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师尊后徒弟重生了(102)
今晚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普通凡人酿出来的酒,自然比不得修仙界的仙果佳酿,不过气氛好,纵是清茶也能醉人。
又兼之两人许久没见了,三个多月一百天,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就是整整三百年……
足以叫相思泛滥成灾。
云暮归向来沉默少言,更多时候都是沈微雪在说话,而他揽着对方的腰,认真专注地听着,偶尔应两声。
有时候会趁着沈微雪不注意,悄悄碰碰沈微雪的耳朵。
沈微雪温和地纵容着他的小动作,抬眼瞧见明月渐圆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阿归。”
云暮归的唇蹭蹭他的耳垂,含糊地应:“师尊?”
师尊这身份,还真是连小世界里都贯彻到底了。
沈微雪心里闪过这念头,转而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大漠里那回,你在冰魄花开的时候见到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身侧紧挨着的那具身体微微一僵。
然而云暮归没吭声。
沈微雪眉梢轻挑,微微后仰头,想避开游离在他耳垂边的滚烫气息,然而刚一动,云暮归忽地完完全全转过身来,一手仍旧揽在他腰间,另一只手却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又沉又稳地阻止了他的动作。
旋即唇上覆来温热。
压制百日的思念如泉奔涌。
沈微雪只怔楞了一瞬,那下意识搭在云暮归胸口、想推开对方的手便卸去了力道。
强势又滚烫的气息瞬间侵染他所有心神,沈微雪恍恍惚惚想,他方才的仰头,怕不就是送羊入狼口。
不过他送的心甘情愿。
原本安静封在体内的灵力涌动起来,久未相融的灵识感知到熟悉的情绪,意动起来,互相试探着触碰,带来熟悉的悸动。
沈微雪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也不知是太久没亲近过、还是别的原因,今天的云暮归显得格外急促。
在他的纵容下,逼得他节节败退。
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吃入腹的架势。
沈微雪察觉不妙,勉强喊停,感觉到犹自在他唇边留恋不舍、两两相缠的滚烫气息,他一巴掌拍到某只不安分的狼爪子背上,语调不稳道:“阿归!”
那只狼爪子勾着他的衣带,正蠢蠢欲动时被他一把摁住,不太情愿地蹭了蹭,沈微雪只觉得耳根发热,他咬牙道:“回去……”
他话没说完,云暮归开口打断:“……我看见了这些。”
“什么?”
“冰魄花开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些。”云暮归低声重复,不顾沈微雪的阻拦,手指一勾,“还有……”
“陛下,帝师大人。”
身后阁楼里,隔着虚掩的门,不过半丈距离,随侍总管的声音平平稳稳地传来,清晰入耳:“宴会散了……”
那一瞬间沈微雪不知道是该将怀里那只狼爪子提溜出来,还是先让随侍退下将门关紧。
他长睫一颤,生生压住颤抖的呼吸,一动不动——他是不敢动,狼爪子故技重施,解开了外衣的系带后,又勾住了他里衣的系带。
他只要稍微动一动,这衣带就保不住了。
沈微雪脑海里冒出了“后悔”两个大字,他今日嫌帝师礼服笨重累赘,特意换了套轻便些但也不失庄重的衣裳,本想求个轻松自在。
没想到结果只坑了自己,便宜了这只狼崽子。
阁楼里,随侍总管还在一句接一句地禀告着宴会散场后的安排,有条不紊,没有缺漏。
阁楼外,云暮归倒是镇定自若,喉咙里滚出一声“嗯”,算是简洁的回应,然后垂了眼睫,继续和沈微雪无声僵持。
虽然知道这狼崽子不会太过分,但眼下这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让沈微雪眉心微抽,有些狼狈的羞耻感冒上来。
他抬眸看云暮归,犹沾着水润色泽的唇颤了颤,正要稳一稳声音让随侍离开:“知……”
字音还没落清晰,他猛地闭嘴,险些咬到自己舌头,尔后浑身一个激灵,死死咬着后槽牙,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暮归,呼吸错乱了一瞬,很艰难才堪堪忍住。
一条大尾巴悄悄地从他衣摆下钻进来了。
云暮归眸底里幽沉墨色慢慢地退去了,泛起漂亮纯粹的冰蓝色,他沉声接过了沈微雪没说出口的话:“知道了,退下。”
听见身后脚步声渐渐变弱,他动了动尾巴,唇边露出一个温柔而眷恋的笑容,藏着很深的、属于兽类的yu望:“……还有更过分的。”
他在沈微雪耳畔低声喃喃,接续着方才没说完的回答:“……师尊想看,我便回忆给师尊看。”
第74章 叙x谢
1
谢予舟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本本,专门用来记录自己的小秘密。
但他从小就是个瞒不住事的,所谓秘密往往捂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忍不住呱唧呱唧的向他师兄抖落个干净。
所以那小本本里空荡荡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内容。
直到这天,谢予舟宿醉醒来,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屋里,哐当一声关紧门,还破天荒地扣上了门闩,设下了禁入的禁制。
才脸色严肃地坐在书案前,摊开这个久不见天日的小本本。
十分沉重地写下了几行字。
“昨日夜里醉酒,闯了小叙玉的屋。”
“占了他的床不肯走。”
“逼他喝酒,还咬了他一口。”
写到“咬”字的时候,谢予舟手都在颤抖,他轻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继续挥毫。
潦草凌乱的笔迹昭示着他现在心情也如一团乱草。
“这问题有点大。”
“怎么办?”
谢予舟盯着那浸满忧愁的问号,半晌丢下笔,绝望发愁
2
小叙玉便是顾朝亭的亲传大弟子。
是谢予舟名义上的师侄。
谢予舟会与之相熟,是因为之前顾朝亭曾因机缘升阶需闭关一年,时间太久,只能暂且将宗门和小徒弟叙玉托付给两个师弟。
谢予舟管不来宗门琐事,自告奋勇地将小叙玉牵走了。
小叙玉那会儿刚拜入凌云宗不久,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也不知从前身份是怎样的,总之小小年纪,端的一幅好容貌,却不苟言笑,气度过于沉稳。
礼仪态度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在谢予舟眼里这就是最大的毛病——他最见不得人板着脸。
于是回山峰的一路上,谢予舟都在绞尽脑汁地挑话题,想逗小少年笑一下。
然而还是只能换来小少年过分恭敬的回应。
谢予舟有点没辙,他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个趣事,正要说,眼前落下一点阴影,路旁矮树上一根横生低坠的树杈,从他额头狠狠擦过,还掉了片半枯黄的叶子,沾在他衣襟上。
——只顾着逗人,没看前头路,遭罪了。
时值深秋,树杈枯干,不如春夏柔软,一下子在谢予舟额头划出道浅浅的红痕,没出血,但因为他肤色白,看着也很显眼。
谢予舟脚步一顿,捂着额头,终于听见身边传来些许别样动静。
小少年轻轻地笑了声,很浅,稍纵即逝。
那是谢予舟第一次见小少年笑,虽然笑的原因不太美妙。
谢予舟:“……”
这就有点过分了。
他倒也不觉得很生气,只偏头看小少年,生出几分郁闷。
这个小师侄,一点都不好玩哦……
谢予舟这念头还没转完,便见小叙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仰头看他,忽然朝他伸出了手。
一张雪白柔软的手帕躺在小少年如玉的手掌心里,小叙玉弯了弯眉眼,眼底还有未散尽的笑意,认真道:“小师叔,擦一擦吧。”
……
谢予舟亲自收拾了一间房——就在他自个院子里,给小叙玉住。
明面上理由很正经,说是怕小叙玉独自住太远不好照应。
实际上只是因为他太无聊了。
两个师兄一个闭关一个管事,他都不好打扰,又不能出远门玩,那就只能玩……阿不,认真照顾小师侄了。
他没收过徒弟,也不知该如何教导这个年纪的小少年,好在小叙玉很懂事,自己去上课,研习书籍,与其他同门切磋练习,只有实在不能理解的才会恭恭敬敬找谢予舟请教。
谢予舟深觉他省心的同时,越发觉得没意思。
小盆友嘛,就该有小盆友的样子。
不调皮捣乱惹是生非的,叫什么小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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