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白月光真不错(115)
晚上睡觉抱不到鱼, 早上也没有偷偷摸摸的早安亲亲, 这让时寒很不适应。
白天南若瑜还是会发很多信息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 可时寒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进入老夫老夫的相处模式了。
也不是不好,但是……
早早进入中年危机的时寒坚定认为:生活还是需要一些商城情|趣道具的。:-)
于是时寒晚上开始偷偷地往南若瑜床上爬。
南若瑜被拱到墙角边,不解地小声问他:“怎么了?”
时寒搂着他的鱼,一本正经地说:“早上不想起来叠被子。”
“……”
不用想,南若瑜肯定又把他写进小黑本里去了。
时寒不知道的是,南若瑜绑架了NO.213,并将它困在自己的光脑里,伪装成一台人工智能。
南若瑜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南瓜”,名字来源于诺兰山庄宫宴那晚的小点心“南瓜芝士挞”。
当晚南若瑜就是吃这个吃撑的。
时寒听见人工智能的名字,心想就是这玩意儿让若瑜天天抱着不撒手,他又看了眼那一团蓝色的光球,看得南瓜瑟瑟发抖:时老板好可怕,好像我抢了他的老婆。
但人工智能的反应却很奇怪。
蓝色的南瓜含泪对他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时寒盯着它看了半晌,扭头对南若瑜说:“你的光脑还挺文艺的。”
南瓜:「噫呜呜噫……」
宿主是我啊,我是你的二宝啊宿主!!!QAQ
时寒:……
这哭声似曾相识。
难道人工智能出厂设置都这样?
光脑的眼里充满了赛博朋克的泪水。
曾经有一位靠谱的宿主摆在宝面前,宝却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如果主神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位宿主说——9命,你的鱼鱼才是大魔王啊噫呜呜噫!!!
然鹅,南瓜却什么都不能说。
系统秩序比人类社会要规范许多,bug之所以为bug,就是因为他是除主神外,唯一能改变象限空间和小世界秩序的存在。
他就好像一个终极大脑,所有的系统程序都只能无条件服从指令。
NO.213也不搞不清楚南星的起源在哪。
这段时间,NO.213已经把时寒所有信息都交代得明明白白,包括他的角色定位,什么时候进入的象限空间,为什么外勤系统们会选择他来做任务等等等等……
NO.213万万没想到,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出的bug,竟然就躲在它的宿主身边,天天在系统们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小世界监控室里的系统还津津有味地在磕龙鱼cp!!
可恶!要不感情流道具商城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小玩具呢,那都是系统们对鲛人黄黄(划掉)的爱啊!
南若瑜听完后一言不发。
时寒果然是接任务走剧情的宿主。
并且,南若瑜从NO.213那里拿到了整个小世界的剧情。
照理说,时寒现在这个身份的命运不算差——前期受男主保护,进入军校读书,中期成为男主插入帝国的第一把刀,后期打仗过程中略有波折,但总体吉龙自有天相,最终都逢凶化吉。
男主登基后,原身是开国元勋,受封大元帅、功勋贵族,被后世称为“帝国军神”。
——顺风顺水得可以称为最佳工具龙。
比“最佳提款机”的待遇高了不少。
时寒从不跟他提及自己在做什么,但南若瑜知道,时寒本身就是统治阶级出身,绝不可能屈居于人下。
时寒用了三个月时间,从一枚“棋子”的位置,重新回到“下棋的人”位置。
可南若瑜知道这中间有多大风险:假如被主神发现,整个世界都会被“修正”,最佳工具人的存在也将被抹除。
不可以。
他嘴角逐渐绷成一道锋利的直线。
**
全息模拟对战舱对肌肉记忆的训练度有限,时寒每天在虚拟舱里挨打,出来体育馆还要遭受机甲的折磨——梁琼当真是花样百出。
好在时寒进步神速。
南若瑜每天都要给他擦药,看着那一身花红柳绿的,只觉得心疼得要死。
时寒性格十分强势,过去从没人能让诺兰侯爵受半点委屈,如今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训练。
但不管多辛苦,他都没有一句抱怨。
从生,到死,再到生,他经历过的攻讦、承受过的压力,包括曾经那些不能相认的故人,两世经历的所有苦楚都被时寒咬牙和血吞入腹中。
南若瑜看得心疼,连揉开淤血的劲儿都不舍得使。
少年光着背脊趴在床上苦笑:“你这得揉到什么时候去。”
“梁琼不是研发了一台医疗舱么,”南若瑜一边使劲揉着淤青,一边说:“你怎么不进去躺躺?”
时寒说:“没必要太依赖这种高科技,以后也不是走到哪里都能随身带一台医疗舱,还得再带几个会操作的医师,小伤口就算不处理也恢复得快。”
他就是不习惯太依赖除自身以外的事物。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时寒正疑惑地回头察看,南若瑜从后面环抱住他。
时寒笑着说:“前两天还嫌我爬到你床上去,这会儿怎么又这么黏人了?”
鲛人族虽然不冬眠,但到了冬天,精力会没有其他季节那么活跃和旺盛。南若瑜整条鱼懒懒的,不怎么愿意动,时寒怪怀念前段时间每天被蹭醒的日子。
南若瑜趴在他背上,抱着他不肯动。
时寒说:“今天不把淤血揉散的话,明天工作量会更大,司教官才不是薛峰那种业余冠军,他下手可狠了,你要累的话我等李夕回来……嗷!”
他毫无防备地接了一肘,音调都变了。
“不是……你……怎么什么人的醋都吃啊……”
南若瑜朝刚才“下手”的地方给他呼呼了两下,然后说:“我不喜欢李夕,他在监视我。”
“我知道。”时寒有气无力地说:“他跟我说了。”
南若瑜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不用太担心,李夕这种学生从小到大学业名列前茅,一路学霸考上来,性格又轴又不服输,”少年说:“他自己凭本事就能进的地方,却被人轻易拿出来当作一种交易,对像他这样的学生来说和侮辱没什么两样,甚至比王佳义把他当作假想敌更令他生气。”
“我告诉过李夕,但他依然坚持追踪来源,我就随他去了。”
南若瑜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些时寒并没有告诉他,或者说,时寒什么都不告诉他。
跟太聪明的人交流往往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手里还剩多少底牌。
时寒也从不问南若瑜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身份的。
不是不关心,而是他清楚自己迟早会知道——与其为难鲛人绞尽脑汁编出一个蹩脚的谎话,倒不如自己观察然后得出结论。
他太聪明,又太自负。
南若瑜心里想着,或许沈念对侯爵的恐惧就是来源于此。
他始终难以完全理解人类的复杂情感,因为人的情绪并非单一的,而是和过往的经历、接触过的人,甚至大脑分泌激素差异等多方因素有关。
就像蝴蝶模型里成千上万的噪点因子一样——并非导致事件发生的充要条件,却能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影响。
南若瑜没再说什么。
时寒以为他不高兴,扭着腰努力将自己翻了个面——床本来就窄,两个人挤在一起,连翻身自由都没有。
真不知道平时南若瑜翻得跟个滚筒似的,是怎么做到的。
他一转过身来就把南若瑜搂进了怀里,散落的柔软银色长发就落在他胸口。
时寒把玩着他的发梢:“生气了?”
“没有。”
说话时,南若瑜眼睛盯着发尾的红绳。
桑林星秋冬季节的风很大,他最近喜欢用一根红绳拴在长发的发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