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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而不死是为妖(种田文,快穿)(12)

作者:卫青城 时间:2018-03-11 08:00 标签:种田文 甜文 快穿

  “你——”戚岑根想不到第二个能形容玄商的词了,“妖怪!”话音刚落,他呼吸一滞,两只脚已经悬空了。
  戚岑根脸憋得通红,使劲捶打玄商的手臂,玄商掐他的动作跟刚才掐李小灵的动作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戚岑根眼睁睁看见玄商的下巴处长出了鳞片,嘴里甚至冒出了尖牙。
  玄商听着戚岑根越来越弱的呼吸声,神情出奇地平静,平静到无辜的程度。也正是这份无辜,让受害者渐渐丧失所有的希望。毕竟,察觉到自己在做坏事的人或许能改好,而根本意识不到善恶的人……
  无药可救。
  戚岑根颓然闭上眼,等待死神的拥抱,却突然听到两声大吼:“蛇君!手下留情!”
  门没开,胖子和瘦子像是从空气中跳下来,一左一右跪到玄商身边,两人动作一致——拉住玄商的衣摆。
  玄商熟悉这两个声音,一瞬间蛇化的特征消去,手上没有继续用力,却也没有松开。
  瘦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有余悸,要是再晚来一步,摆在他俩面前的可能就是两具尸体了。
  “蛇君,您看我们出来得够久了,走得也够远了,还是早点回昆仑吧。”瘦子挤出笑容“和蔼”地劝说着。
  “是啊蛇君,您走之后,娲皇肯定很想念,没准天天拿着小手绢以泪洗面,”胖子傻呵呵学起他在街头看到的某妇女跟丈夫吵架了的情形,“死鬼,竟然这么久都不回家,你就不想我么,嘤嘤嘤……”
  瘦子被胖子这演技膈应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怒瞪他:“闭嘴!”
  殊不知,听了胖子的话,玄商忽然想起女娲创造人类的时候那温柔的表情,手上力气又松了几分,戚岑根整个人下坠了一下,脖颈被玄商的手指甲硌得生疼。
  瘦子还在想着要怎么样说服玄商,胖子却开启话痨模式了:“哎呀这一路走上山清水秀的实在太漂亮了,这边几间屋子也造得好古朴好有感觉啊,连后院养得鸡鸭都特别精神呢,还有那头正在产崽子的母猪……您真是太有品味了。”
  瘦子很想做一个笑哭的表情——我这猪队友怕是放弃治疗了。
  然而,不知道胖子的一通胡说八道触到了哪个点,玄商忽然一甩手,某猎户啊啊叫着就横飞出去。
  戚岑根和那三条猎狗摔在了一起,吓得直喘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由于生理刺激而流得止不住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瘦子和胖子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咦?戚叔叔和……小黑黑?”胖子和瘦子回头一看,李小灵醒了,正揉着眼睛撅着小嘴看几人,伸着肥肥短短的小手和小脚打了个哈欠。
  房间里这么大的动静她都能睡到现在,也是个人才。
  瘦子看胖子——这娃真可爱。
  胖子愣了半晌,惊骇状向瘦子求证——蛇君不愧是蛇君,几天不见,娃都这么大了。
  瘦子一脚踹过去——蠢货!
  戚岑根这时候可算缓过劲来了,拉起绳子带着三条猎狗落荒而逃。
  瘦子心道不好,不能让戚岑根跑出去乱说,起码警告一下,于是抬脚便要追,玄商却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别管。
  好歹也是看着玄商从小蛇长到那么大的,瘦子第一次觉得,他并没有想象中了解玄商。
  玄商没再看几人一眼,按照江立告诉过他的路线径直走去了养猪的草棚。
  瘦子和胖子对视一眼,赶紧跟着过去。
  李小灵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迷迷糊糊地下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大花花今天要生小猪猪!
  因为那头白色的母猪身上有黑色的花斑,所以李小灵一直管它叫大花花,大花花大肚子很久了,听方姨姨说今天就会生了,于是她也兴奋地跟过去了,丝毫不知道走在最前面的玄商差那么一点点就把她掐死了。
  戚岑根逃命似的跑出好远才停下,突然后悔把李小灵一个人留下来,万一小灵就此遇害怎么办?然而刚刚死里逃生,他真的不想再折返回去……
  正纠结着,迎面走来个姑娘,挽着袖子拿着刷子,一副刚从河边洗东西回来的模样,竟是南威!
  “哟,戚猎户,你这是从我们家回来?小猪都生好啦?”南威笑道。
  戚岑根哪还能顾得上给母猪接生的事情,一把拉住南威,舌头都打结了:“你……这、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家有妖怪啊!”
  南威没反应过来:“你说我家有什么?”
  “妖怪!”
  南威失笑:“你是不是跟我逗闷子呢?”
  “真的!”戚岑根瞪着眼睛连说带比划,“黑衣服,冷得跟冰块似的,牙齿老长老长,这儿,就这儿,还长着鳞片呐!”他戳戳自己的下巴。
  家里总穿一身黑的只有玄商,然而玄商平时愣是愣了点,鳞片啊牙齿什么的哪里有啊。
  南威费解地看着戚岑根:“你可能还在做梦……”
  “奶奶滴就知道没人会相信,”戚岑根险些呕出一口血来,“总之你快点回去吧,保护好小灵!”
  南威还是纳闷:“我是要回去啊,刚才洗竹席发现刷子烂了正准备换一个……怎么又扯上小灵了,小灵不是好好地在睡觉?”
  “跟你说不清,跟你说不清!”戚岑根懊丧得不行,脑子又乱乱的,跺着脚拉起狗急匆匆回家去了。
  南威心里到底存了几分疑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与此同时,胖子和瘦子正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颤抖的母猪,不晓得玄商为什么因为这个而放过了戚岑根。
  其实玄商的思路很简单,既然方英秀他们那么重视,这猪生娃的事情应该很重要,既然很重要,生好了的话江立应该会开心,而江立的开心大于一切。
  然而,玄商出发点是好的,可他看不见又什么都不会,只是坐在小板凳上冷冷地望向母猪侧躺的方向,压迫感十足地说:“快点生。”
  李小灵还在旁边攥着小拳头加油助威。
  满心凄凉的母猪忍着肚痛还要对着这两个二货,只剩下呜咽的份了,仿佛在说:臣妾做不到啊……

  ☆、平静生活破

  南威回到家里,李小灵和玄商都不在,她有些疑惑,绕到后面猪棚那边,却看见两个不认识的人正在帮忙给母猪接生,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胖子和瘦子虽然也不是干活小能手,但至少比玄商和李小灵有用,他们找到一个大竹筐,在底部铺上一层软软的稻草,然后仔细观察着母猪大花花,轮流去圈里把小猪仔抱出来,把血迹擦干净,再剪掉小尖牙,接着就可以放进竹筐里让它们欢快玩耍了。
  等胎盘下来之后,胖子和瘦子都松了口气,胖子蹲在竹筐旁边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我竟然都学会接生了。”两眼冒星光。
  李小灵张着嘴乐得直拍手:“小猪猪们好可爱哦!”
  胖子一个劲儿点头:“是啊,动物幼崽一般都很可爱的啊。”说着他真诚地建议道,“蛇君,要不要抱一下?”
  蠢兮兮的小动物,臭烘烘的猪圈,玄商会对它们有兴趣才怪。
  南威恰好这时候进来,眼神微微一凝,微笑着问:“二位怎么会在我家中?”
  机智的瘦子已经想好了说辞:“我们是玄商的亲戚,原本玄商离家就是来探亲的,没想到我们左等右等却等不到他人,他母亲派人来询问我们,两边一通气才发现玄商走丢有一阵子了,所以我们急急忙忙就出来找了。一路走一路打听,走到这附近的时候终于有村民说你家新来了个人,听描述很像是玄商。”
  其实瘦子并不知道玄商在山上失踪之后遇到了什么,又怎么会住在这户人家,不过他自认为这番解释中规中矩应该是讲的过去的。
  “亲戚……”南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
  “是啊,我是他娘的弟弟的三姨夫的小叔叔的妹子的第二任丈夫的哥哥,”人间的辈分实在太乱了,瘦子编得差点咬了舌头,但是他表情依旧淡定,又指了指胖子,“这是他二大爷的小舅舅的姐夫的外甥女的外甥。”
  南威嘴角抽了抽:“关系这么远呢。”
  “嗯呢,远亲嘛。”胖子傻呵呵点头,实际上他自个儿也晕了,瘦子太能瞎掰了。
  在瘦子瞎掰的时候,玄商已经站起来回了江立的房间,江立给他布置了练字的任务,他得好好地完成。而李小灵问了一句“小黑黑你去哪呀”就跟着一起走了。
  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仿佛在用意念交流——蛇君看起来没有一点急着回昆仑的意思,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喂!
  南威并不知道两人这眼神代表什么,只是问道:“你们这就要接玄商回去了吗?”
  胖子点头,瘦子摇头。
  “嗯?”南威皱眉。
  瘦子点头,胖子摇头。
  “怎么个意思,你们内部还有矛盾?”南威看笑了。
  两人有苦不能言,南威想了想,说:“不管你们要怎么办,先等等吧,现在家里的主人都没有回来,我是不敢随随便便让你们把人带走的。”虽然她对江立和玄商那点暧昧不明的事情很反对,但她看得出来,江立是真的很重视玄商。
  胖子和瘦子齐齐点头,连声应好。
  南威满意一笑,扔掉手里坏掉的刷子,就准备去柴房找新刷子。
  瘦子看着她推门的动作,浑身一激灵。之前他们能在竹林村众多小屋中确定蛇君在这里就是因为柴房里蛇蜕的气息非常浓厚,不过因为赶着救戚岑根所以没来得及收起来。
  这可不能让南威发现!于是瘦子拉着胖子身形一晃……
  南威甫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瘦子和胖子乖巧状坐在地上那一层棉絮上,吓了一跳。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远处,怎么会赶在她前面到了柴房里,最高深的轻功也不过如此了吧?
  “你们……”
  胖子把手背在身后,一边往前卷蛇蜕,一边心虚地应付着:“啊,啊,好巧啊,我们又遇见了哈哈。”
  瘦子忍住想拍胖子的冲动,给了南威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南威暗暗掐自己手心,挺痛的。又回忆了两秒,早上没吃错东西。那眼前这两个人怎么解释?
  虽然没有当场刨根问底,南威还是暗自留了个心眼。
  找到新刷子,日头已经偏移到正当中了,她正想吃个饭再接着干活,忽然听见前院有嘈杂的人声。
  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跟上去看。
  打听到这里就是江立的家,寻觅多时、屡次兴起希望又只能面对绝望的温修远生出了最后一搏的心态。
  如果没找错,固然最好,说明他对那笔迹的记忆没出错,也表明他在公堂上怎么看江立怎么觉得眼熟是合理的;如果找错了,横竖也就这样了吧,再找下去也是希望渺茫,也许小儿子命中有此一劫,违逆不得,他仍回京城,去皇宫里跪着求着,直到执行死刑为止。
  这么一想,温修远心中豁达了几分,轻轻巧巧一撩衣摆,以混迹朝堂多年练就的标准跪姿跪在了竹门前。
  老管家何尝不知老爷的想法,觉得心酸的同时也只能跟着跪,但愿老天爷能怜悯温家。
  家中三个少爷,大少爷温嘉钰,常年在边关,一有战事发生家里人就提心吊胆怕他出事;二少爷温嘉绍,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得个风寒能让温夫人睡觉都揪心;小少爷温嘉木,也就只有小少爷乖巧懂事能常在膝下尽孝了……
  温修远和老管家怪异的行为以及周身那莫名其妙的悲怆氛围让四周围路过的村民都觉得纳闷,不自觉地就聚在旁边,指指点点地讨论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都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两人在干啥呢?”
  “这跪的不是江家吗,江家做了什么?”
  “或许是有事相求吧……”
  温修远见屋门都关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就喊道:“江公子,温某不才,有要事相求,可否赐见!”
  “望江公子救救我一家老小!”
  不明群众频频点头:“果然是有事相求啊,立小子厉害了。”同时也不解,是怎样的渊源才能严重到一个人能救一家人?
  南威看见温修远的时候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让南宫祈去救他,本来只是单纯不想让一批来路不明的刺客在她的地盘逞威风,顺便救个清官积点德,没想到温修远直奔江立而来。
  她曾发誓,任何打扰公子平静生活的人和事都不能出现,可是现在,这么多村民都看见了,悄无声息做掉温修远也行不通了,若是狠下心大开杀戒,第一个饶不了她的,就是江立。
  南威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很少碰到这样让她恨得牙痒痒又没办法的情况,脸色自然好看不了,语气冷得掉渣:“温大人,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公子并不在家。”
  “那我就在此长跪,直到江公子回来。”温修远毅然道。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当官的都在想什么,我家公子平头百姓一个,有什么值得贪图的?”
  温修远看了南威一眼,吃不准她是真疑惑还是故意赶他走。
  “先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跪着,摆明了要让十里八乡恶意揣测我家公子的人品,答应了,人家以为公子多么有本事,以后这样的事情更多见了,这个求那个求,当我家公子是观世音菩萨?不答应,又空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温大人的用心可高明极了。”
  温修远神色不变,暗自吃惊,这姑娘年纪不大,怎的如此牙尖嘴利!
  老管家道:“姑娘,无论你怎么说,我和老爷在江公子明确拒绝之前会一直跪在这里,绝不离开!”
  南威气得直想骂娘,愤愤然转身进屋,还特意把关门的声音搞得老大。
  下午,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江耀、方英秀和南宫祈回来了。知道了温修远要找江立,三个人和南威一起坐在厨房里闭门不出,表情各异。
  沉默了很久,江耀长长叹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方英秀掐了他一下:“哪有该来的,都是不该来的。”
  南宫祈道:“或许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你觉得怎么样才算严重?”南威讥讽道,“不管温修远是什么目的,他是朝廷的人,公子一旦与他产生交集,梁政能不知道?别怪我说得实在,没准这就是梁政撺掇来的!”
  此话一出,江耀和方英秀脸色皆差。
  对那位,他们敢怒而不敢言。
  隔壁房间,与其到外面凑热闹,李小灵对玄商练字更感兴趣,一直乖乖趴在桌上看。
  写着写着,玄商却蓦然停笔。
  “怎么了,小黑黑?”
  玄商淡淡道:“如果你的东西被太多人觊觎,该怎么办?”
  “鲫鱼?”
  “就是想要。”
  李小灵立马答道:“藏起来,让谁都找不到!”
  玄商一笑,手中笔杆猛地断成了两截。
  傍晚,学堂下课,江立终于回来了。

  ☆、辣死蛇了呀

  这会儿乡亲们都吃完饭了,一边在树荫下吹风乘凉一边三三两两讨论着这新鲜事。
  温修远一眼看到提着食盒的江立,虽然跪了大半天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酸痛,但还是激动地挺起了背,嗓音都因紧张而沙哑了:“江公子……”
  昨日公堂上,温修远心有疑虑,看着江立只觉得奇怪,今天立场变了,他再看江立,青衣束发,飘逸出尘,气质与那等佯狂不知所之的穷酸秀才不一样,或许自己真的曾在京都街市或者宫闱禁内无意中见过他也说不定,不然那陌生的熟悉感怎么解释?
  江立愣了一下,盯着温修远看了一会儿,然后跟没事人一样走进了自家院子,路过老管家身边的时候,老管家想扑过去拉他的脚,温修远挥手拦住了他,表情严峻,却没有说话。
  他只想赌江立有没有一瞬间的恻隐之心。
  江立每往前走一步,他的心就沉痛几分,幸好,走到梧桐树那里,江立停了下来,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温大人,有什么事情还是进屋说的好。”
  温修远僵硬的脸颊上浮现出狂喜的笑容,江立这样说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也是愿意帮忙了吧?
  “老爷!咱们快走!”老管家也笑得见牙不见眼,用力把双腿麻痹的温修远搀扶起来,跟在江立身后进了厨房。
  厨房内江耀、方英秀、南威和南宫祈同时转头直勾勾地看着两人,温修远局促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大家长江耀率先调整好情绪,对他说:“请坐吧。”
  江立把手上提着的食盒放下,直言道:“温大人,江某如今已是求田问舍之辈,不论你有何事相求,恐怕我都帮不了你。”
  南威立即点头:“是啊老头,你与其浪费这么多时间大老远跑到花溪镇来,不如备好银两求遍皇城里的皇亲国戚,或许你一家老小还有救。”
  “这怎么能求得了呢!”温修远苦笑,温嘉木可是摊上了谋朝篡位的大事,多高的官,多贵重的皇亲也不敢给这种人求情,一不小心就会讨不到好反惹一身腥臊。
  老管家扶着温修远坐下,倒是很快整理好了思路,跟众人讲起了事情经过。
  “几位,温某敢用性命担保,我家嘉木从来温和懂事,绝对不可能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况且他不像他大哥有官阶有实权,又不能假借我这小小的监察御史身份,他裹在那个造反集团里完全没有意义啊。”
  听罢,江耀长叹一声,思绪复杂。温嘉木要真是罪有应得就算了,关键是仅凭一封书信就草草判决,还不让彻查,万一真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就成无妄之灾了。江耀自从废了双腿,跟着儿子来到花溪镇之后,一心行善,看不得这种轻视人命的做法,可他也不想江立搀合进去再跟金龙宝座上的那位牵扯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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