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重拾(117)
南迦没去医院,为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暂时不过去添乱。
夜里忙完就在酒店住一晚,第二天再低调出去。
南总干脆果决,来了以后就只单独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墙头草黄延年,一个是孙铭天的得力助理。
黄延年也不是百无一用的草包,关键时候挺能靠得住,而且越是这种时候,黄延年反而镇定冷静,比其他人更为理智。
和他周旋了半小时,南迦转头又离开。
同孙铭天的助理见面后,确定基本的流程,南迦转至医院附近晃了一圈,再回到过夜的酒店。
有别的“尾巴”跟在后边,从离开医院那边起就尾随上了。
南迦警觉,发现了异常,但不表现出来,还是装作不知道,径直到酒店的停车场,再下去。
因着信不过身边的人,南迦没带助理秘书出门,是只身出行。酒店安保做得不错,光天化日之下,“尾巴”不敢贸然行动,不会对她怎样,顶多是悄摸猥琐地跟踪,以便给雇主汇报消息。
停好车,南迦故意到上面的大堂绕行,接着上到对应的房间楼层,东拐西拐地转来转去。
那个“尾巴”竟然也跟了进来,是这家酒店的房客。
一高个子男人,块头瘦弱,面相很斯文,长得正派,一点不像是干烂事的坏种。
走到楼道口,似是反应过来南迦已经发现了,斯文男人愣了愣,转而佯作淡定,又从容不迫地打开一个房间的门,刷卡进去。
仿若自己不是跟踪的,只不过碰巧和南迦同路,是南迦多想误会了。
南迦挺给面子,顺着斯文男人的意,原地站了没一会儿,转身也走向过道的尽头,再转个方向,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口。
转进另一边,斯文男人就没再跟着了。
不过他后面肯定还会留酒店里,起码在南迦离开以前,他不会先行离去。
刷卡,开门。
南迦回头看看,算着怎么解决男人。
跨步进门,侯在角落里的某人也神出鬼没地出现,不知何时进来的。
赶在门关上以前伸脚上来,抵着,侧身闪进来。
南迦腰背直着,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仰。
门被合上,对方捂住南迦的嘴,变态似的挨上来。
酒店房间的门窗紧闭,凡是透光的地方昨晚就被遮住了,此刻里面黑沉沉,视线很是不清楚。
虽看不见那人的脸,但南迦也没挣动,一接触到就晓得是谁。
被带着往里走,走出一段后跌床上倒一处。
纪岑安欺身压来,挺有觉悟地说:“是我……”
第86章
上方的人有点沉, 不算重,但大半重量都落了下来,摁得南迦几乎换不过气。身子陷在软和的床间, 南迦拧着窄细的腰肢,右手抵胸口, 隔着朦胧的昏暗望向上面,不咸不淡低语:“起开。”
对这位的到来不觉惊讶, 半分愕然都没。
习以为常了,挺镇定平静。
不跟来才奇怪, 肯老实规矩待在Z城就不是纪岑安了, 不可能的事。
何况也没人拦着,某人自昨天出事起就已“解禁”,眼下是可以随便外出的自由身。
屋里闷热,刚进来还没开冷气, 纪岑安穿着浅灰棉T袖配长裤, 倒一身短装的南迦怀里,肌肤相挨更不舒服。南迦嫌弃,推了推她。
纪岑安岿然不动,小声说:“歇会儿再起。”
南迦难受:“一边去。”
纪岑安耳朵好使:“嗯。”
可不见行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南迦问:“你来做什么?”
纪岑安说:“到这边看看。”
南迦:“赵启宏呢?”
纪岑安:“他没来,就我一个。”
没收到赵管家的线上汇报,不知道这人何时到的C城, 又是咋来的。南迦拽她衣角, 无心摸索上去:“怎么找到这里的?”
纪岑安打马虎眼:“昨晚就知道。”
“我没告诉其他人。”
“这样。”
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庞, 南迦还是剜她一眼:“也没跟赵启宏说。”
纪岑安含糊道:“不是问的赵管家。”
南迦轻言:“你又自己查的。”
“不是, ”纪岑安否认, 没那么大的能力, “没查你。”
“那是别人。”
“找了郭晋云他们。”
寻至这边不难,从郭晋云他们着手就行。那群人也在找南迦,老早就尾随着了,时刻都有眼线向C城那边上报动静,只需要监督郭晋云的住所,基本就能得到这边的全部消息,包括孙家的情况。
用力扯衣角,往下拉拉。南迦眸光难喻,冷着声音:“本事见长。”
不满意她的做法,涉及到裴少阳兄弟就是以身试险。
无视话里的不中听,纪岑安说:“先前跟了你们一路,到了也没多久。”
“早上到的?”
“你见黄延年的时候。”
今晨很早那会儿,七八点钟。
天没亮就坐车赶来,不嫌费事儿。
心里不受感动,南迦神情凝重:“下午回去,别留这里添乱。”
“没添乱。”
“让赵启宏来接你,要么自己订票。”
纪岑安油盐不进:“不行,走不了。”
南迦:“没人顾得了你。”
“我可以帮你。”
“用不着。”
“黄延年他们不一定靠谱,不顶用。”纪岑安低低说,扭过她的脸,迫使对准自己,薄薄的呼吸悉数落她唇间,姿态暧昧亲近,“你信不过他们,需要我在这儿。”
南迦转开脸,由其手掌里挣脱:“回C城待着,这边不需要谁来。”
纪岑安不听,执意留下。
费尽心思来的,没有见一面就离开的道理。况且是为了事情到这边,也不会胡闹。
南迦形单影只在此,身边没帮衬,其实比她更冒险。至少纪岑安明面上可以不现身,没被监视,能在暗中行动,还可以随时都反过来盯着郭晋云几个。
无论愿不愿意,这种情况下,南迦都需要纪岑安,远比其他人更为要紧。
她们口头上不退让,两相依偎的姿势又极尽缱绻,莫名有点分开太久再重逢的意味,搞得有些别扭,莫名就不自在。
分明只分开一晚,昨天才在房子里见过。
说不出哪里怪怪的,总之有什么不同了。
应当是现今的紧迫局面所致,有外力因素在,使得那些本来无法缓和的症结暂时被搁置,因而没那么恼火了。
……也不太像,理不出个合适的由头。
纪岑安说:“赵管家放心不下你,他让我来的。”
南迦语气很干:“这些事不该他管。”
“怕出事,一晚上都没睡。”纪岑安又道,一番话讲得没名没姓的,也不知道是在说赵启宏还是哪个。
南迦张张唇,腰间的揉捏让其一时无言。
纪岑安变本加厉,愈发得寸进尺,趁着昏暗挨她嘴边,有意无意碰到她的下唇,凑近要含不含的,吞着她齿关里吐出的热乎气,故作低姿态地说:“坐车累,很困。”
Z城到这边也就个把小时,跑一趟不至于累人,主要是一晚上没合眼,又东找西找了半上午,一直没停过,所以疲惫。
某人挺上心这次的意外,这么拼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怎么。
南迦坚持:“尽快回Z城。”
纪岑安再收收力道,指尖摸着光滑的肌肤刮擦两下。
漫不经意的,成心又没所谓的样子。
定然不会照做,左耳进右耳出。
讨嫌爱多事。
南迦动不了,双腿都被纪岑安用膝盖抵着,不仅两条胳膊被压过头顶,小腹上也传来时有时无的撩拨。她穿的衣服紧身衬衫向上缩了一截,纤细的腰肢露在外头,而纪岑安的T恤宽大,松垮垮的,下摆便落她身上。痒痒的,随着纪岑安的轻微动作,更是像有东西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