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秀才郎君(33)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我就说,你看看,地拿回去了不也是自己干,那个残废能做什么?”女人不仅没有收声,反而声音更大了。
边上地里的人都不禁皱眉。
别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骂得已经很明显了,孟一宁原本是不想理的,他没想到他家的地是租给孟爷家的。
但有人嘴贱,骂错了人。
说他两句,不过分他也就忍了,反正人家没指名道姓,但万不该骂到夏文泽身上。
孟一宁能惯着吗?孟一宁将锄头放到身前支着自己身子,神态闲适,脸上带笑的看着在地里干活的孟学,“嗨,孟二叔,你说这人怎么会有这么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呢?租地的都知道这每一年的租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往上涨,也就我家地因着老村长跟村长伯伯心好,十几年就没涨过。今年我嫁人了把地收回来还收错了不成?莫不是觉得租了十几年的地,那地就成了自己的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孟学一张脸清清白白的,见自家媳妇还要开口,连忙厉喝道:“你闭嘴。”
孟一宁可不会因为人闭嘴就不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边上的孟二婶子,接着道:“孟二叔,我记得我家的地是租给孟爷的吧,跟你家有关系吗?怎么,孟爷还活得好好的,你们就在开始惦记他的财产了吗?连不属于你家的也开始往自家碗里扒拉?这是不是太不孝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我知道孟二叔你不是这样的人,怕是娶了个搅家的吧?要不怎么说娶妻娶贤呢,你看看,你这才娶了几年媳妇,年年跟自己哥哥吵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要我说,像这种不好好过日子就知道嘴贱搅家的就应该好好打一顿,不然她哪里知道什么叫亲戚,可别哪天你们走在路上被人打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是指桑骂槐吗?
呵。
孟一宁冷笑着看着孟二婶子,有胆子就接着说。
孟二婶子一听就忍不住了,张嘴就要开骂,只是边上的孟学已经被孟一宁说得整个人都憋着一股气,本来这事儿就是他媳妇不对。
人家的地是租给他爹的,他爹也没把这地买下来,更没有分给他们,人家现在要自己种地了,拿回去谁也说不出不对来。
是,今年宁哥儿将地拿回去了,他爹那头肯定今年就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粮食了,但这也不能怪人家宁哥儿,那地是人家的,人家想拿回去谁能说不对?
结果他就一时没管住,他家媳妇就在那里当着宁哥儿指桑骂槐。
尤其是宁哥儿话里的那些,这要是真被人传出去他们不孝,爹还没死就开始惦记爹的财产,这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过日子。
一看自家媳妇还要张嘴,孟二叔爆喝,“滚回去。”
孟二婶子被吼懵了,回神就是嗷一嗓子,“孟老二你个窝囊废,你竟然敢吼我,我跟你拼了。”说着人就扑到孟学身前,双手左右开弓的往他脸上挠。
这一幕别说孟一宁给看懵了,就是边上地里原本看热闹的人也懵了,直到听到孟学的惨叫才丢了手里的家伙什去拉架。
孟一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多看,拿着锄头回家了。
这一天天整得,可比看电视剧还精彩。
这事儿没给孟一宁留下丁点情绪,回到家洗完手脸就开始弄吃的,刚把饭闷上,就听到院外有声音,“回来了。”
夏文泽笑着嗯了声,“你看看这牛,是头小牛,我看挺好的。四两银子买下来的。”
孟一宁也看到他牵着的小黄牛了,走到小牛身边围着转了一圈,“这身体看着还挺健壮。”小黄牛眼睛有神不说,皮毛也很有光泽,一看就是头健康的牛。
“我记得牛犊子不是得六七两吗?”牛的价格一直是居高不下,成牛一头的价格得十两银子往上,小牛犊子一般都是六两银子左右。
“说是他家儿媳妇生产时大出血,人救过来了,但伤了身子,需要钱买药补身子。”夏文泽将牛拴在厨房外面的磨刀石墩上,“放心吧,官衙那边登记的时候看过,是头好牛,来路也是正的。”
“这就行。”随意买卖耕牛那可是犯罪的,尤其是买卖偷来的牛,那说不好就要在牢里去走一遭,还得被打一顿。“阿泽哥你先去洗漱,锅里有热水。”
作者有话说:
孟一宁:护夫我是认真的。
第29章
下麦种!
两人进到厨房, 孟一宁舀了热水放到盆里,一边看人洗漱,一边跟他说今天上午自己做的事, 还有回来时孟学那边的事, 完了孟一宁哼笑了一声, “你看着吧,指不定这两天孟家那边就要过来闹了。”
两亩上等的好田地,田还在离河近的地方,孟家那边这两天估计还没听到消息, 经过今天上午孟学媳妇那一闹,孟家那边可忍不住。尤其是孟老太太。
他庆幸当初果断写了断亲书, 不然现在可不好跟那边掰扯。
外嫁不是断亲,要不是写了断亲书, 孟家那边现在在要不到那两亩田地的情况下,他家的小牛犊子怕是要保不住,他相信抠门的孟老太太绝对做得出来将他家的牛占为己有的事情来。
写了断亲书,他又果断的每月主动给那边50文的养老钱, 这在古代可是不多见的。毕竟外嫁的哥儿姐儿是没有义务赡养爷爷奶奶的,尤其是在上面还有叔伯的情况下。
他主动给了那边养老钱,既说明自己不是个绝情的人,又堵了村里人的嘴,日后他家日子好过起来了, 孟家那边想要占便宜,他不干, 谁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以后具体怎么对那边, 就要看那边识不识趣了。
他主动给是一回事, 别人来强占那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即使他武力值高, 总不能谁都给一下吧,哪怕真要打,也得有理才行。
孟家老太太的为人,夏文泽也是知道的,“不用管,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
“嗯。”孟一宁原本也不担心那边来闹,就是想看看孟家老太太会怎么做,到时候他好不动声色的给原主出点气。
中午孟一宁蒸了根香肠,再蒜苗炒了个腊肉。
吃完午饭,夏文泽将卖血凝草的钱给了孟一宁,“卖了一千两百两,掌柜的说我们那株血凝草根须完整,还能再种,所以多给了两百两。卖野鸡狍子的钱加上我身上的一两多,买完牛还剩下两百二十四文钱。”
孟一宁看了下手里的银票,两张五百两的,两张一百两的。“都给我收着?”
“嗯,以后家里的钱都给你收着。”夏文泽起身到自己的屋里将一个带锁的小箱子拿给他,“这里面是攒的一些银钱。”夏文泽将锁打开给他看,有点不太好意思的道:“我也没有攒多少钱,平日里抄书挣的钱大多被我拿去买纸墨了,这里还是上次卖野物一起剩下来的。”
孟一宁拿过来数了下,三两五百四十二文钱,加上桌上的两百二十四文钱,零钱有三两七百六十六文,加上他手上的二十七文钱,卖血凝草的一千二百两,两人手上总共有一千二百零三两九十三文钱。
“这一千两我收起来,剩下的你收着。”孟一宁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收了起来。
“你都收起来吧。”夏文泽将小箱子推向他。
孟一宁说道:“行吧,不过你手上总得放点钱,不好每次买什么都问我要。”孟一宁给了他三两银子,见他还想说什么,说道:“你右手好了,这一年肯定得练习写字,纸墨贵,你抄书虽说能省下买书的钱,但想必有些书还是需得买回家研习才好。”孟一宁倒是没有说什么你不要去抄书了什么的,其实在他看来,抄书并不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反而是会加固一个人的记忆。所以即使现在不缺夏文泽抄书那点钱了,他也没说让他别抄书的事情。
夏文泽想了下,收下了钱,这是宁哥儿对他的关心,他不能推辞。
中午小休息了一会儿,孟一宁拿着锄头,夏文泽拎着一个放了种子的篮子,两人并肩往地里去。
篮子里是已经泡好的小麦种子,家里还有泡好的粟米,也就是小米。三块地,他准备大的种小麦,另外两块拿一块种小米跟花生,剩下的那一块地拿来种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