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以待(165)

　　“这是最狡猾的分手理由。你配不上我，所以帮我挑选了配得上我的人了吗？可为什么还要吃醋呢？染染，你应该看看自己当时的表情……你妒忌得快要发狂了。”
　　白书一此刻异常恶劣，把花染逼得无处可逃。
　　“对不起……”
　　“都说不想听你道歉了，我只想听你说喜欢我。”白书一解开了她背后的带子，将手探到了前面，“染染，你喜欢我吗？”
　　花染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在车里敢做这样的事。可惊吓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快慰分散，身体因长久没有亲近而愈发敏感。
　　她喜欢小白吗？
　　这是一个不用犹豫的问题，她曾问过自己无数遍。
　　她爱小白。
　　“我们不能这样……”
　　“这样是指哪样？是指我们恋爱的事吗？还是指让你快乐的事？”
　　都不行，她们都不能做。
　　“我说了，拒绝不要只用嘴。”
　　在白书一最后的话语中，花染终于彻底无法思考。
　　新房子的硬装已基本完成，没有意外的话九月就能交房。在房子的装修上，一直以来都是白书一的点子比较多。原本以为今后这也是她的家，她当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藏着掖着。
　　花染一个是比较忙，一个是没有经验，再一个是觉得白书一喜欢就好，所以一直没对设计方面提太多意见。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白书一这一次十分安静，只在花染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提一些建议。
　　“洗手台和浴缸就要这个款式，淋浴房要这个……对不对，染姐姐？”
　　“嗯……我挺喜欢的。”
　　浴缸的位置是当初在白书一的强烈建议下预留的，这个房子还没入住就已经充满了她的痕迹。
　　花染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白书一的反应过于自然，她甚至开始怀疑车里发生的事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但身体还残留着感觉，幸福感和罪恶感都还没有褪去。
　　因为她的无法拒绝，事情正朝着完全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着。


第193章
　　因为最近发生了不少事, 白文雪最终决定停业半个月以做休整。正好店面有不少地方可以翻新一下, 大家一下子都闲了下来。
　　白朝只要花染不加班, 周末都会挑个时间来向她请教, 因为下午和温执筠约好去游泳，所以早上稍稍来早了一些。
　　门是白书一开的。
　　“小白？”
　　白书一只穿着一件背心和短裤, 长发凌乱睡眼惺忪，显然才刚刚睡醒不久。
　　白朝与她从小熟识, 在性别意识还没那么强烈的时候一起洗澡也是有的。况且白书一向来没什么羞耻心, 又把白朝当女孩子看, 在他面前不修边幅惯了。
　　所以，若是放在平时白朝是不会那么在意的。
　　只是今天的白书一显然有些不大一样, 尤其是她肩膀上的牙印让白朝瞬间红了脸。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书一用手扒顺自己睡乱了的头发, 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好像也不奇怪。
　　白朝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没有……我就是没想到是你来开门。”
　　“哦……”白书一转身让他进来, 声音懒洋洋的，“染染在洗澡, 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自己随意, 我去弄点吃的。”
　　白朝战战兢兢地坐下，莫名有些忐忑，总觉得白书一不像是自己从小认识的那个小女孩。
　　“额……好。”
　　“你吃过了吗？要不要给你也做一点？”
　　“不、不用了，我吃过了。”
　　白书一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啦？之前来染染这里也这么不好意思吗？这师徒当得多累啊。”
　　不不不, 之前他可比这放松多了。
　　白朝为难地看着她，“小白，你、你要不要穿件衣服？”
　　白书一看了自己一眼，“不是穿得挺整齐的吗？多热的天啊，咱俩谁跟谁，别害羞。”
　　白朝见她听不懂暗示，无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你这里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空调房哪里来的蚊子……”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看到吻痕和牙印的时候才理解了白朝的不自然，“咳咳咳，不好意思，我去套件衣服……别和染染说你看到了。”
　　白朝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整个人都坐立不安了起来。
　　“额，我看我还是改天再来吧，正好执筠约了我去游泳……”
　　“哎呀真甜蜜，我还以为朝朝你是好认真的人呢，没想到也会为了恋爱旷课啊。”
　　“哈、哈哈……那我先走了，我、我会发短信和小染姐姐说的。”白朝抱着自己的包，几乎落荒而逃。
　　白书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染染今天一天都是她的了。
　　她一边哼歌一边做早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花染也正好洗完澡换好衣服。她看到白书一似乎吓了一跳，“小白，你、你为什么还没走……”
　　白书一放好煎蛋三明治和牛奶，眯着眼睛笑道：“反正没什么事，今天在这边陪你吧。”
　　“这……不用，你……今天朝朝说要来的……”
　　白书一对她招招手，“他来过又走了，你可能没听到。说是温执筠找他游泳呢……快来吃早餐，这都几点了。”
　　“他来过了？”花染一惊，匆忙看了下手机，终于想起白朝昨天和自己说过会早一些过来。只是昨晚白书一的突然到访让她完全忘了这件事，“他说什么了？”
　　白书一知道她紧张的是什么，“能说什么呀，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好啦，快吃点东西，你饿了吧？”
　　花染确实饿了，昨晚被白书一折腾得不轻，凌晨的时候还醒了一次。小孩子不知道疲倦，又热衷缠绵，很让她招架不住。
　　“小白……”可一码归一码，花染是想要拒绝她的，“你还是回去吧。”
　　白书一笑容不变，“可今天又没其他的事了，回去还要走路，好热的。”
　　“可我有事……”
　　“朝朝都走了，你还有什么事呀？”
　　“那我、我要去公司。”
　　“那我送你去，周末加班公司没别人吧？我可以在那里陪你。”
　　“不用了，公司不能进、进外人……”
　　“那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花染有些想哭。她不知道是因为无奈还是因为心疼，又或者是因为悔恨。从第一次没有坚定地拒绝白书一开始，她就一错再错。
　　她有的时候真的想干脆把真相告诉白书一，让她放过自己，可又不舍得让她也去承担这样的纠结。
　　即便说得不在乎，又有谁能真的完全不在乎那样的关系呢？
　　而且知道了再这样做和不知道才这样做有很大的区别，她不想白书一在道德上出现被人诟病的污点。
　　“我不去了……”她忍下眼眶的酸涩，坐到白书一对面。
　　白书一撑着脑袋看她，“今天的鸡蛋煎得不错，我对做饭越来越拿手，以后会是个好老婆吧？”
　　花染不敢接她的话，沉默地吃着早餐。
　　白书一似乎并不在意，“你是不是要结业了？我记得是在我开学前两天吧。”
　　“嗯……就下周。”
　　白书一拍拍手，“我和你一起去吧？领毕业证。”
　　“不用了，我们没那么隆重的，就领个证。”
　　白书一嘟了嘟嘴，显出了不开心的表情，“你最近好像就没有不拒绝我的时候？”
　　可没有一次拒绝是有用的。
　　花染不再挣扎，安静地吃完早餐。有白书一在这里，她很难想象今天自己能有心思做什么。但她又实在无法强硬地赶走白书一，直到最后都不过是半吊子的欲拒还迎。
　　花染恨死了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若说体谅人的白书一是天使，那强硬起来的白书一一定有着小恶魔级别的恶劣。故意用天真无知的表情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用暧昧的话语戏弄她，看似不经意却早布下陷阱捉弄她，她最后只剩下被玩弄的份。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更不明白自己之前的决定究竟有什么意义。
　　“小白，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白书一偏开头站起了身，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我也要去洗个澡，天太热了。”
　　花染看着她走进浴室，说不出一句话。
　　白书一冲了个凉包着浴巾出来，花染仍旧坐在桌前，只不过上面的早餐已经收掉，换成了几张设计图。
　　“染染……”白书一从背后抱住她，用还有些湿漉的脸蹭她的脖子，“今天还要工作吗？”
　　花染僵了一下，想把她的手拉开，“嗯……”
　　白书一没有松开，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还好要住新房子了，这里确实太小，吃饭工作都在一个桌上。”
　　“其实一个人住很够了……”
　　花染挣不开，又因耳朵被偷袭而轻轻呻·吟了一下。
　　“反正是预定外的安排，你先理理我嘛，我好寂寞啊。”
　　白书一像是个小无赖，花染根本没办法抵挡住她。
　　“小白……”
　　“就一会儿就一会儿，让我抱抱你，染染，你好香啊。”
　　花染察觉到了，白书一现在的粘人劲和过去的那种撒娇相比完全不同。白书一像是有皮肤饥渴症，只要与她独处就无时无刻不想要碰触到她。
　　花染隐隐知道她为何会这样，所以每每不忍心推开她。
　　“你……不用做别的事吗？开学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白书一贴在她身上，耳鬓厮磨。
　　“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反正那么近，缺了回家拿就好了。”
　　“那店面翻新……”
　　“那些都不关我的事啦，交给装修的师傅就好了。如果有事，妈妈会打电话给我的。”
　　花染终于不再说什么。
　　白书一摩挲着她的皮肤，满足地感叹道：“染染你好软啊……阿嚏。”
　　花染听到她打喷嚏，反应过来她只裹了个浴巾，焦急道：“你怎么不知道先穿衣服？头发也没擦干。”
　　白书一偏开头吸鼻子，花染站起来把她推到床前，又连忙去给她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