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的朕只想咸鱼(66)
心跳得平不下来,他是生气,更多的是害怕,被攫住脖颈本能的危机之感席卷而来。
“圣上的意思是……在旁人面前跟臣在一起很丢脸。”明辞越的声音也很哑,他喘出来的气息也很热,显然是还未得抒发。
纪筝闻言又连忙回过头来,只见那人垂下了双眸,半晌,“臣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纪筝有些慌张,“朕可没这么说过。”
可还未等他说完,明辞越已经退出了帘帐。
“哗啦”只听水花飞溅之声,纪筝连忙撩开帘幕,就发现明辞越已经整个人浸泡入了方才那大桶水里。
这天寒地冻的,哪怕是室内,水放一会儿也要凉个彻底。
纪筝只消看一眼,立即就要牙关打颤了,何况说是整个人泡进去!
明辞越背对着他,湿衣贴在身上,描出一对宽阔而又瘦的有些突兀的肩胛骨,乌发也打湿了,凌乱地紧贴在脸侧和脖颈之上,衬得脸颊和唇瓣瘆人的苍白。
“疯了,朕看你是真的疯了!”纪筝又急又心疼,把毯子摔在了明辞越背上。
明辞越也不接住,一动不动。
骂也没有用,叫又叫不动。
木桶足有纪筝腰际那么高,他一咬牙,干脆用手撑着往里爬,□□的足尖刚一点到水,哗地一声水位猛然下降,明辞越湿漉漉地起身了,全身无数道水柱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纪筝趴在木桶边,抬头望着他,任由他用方才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夹在手臂下,轻而易举地拎回了榻上。
明辞越全身冰得没有半点温度,坐在榻边,纪筝跪在他身后,直立起上身,给他擦拭乌发以及身上的水渍。
好好的一场春色就被闹成这副模样。
纪筝虽然已经疏解了,此时被闹得心烦,手下劲使得很大,将身前人的乌发擦得犹如一团杂草,四处翘起,又故意道:“往冷水里泡,皇叔好生情趣。”
明辞越不会喊疼,一声不吭地任他捉弄,半晌回道:“臣非圣人,有瘾也有欲,圣上既然不给碰,臣又怕自己着魔失智,唐突冒犯到圣上,只能出此下策。”
“朕说不给碰了?”嘴比脑子快,纪筝呛完声就开始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臊得慌。
“所以,给碰么?”明辞越回过了头,鸦青色的浓密睫羽半垂着,还在往下滴答着水,看起来清冷又乖然,毫无半点攻击性。
纪筝看着他这副模样,哑然。
“圣上可是睡醒了?”屋外的顾丛云试探着敲了敲门,“若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纪筝又紧张起来,全身紧绷着盯紧门口。
明辞越偏要这种时候捉住他的手,不准他的注意力属于别人,由下往上地望着他,眸色沉得犹如春夜下的深海。
“圣上,给碰么?”那声音又在诱他入套。
“圣上还是再睡会儿吧,不急,时间还早。”
纪筝置若罔闻,一动也不敢动,任由这屋内屋外两个人,一人一句往他耳朵里钻,煎熬极了。
待到屋外顾丛云又打消疑惑,没了声音,纪筝捂脸,长叹一口气,抽回手,面无表情压声道:“不给碰,今天就别想了,别以为朕不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
半晌,明辞越平静地开了口,“那是不是只要臣永远不碰圣上,永远不让别人知道……”声音有些沙哑,“圣上就永远不会离开。”
“胡言乱语什么呢,朕知道你今晚冻糊涂了。”纪筝挑开话题,见他有些抖,以为他受了寒,连忙抱紧他,可下一刻就被那人反手搂过去。
抱得越紧越热,抖得就越厉害,声音却还是强压下的那般淡然。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圣上,可不可以别怕臣,别不要臣。”
纪筝的手怔怔地悬在半空,没处落,落在他背后,一下一下顺着发。
君与臣,叔与侄,他们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只配在这夜里,在宫墙内的角落里贪乐偷欢。
欢愉是限定的,好像每偷吃一点就会少一点。
明辞越的患失患得让纪筝为难,让纪筝心疼。
这人总叫他气不起来。
纪筝眨了眨眼,突然有了主意。在他胸口前抬头,悄悄地试探问:“皇叔,想不想掌权?”
明辞越闻言低下头,挑了挑眉。
赧红未散的脸,软得不成样的身,怦怦乱跳的心。
天子分明是在对他说——来吧,来爱我,吻我,碰我啊。
他听得见那言下之意。
“想不想光明正大地拥有我,皇叔?”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底下很多人都催说皇叔怎么能忍,怎么还能忍。
但是纪筝再怎么样都是皇帝啊,他们一个是古人一个是现代人,纪筝的心理负担比皇叔是要小很多的,在古代那种君臣之礼束缚下,皇叔不可能那么轻松跨出最后一步的。
而且我认真想了很久……皇叔这个变态性格就是这个样
一方面是太爱了就会患失患得,一方面是怕把小皇帝吓走。
还有一个原因……其实取悦小皇帝才能让他真正感到满足(就是太变态了
别急,该有的情节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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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怀中的小孩直起了上身, 柔软的腰肢在破晓曦光中弯出了好看的弧度,犹如一条半身出水的鲛人。他撑着明辞越的双肩,秀气的面庞故作严肃地板了起来, 俯下身来,轻声问:“皇叔, 想不想……到上面来试一试?”
明辞越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上面。
是天下之上, 龙椅之上,是权力之巅。
但他还是没忍住笑了笑。
“笑什么!”少年没反应过来,只是不悦地乜他一眼, “当朕诓骗你玩?大燕乃是万乘之国, 大燕的天子乃是天下共主, 在权位之上想要什么没有, 想做什么不行!”
“皇叔,你难道就没有一丝震惊疑惑?”
“嗯,确实震惊, 还望圣上三思。”明辞越淡然回复道。
他实在不怎么能震惊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天子有让他夺位称帝的想法了, 若说先前都是用讥讽推阻来挑衅他夺位,显然这次是改变了策略, 用礼物奖励来诱导他,来给他甜头, 让他食髓知味地去主动追逐。
显然, 天子把自身也当作了礼物,用以嘉奖他的礼物。
天子为何这般急迫想退位,明辞越从未听到过,只能去猜测,去想象, 皇宫,这个长满钢刺的巨大鸟笼究竟伤害逼迫了小天子多少次,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小天子过得究竟有多压抑。
明辞越心疼,心疼他的小礼物。
他的手沿着纪筝背部脊椎上下,一遍遍轻顺。
这还是天子第一次直说,□□裸,坦诚地向他发出邀约。无论出于何种动机,都算是天子向自己坦诚以待,迈出的第一步,这多少又让他心中稍感安慰。
“唉!”小天子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怒其不争,“不求上进,不思进取,太咸了太咸了,怎么能比朕还咸!”
“闲?”明辞越有点没听懂,天子只瞥了他一眼不予作答。
无所谓了,他不在乎天子如何看待自己,怀抱中的柔软身躯已经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异常纤细的脖颈,半裸白皙的一对锁骨,还有手腕间踏雪红梅般的红痕。无论看多少遍,拥多少遍,明辞越都能轻易被勾起心中的瘾儿,欲.望缠身。
他本非纵欲之人,眼下却越发想要,想掠夺,想占据,这比皇位更珍稀难得的宝物。
明辞越要的才不只是一时拥有,他谋划已久,要就要这人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