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师尊后徒弟重生了(70)
沈微雪说的已足够浅显,迟意本也有了一点猜测,此时一点即明:“结束婚事。”
但是这个结束也需要技巧。
他们需要这桩婚事来开启新的一天、新的轮回,但又不能让这桩继续下去。
按着黑雾反复出现,打杀几次才消失的前例,最快捷的方法,只能是在根源上偷梁换柱,找两个人,代替许大郎君和他的小青梅……成亲。
代替他们开始,再代替他们,永远地结束这一切。
沈微雪和迟意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往往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明白了彼此意思不必继续说,于是两人简单明了地交流着,云暮归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
云暮归之前虽然进了小镇,但他甫一踏入,就进了楚然布下的局,被困囿在重重叠叠的禁制里,直到今夜才终于与沈微雪的剑意相融汇合,破禁制而出。
因此他对小镇的情况都不太清楚,也不知沈微雪和迟意究竟在说些什么,更无从插话。
这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让他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让他很想不管不顾地打断两人说话——但是不可以。
云暮归抿了抿唇,压制着情绪,浑身低气压逐渐蔓延蔓延无限蔓延,在快要淹没整个客栈时,一缕微妙的感应传递过来,他倏地一顿。
又沉又重的低气压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瞬云暮归猛然偏头,朝沈微雪……放在桌下的手望去。
不知什么时候,沈微雪将那只巴掌大的小狼崽丛袖子里捉了出来,摊在膝上,借着桌子的遮挡,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和迟意说话,底下随意玩弄这只小绒球。
他一会儿推着小狼崽滚来滚去,一会儿将小狼崽搓成条条,一会儿将小狼崽团成球球,一会儿摸摸小狼崽的小脑袋,一会儿又勾着绒毛尾巴撩着玩儿。
总之极尽所能地戳戳弄弄。
小狼崽被揉捏得很舒服,毫不反抗,晕晕乎乎地任由沈微雪摆弄,乖乖巧巧一声不吭,甚至在沈微雪的手指挪开时,眷恋地用尾巴去卷沈微雪。
云暮归的视线死死定着,再不能转动了。
他看见小狼崽翻过身来,而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就在软成一摊白绒饼的小狼崽肚皮上轻轻巧巧地画着圈。
一圈又一圈,大小不一,连绵不断。
圈圈画着勾魂。
这是他分离出去的一缕灵识。
近距离之下,小狼崽的感受都被尽数传递给他……感同身受。
云暮归小腹一紧,恨不得自己变成原型,去承受沈微雪的所有举动。
他彻底走神了,压根就听不见沈微雪和迟意在说什么了,满心眼里只有那根素白如瓷的手指。
直到那指尖在那柔软温暖的小肚皮上画完第八个圈,又微微上移,停在了小狼崽心脏的位置。
片刻后,沈微雪轻轻戳了戳。
云暮归心跳如擂鼓,快要跳出嗓子眼的那一瞬,他听见了一声温和的“阿归”,从身侧传来。
他呼吸有些紧,压抑着缓缓吐出一口气,才慢慢抬头,视线幽深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太明显的冰蓝。
沈微雪像是丝毫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笑吟吟地看过来,缓声询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
云暮归脑子里有片刻断路,想回忆沈微雪上句话说了什么,然而一无所得。
大抵是看见了他的疑惑,沈微雪神色不变,桌子底下的指尖微微抬起,勾着晕乎乎的小狼崽下巴,轻轻地挠了挠,将小狼崽挠出一声又绵又闷的嗷呜声,才慢悠悠地问。
“成个亲,我和你。”
“可以吗?”
云暮归乱糟糟的脑海仿佛被一键清空,有霎时呆滞。
他神情空白,难得地露出傻气模样,怔怔地看着沈微雪,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微雪表面从容,其实话音刚落耳根就有些发烫,他抿了抿唇,心说是不是太直接了……结果一眨眼看见云暮归这表情,不安的心立刻冷静下来。
不仅冷静下来,还颇觉趣味。
……他还没见过小徒弟这么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好玩。
果然淡定就该建立在别人的无措之上。
沈微雪尝到了逗徒弟的乐趣,他松了口气,自觉抓住了主动权,唇角轻勾,转念想起方才云暮归迟迟不肯进灵识海、还要避开他的灵识,情感战胜了理智,他在心里的小本本给云暮归记上了重重一笔。
他慢条斯理地挠着小狼崽的下巴,挠得小狼崽四爪并用,抱住他的手指使劲蹭蹭,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突兀地抽手。
不仅不管小狼崽眷恋焦急地挽留,甚至无情地将小狼崽塞回衣袖里,顺手掐了个封字决,将小狼崽独立隔离了起来。
意识一断,那种被抚摸的舒适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云暮归骤然回神,就跟云端上被人一脚踹了下来般,心里空落落的,他舔了舔唇,声音干涩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成亲?”
沈微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嗯”了声:“不愿意也没关系,也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如果我和迟意去的话,就要劳你独自守一下那两位新人了。”
沈微雪语气轻飘飘的,云暮归将那“独自”两个字听得格外清晰,一个激灵,猛然站起身来,急促道:“我去!”
动作太急,他的手狠狠撞到了桌子,砰一声响,旁人听着都痛,他倒是没知觉似的,只紧紧看着沈微雪,生怕对方真的就撇下他跟别人成亲去:“师尊,我……弟子可以!”
沈微雪余光瞥见青年垂在身侧的手背红了一片,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登时开玩笑的心思就淡了许多,他敛了敛笑容,偏头看迟意,道:“那就这么定了吧,劳烦迟兄守一下那两位。”
迟意不置可否。
……
三人先去了女方家,当了回采花大盗,悄无声息地将待嫁的小姑娘弄晕带走。
沈微雪留了下来,迟意和云暮归则带着小姑娘去了许家。
临分别前,云暮归犹豫了一下,还是趁迟意走在前边时,扯了扯沈微雪的袖子,低声飞快道:“师尊在这等我来迎亲。”
不知什么时候已长得比沈微雪还要高一些的青年,低了头,眼巴巴地看着沈微雪:“……将小狼放出来吧,师尊。”
小狼崽被塞在衣袖里,设了隔绝的术法,断了和云暮归的联系,云暮归倒不怎么关心他这抹意识的安危,他只是不能感应到沈微雪的位置,心里就没由来地慌。
沈微雪拗不过他,眼见的迟意都快走没影了,云暮归还固执地扯着他的袖子等他回应,没好气地拍开云暮归的手,解了小狼崽身上的术法,催促道:“行了快走吧。”
云暮归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每次回头都要停顿一瞬,似乎在确认沈微雪真的在原地乖乖等他。
直到拐过街道,视线被隔绝。
云暮归身影终于消失,而得了自由的小狼崽飞快地巴拉着从沈微雪的袖子里爬了出来,又急急忙忙地顺着沈微雪的手臂一路往肩头爬。
沈微雪见他爬得爪忙爪乱的,爬一步滑两下,生怕他摔了,赶紧捏着他后颈将他提溜到肩头。
小狼崽凌空了一瞬,脚落实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先抱住了沈微雪的一缕头发,抖抖索索地凑到沈微雪颈脖处,紧紧贴着沈微雪的脖子蹭啊蹭,小小闷闷地嗷呜了一声。
说不出的委屈。
连带着他本体没能尽数表示出来的份。
沈微雪被他毛绒绒的小脑袋瓜蹭得有点痒,微微转了转脖子,小狼崽落了个空,立刻又跟上,嗷呜地越发大声。
沈微雪没辙,只能任他去,转身打量起四周来。
到底是女孩子的闺房——虽然这女孩子可能不太正常,甚至可能都不是人了,但沈微雪还是秉持礼节没有多看。
他只大致扫了眼周围,确认没有古怪之处,便收回了视线,到院子里安静地等着。
屋里脂粉香气太重了,小姑娘待嫁心切,睡前还将许多脂粉摆出来,一件件挑选,势要画出最漂亮的妆容才出嫁。
沈微雪就在里头站了那么一小会,衣袂上都仿佛染了女孩子的脂粉香。
他走出来吹了一会儿凉风,才觉得那气味消散了些,抬眼看了看天色,算了算时辰,开始估计云暮归什么时候回来“迎亲”。
莫名其妙的,居然还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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