泪水的浸润变得软趴趴的，睫毛也给打湿了，总之就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景象——
　　许如持目光里盛满了委屈的情绪，蹙着眉不解的看向秦晟。
　　这人怎么这样说啊？
　　“我……我要走。”许如持吸了吸鼻子，用空着的那只手擦了擦眼睛，想要离开抱自己的这个坏人。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秦晟垂眸看着又想要闹的自家小孩，倒是一反常态的伸开了手臂，并不准备阻拦，大有一副你想走就走的架势。
　　神色平静。
　　许如持准备推秦晟的动作就这么僵在了空中，因为那个原本应该拦着他的手臂不见了，对方不打算拦自己。他再次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晟，这回一下子酸涩的情绪就直接给涌到喉咙口了，眼眶里刷的一下就盛满了泪。
　　呼吸都变得一抽一抽的，许如持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他是……不要他了？
　　“你、你就是……就是不喜欢我了……”许如持淌着泪努力的抬头看向秦晟，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喝酒了，喉咙酸涩的无以复加，磕磕巴巴的说，“对……对不起，我惹你烦……烦了吗？”
　　他真的害怕了——
　　“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打电话的。”
　　“我不该打扰你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如持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手指张张合合，再也没有闲心去揪毛球了。
　　“果然你现在都不抱我了……”有些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负面情绪在酒精的刺激下被无限放大，许如持现在脑子里装全部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被扔在花田，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找他……
　　果然是不喜欢他了
　　许如持眼睛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了，跌跌撞撞的就想从秦晟腿上下去，他不想……不想见人了。
　　要找个地方，嗯，找个地方藏起来。
　　心脏砰砰直跳，眼睛惊慌的四处乱晃……
　　可是
　　去哪里啊？
　　他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家啊！
　　脑子里那条紧绷的维持理智的线突然一下子嘎嘣断了——
　　他没有退路了……
　　“呜呜呜……”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许如持崩溃的大哭了起来，用力的推开了秦晟不知道什么时候揽上来的胳膊，还没包扎好的脚眼看着就要碰到地面了。
　　就在这时，许如持感到腰上一阵束缚，脚尖堪堪停在地面2厘米左右，啪嗒啪嗒的眼泪摔到了地板上。
　　他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的错，不哭了好不好。”秦晟把人给如视珍宝的抱了回来，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有多么慌张。
　　怎么哭的这么凶……
　　本来只是想逗弄一下小孩的，啧。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晟把怀里人的伤口给包扎好了，顺便用完剩下的绷带放到了一旁，继续皱着眉给怀里人拍着背顺气。
　　“不哭了。啊？”有些僵硬的声音。
　　“呜呜呜呜……”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一点见效都没有。
　　“是我的错，没有不抱你。”再次的僵硬的解释。
　　“我……要走……我要回家。”许如持脑子里根本听不清秦晟再说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在这边没人要了。
　　他没有地方可以走了。
　　“我不要……不要在这个世界了。”
　　“根本……根本就没有家。”许如持真的伤心了，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
　　抚摸小孩脊梁骨的手指一顿，秦晟沉着嗓音问：
　　“为什么不要在这个世界？嗯？”
　　“因为……我本来……本来就不是……”
　　后面的话却突然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许如持重复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口，又气又急。
　　“走……走不了吗？”
　　“你想要去哪里？”已经冷了的声音。
　　“回家……回家。”许如持含糊不清的说道。
　　“为什么要回去？”秦晟捏着许如持的腕骨，一点一点的逼问。
　　他直觉怀里的泪人儿有什么瞒着自己……
　　“你……不要我了。”眼睛已经哭的没有什么泪了，嗓子也几乎要坏掉了，哑着声音磕磕绊绊的回答。
　　秦晟简直要气笑了，他什么时候又被按上这个罪名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要你。”再次耐着性子说。
　　“不……你就是不要我了……”抽抽嗒嗒的声音，再搭配着一副较好的面容，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
　　怎么就这么难哄？
　　秦晟叹了口气，转而捏了捏自家小孩的指肚，从另外一个角度攻破：“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要你了？”
　　毕竟从昨天就不对劲了，问也不答，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整个人都恹恹的，打不起一点精神来……
　　“因为……你喜欢的不是我……是别人。”
　　秦晟一听这话，眼眸微动，定定的看着自家怀里人后颈的那块红色的疤痕……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秦晟嘴角勾了勾，把人抱好，捻了捻软乎乎的手指淡声问：
　　“因为这个原因？”
　　“恩……”伴随着轻轻的呼吸声。
　　“可是我没有什么闲心去喜欢别人。”冷淡的语调。
　　许如持虽然迷糊着，但依然还能进行对话，乱七八糟的回着：“那……那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啊？”
　　“你觉得呢？”
　　“又……又是这样！”总是把问题抛给他，许如持蹙起了眉毛，觉得很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