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巅峰(75)
“不然呢？”秦皓没好气，“你的墨镜为什么在他脸上？”
“我借他的。”苏陌说，“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要特意问他来不来？”苏陌压抑着自己的语气, 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酸。
不过秦皓还是听出了话里的醋味。
——他终于知道今天早上苏陌为什么生气了！秦皓的脸上立刻如冰雪初融，恨不能焕发出无穷生机！
“你吃醋了？”秦皓贴近苏陌, 说话时努力控制着唇角，不让那弧度显得太得意。
“没有。”苏陌扭开头，吃什么醋？明明是他误导人。
“放心，我对除你之外的人都没有兴趣。”秦皓微微倾身, 嘴就凑到了苏陌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苏陌转身躲开，没让秦皓亲到他, “你对他没有兴趣，今天还特意问我？”
苏陌基本已经确定秦皓对冉飞没啥意思，可是今天早上特意问, 还是让他心里长了根刺。依他对秦皓的了解，他不会随便问跟自己没关系的人，更不是个八卦的，今天特意问冉飞，肯定有原因！
“……”秦皓语塞。他总不能说，他乱吃飞醋，所以才会在意吧。
“说不说？”苏陌站在门口，手放上了门把，“不说我走了。”
“别走。”秦皓拉住他，“我以前没听过冉飞这个名字，所以随口问一下，不是特意的。”
苏陌看着秦皓，没说话。
秦皓这么说，苏陌基本就信了，因为这非常符合秦皓的风格——醋包。最近自己似乎也有被他传染上的趋势，真要命。
刚才就吃醋了，而且还被秦皓看出来了，丢人……
苏陌完全没了刚进来时的气势，只想立刻跑出去，躲开秦皓略带得意的目光。
“我们出去吧。”苏陌说。
“别，你还欠我一样东西。”秦皓把他揽回自己身边。
“什么东西？”苏陌诧异。
“道别吻。”秦皓没等他反应，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苏陌嘴被封住，只好以眼神抗议——一个道别吻而已，舌头伸进去要干嘛？！
等秦皓亲够了，苏陌已经气息不稳，大喘气看着满足的秦皓。
“走，我陪你看房子。”秦皓替他擦掉唇角的口水，带他出去。
苏陌第一眼看见这间办公室，就觉得很符合预期，林生也没有意见，问了要在这里演对手戏的谢伍两人，都表示没什么不妥，便也定下来。
之后又看了几个地方，秦皓因为还有会要开，早早离开了。离开前，不忘当着众人的面又秀了把恩爱，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选景是个体力活，一行人在市里奔来走去好多天，才终于把主要的场景全部都确定，接下来每个场景需要的布置就交给布景小组了。
几位演员能暂时休息，但是苏陌还要继续工作，所有的布景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实施。
《异客》的前期准备如火如荼，大荧幕上的《生死博弈》也迎来了后半场战役。各大影院预计的放映时间已经过半，《生死博弈》的票房一举突破四亿元大关，并且持续攀升。
有不少评论已经预测，《生死博弈》将打破去年由某部科幻大片创下的国内影史纪录——5.6亿元票房，成为今年的票房之最。按之后的排片和如今强劲的涨势，超过5.6亿元只是时间问题了，那最终的悬念只是《生死博弈》究竟能创下多少票房呢？
苏陌也没有概念。
他重生前，这部电影也曾经风靡一时，当时创下的数字大概是三亿多，并没有像这样疯狂的现象。
每一天，《生死博弈》的票房都会涨一大截，把其他所有电影抛在身后，望尘莫及。
《异客》的演员进组前，《生死博弈》的上映终于告一段落，最后出来的数字，把去年的票房之王很甩了一大截——8.1亿！
由谭弘执导，苏陌主演的《生死博弈》创下了8.1亿元票房的神奇成绩！
关注着这个数字的人们，看着它破五、破六、破七，又破了八！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去年那部科幻片狂揽3亿票房的时候已经吓坏了很多人，这一次《生死博弈》的创下的数字，只能说是奇迹！
苏陌看着网上公布的最终数字，一阵唏嘘。
在今年，这的确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但其实只要几年，这个数字就泯然众人了。2010年之后，国内的电影票房很快将突破十亿大关，进而几十亿票房的电影络绎不绝，无数热钱涌入，仿佛置身于黄金时代。
在这样一个设备精良、资本充裕的时代做电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苏陌来不及感叹太多，因为在《生死博弈》的票房悬念尘埃落定后不久，《异客》的拍摄就要正式启动了。
……
“你又喝酒了？”秦皓皱眉，已经连续好几天了，苏陌回来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着酒气。
“喝了点，不碍事。”苏陌说，走进门扯松扣子，换上拖鞋，累得瘫在了沙发上。
从演员的身份转变到导演真不习惯。当演员的时候，如果不想应酬就可以不应酬，只要好好演戏就行。但是导演不行，想要电影的质量好，灯光、摄影、副导、声效……方方面面都要打点，眼看已经进入研读剧本的阶段，马上就要开拍，苏陌天天轮着请各组人吃饭喝酒。
即使欧阳诚有意帮他挡着，苏陌也不得不喝了很多，况且欧阳诚家里还有个周妍，苏陌并不敢老让他挡在前面。
“喝点解酒茶。”秦皓端了杯解酒的茶给苏陌，自从苏陌开始应酬，他又学会了煮解酒茶的新技能。
苏陌接过，喝了两口，胃里一阵翻腾。
他立刻放下杯子，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一泻千里。
“呕……”苏陌捂着胃，胃里早就空了，只是惯性地在痉挛，“茶……秦皓……”他按着胃，有气无力地喊秦皓。
秦皓很迅速地又端着茶进来，苏陌喝了两口，胃里暖了，才终于不再干呕。
他喝了茶，又漱了漱口，终于舒服点了。
“我去洗澡。”苏陌哑着嗓子道，已经深夜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剧组，他得早点睡觉。
“我陪你一起。”秦皓放下茶杯，追上苏陌。
“唔……今晚不行。”苏陌有些迷糊，扶着门框往主卧里走，边走边摇头。
“你喝多了，我陪你洗。”秦皓说，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苏陌。就算苏陌已经吐出了大部分酒，秦皓也不敢放他一个人洗澡，他不由分说地横抱起苏陌，把他带进浴室。
还好秦皓跟进来了，苏陌之后的状态在半梦半醒之间，指望他自己洗澡？根本是做梦！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秦皓在，苏陌只觉得脑袋瞬间放空，靠在秦皓身上就什么都懒得想了。
秦皓吸取了之前苏陌拍戏的经验，他拍《异客》期间，他没有大的项目要忙，可以经常陪着他。还好他最近不忙，否则两个人回来都是满身酒气，都醉醺醺地累趴在床上，这日子还怎么过？
秦皓给苏陌洗完，把他安顿到床上，又自己去洗。
他三下五除二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苏陌居然坐起来了。他捂着肚子，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拥着被子，等秦皓一出来，苏陌就无比委屈地瞅着他。
“怎么了？”秦皓顾不上穿衣服，围着浴巾就过来了。
“我饿了。”苏陌扁扁嘴，特别委屈的样子。
秦皓：“……”
——行，你是祖宗。
“我给你下面吃？”
“谁要吃你下面。”苏陌嫌弃，“我要吃蛋，蒸蛋。”
秦皓：“……”
——蒸蛋……秦皓低头看看，有点不寒而栗。
十五分钟后，苏陌满意地靠在秦皓怀里，吃着他刚刚蒸好的鸡蛋羹。
“好吃吗？”秦皓问他。
“好吃。”苏陌又吃了一口，嘴巴还在动，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真可爱。秦皓亲亲苏陌的脸，换来几声呜呜的抗议。等苏陌吃完，他替他收拾好，两人相拥而眠。
……
“先拍床戏？”伍泽钊脸色瞬间变了千次，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喜悦。
“嗯，先拍床戏有助于你们尽快破冰，建立暧昧的氛围。”苏陌说，他思来想去很久，决定先拍摄伍泽钊和谢易梵的床戏部分。
伍泽钊挑眉，他们不暧昧么？他看了眼没有发言的谢易梵，他还以为他俩已经暧昧得路人皆知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俩的火药味太浓了？”谢易梵说，他的脸上波澜不惊，非常冷静。
“嗯，之前你们演的那一出，各种技巧都很到位，人物把控也贴切，但是少了一点两人间的互相吸引，我认为可以培养一下。”苏陌说。
伍泽钊这两年的演技提升很快，谢易梵一直都是演技派，其实按一般的眼光来看，他们上一次的配合很好，稍微再调整一下足够登上大荧幕了。
可是苏陌觉得还不行。
如果以更加苛刻的眼光来看，两人之间那种流动的暧昧感，还不够。
剧本中，吕毅和苏向前是在后半段才真正在一起，但是他们从初见开始，两人间就矛盾冲突不断，如果只有火药味而没有相互吸引的氛围，之后的情节会缺乏说服力。
可以说，这两人就是在互掐中看上对方，稀里糊涂得从心动到情根深种，发现时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戏中的人物可以晚一点才发现，但是演戏的演员必须从第一场就开始慢慢释放，两人之间从淡薄到浓烈的吸引，如影随形的暧昧。
这种暧昧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也不能用动作或者眼神，它就在每一句话里，每一个眼神里，如果观察热恋中的人就知道了，他们吵架的时候也像是在秀恩爱。
伍泽钊和谢易梵当然不可能为了这部戏而恋爱，所以苏陌只能给他们下点狠料。先拍床戏，以肌肤之情代替心动的感觉，突破壁垒，营造出一种两人间的吸引。
而且，促使他们假戏真做了也不一定。
苏陌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他们俩之间也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了，如果能一举捅破，大概会对这部戏有着神奇的作用。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苏陌说，“林编剧在床戏部分写的是自由发挥，我也认为应该充分征求你们的意见。”
苏陌顿了顿，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微紧张。
“你们谁1谁0？”苏陌笑问。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一百零五章
苏陌的这个问题, 就像一包TNT落进小水池，嘭得一声，水池炸飞了，水源蒸发了, 露出下面的岩石层来——问题被明晃晃地揭露出来，伍泽钊和谢易梵的脸色异常精彩。
他俩还真讨论过这个问题, 不过不是用说的, 是用打的。
就上次百花奖的时候，两人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 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在某五星级酒店开了豪华套房。
套房开好了，他们总不能对不起床上红艳艳铺了满床的花瓣。可洗完澡抱在一起的时候, 问题来了——谁1谁0？
伍泽钊说，“房间是我的助理开的, 所以我在上面。”
谢易梵挑眉，“明天我让助理结账，你躺我下面。”
伍泽钊又说，“我比你高, 我在上面。”
谢易梵不屑，“我比你大，我在上面。”
“三个月而已, 不算。”
“你也只比我高一公分！”
两人来来回回从斗嘴到动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扭打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 动作之低俗暴力，绝对能震碎粉丝的三观。
然而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两人躺在地毯上瞪着天花板，一夜无话。
所以至今为止，他俩的结症依然存在——谁都不让谁，也谁都征服不了谁。
“我的意见是，吕毅攻，苏向前受。”苏陌说，“谢师兄的气质偏柔，在下面的话观众接受度较高。”
谢易梵听完，眉毛一挑，“影片的最后，吕毅搬进了苏向前的房子，按普世价值观吕毅应该是受。”
“我赞成苏导的。”伍泽钊说，“苏向前的职业听起来就比较受。”
“设计师怎么了？”谢易梵的嗓音清亮，如风快速刮过金属的质感，“你一卖酸奶的还得瑟上了？”
“我是自主创业，是老板，不是卖酸奶的！”伍泽钊纠正。
“一麻雀公司还不满五个人，从前期生产到渠道铺设都要亲力亲为，还好意思说是当老板的？”谢易梵反问。
伍泽钊又要反驳，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苏陌连忙发话，“停，就按我说的，苏向前受吧。”
“苏导，是你说要尊重我们的意见的。”谢易梵立刻不干了，漂亮的眼睛冷冷地瞪着苏陌。
“对，让我们先讨论一下再做决定。”苏陌一发声，伍泽钊飞快地站到了谢易梵那边，帮腔帮得不亦乐乎。
女王受，忠犬攻。苏陌默默在心里做下判词。
“吵什么？词不对了？”林生刚从外面回来，中午的时候他嫌盒饭难吃，出去打牙祭了。现在还没有开拍，就是演员围着一圈研读剧本、熟悉台词，林生不需要一直都在。
——其实就算开拍了，他不跟组也问题不大。
但是不跟组就看不见这么精彩的吵架画面了啊。林生拿下嘴里的牙签，问苏陌：“怎么了？”
苏陌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林生看看伍泽钊，又看看谢易梵，点点头，“你们苏导说得挺对，是缺了点感觉。”
伍泽钊看看谢易梵，谢易梵不理他，想着：到底缺了什么感觉？
谢易梵自认演技过关，怎么就缺了感觉了？
“怎么了？都聚在这儿？”欧阳诚刚从家里赶过来，一进来就看见几个人聚在一起，除了林生外都皱眉沉思，他走过来问唯一一个面带调侃的林生。
“他们决定不了谁1谁0。”林生说。
欧阳诚皱眉，“什么谁1谁0？”
林生翻了个白眼，露出受不了直男的表情，说，“就是拍床戏的时候谁上谁下。”
欧阳诚作为一枚笔笔直的直男，在接下这部戏的制片工作时，考虑的是资金怎么来？团队怎么组？演员能用谁？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本子里的床戏怎么拍，更加不知道两个男人办事是个什么光景。
“就是这样。”林生左手比一，右手比零，然后左手的一横过来，穿过右手圈出的零，“这样，明白了么？”
“可是男人又……”欧阳诚突然就懂了，脑中仿佛敞开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门，门后的菊花满目金黄，香气冲天。
“……不会觉得恶心吗？”欧阳诚脱口而出。
另外几个人冷漠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你这种直男理解不了我们的世界”。欧阳诚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我去布景组那里看看。”说完，就走了。
“别理他，直男不懂。”林生说，“我也先走了，你们继续讨论。”
林生走后，苏陌说，“既然决定不了，就剪刀石头布吧，一局定胜负。”
“导演，你拍电影都这么马虎么？”谢易梵问。
“我第一次拍电影，所以都字不成立。猜不猜？不猜拳就我来定了。”苏陌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就是因为谁都不让谁所以才纠结到现在，既然这样，就让运气来决定好了。
——再说了，电影是电影，现实中还不允许反攻了？
那次猜拳的结果异常惨烈，两人平局无数次，默契好到胜过双胞胎，一直磨蹭到苏陌都快没耐心了，才终于决出胜负！
伍泽钊举着他的拳头，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谢易梵瞪着自己的剪刀手，又去瞪伍泽钊，“就让你检一回便宜。”
晚上解散的时候，苏陌隐隐约约听到伍泽钊说什么要提前练习，两个人好像是一起走到。他自己收拾收拾，就接到秦皓的电话。
“你在外面？”苏陌惊奇，秦皓居然亲自开车来接他了。
……
“……来拍张照，主演都站到前面来，对，苏导站中间。”摄影师左右指挥，刚刚做完开机前的例行祭拜后，剧组的主创聚在一起，拍下来开机照片。
剧本研读和前期筹备正式完成，电影进行到了中期阶段——拍摄。
今天是拍摄的第一天，上午人到期后就进行了开机仪式，摄像机上蒙上红布，主创人员一个个上香，祈祷拍摄期间一切顺利。
苏陌本来是不太相信这个的，但自从重生后，他对着世界的神秘力量充满着敬畏，既然他都能重生，那保佑一下拍摄顺利应该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还是按照习惯，进行了开机仪式。
中午吃完饭，苏陌开始清场——众所周知，苏导决定第一天就开拍最备受瞩目的床戏部分，除了两个主演和摄影师，所有人都被清楚了现场。
另外两个主要的配角，冉飞和赵一也不例外。
“苏导，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冉飞一直都很听苏陌的话，这次难得提出异议。
“不是太方便。”苏陌歉意地笑了笑，这种时候现场的人越少越好。“今天没有你的戏份，可以不必呆在组里。”虽然秦皓因为某些原因不喜欢冉飞，但苏陌对他的印象不错，剧本研读期间，他表现出了很高的专业水准，苏陌对此非常欣赏。
冉飞面露犹豫，“苏导，我第一次进电影剧组，不太懂电影和电视剧之间的不同……等拍完这一段后，就是我的戏了，我担心到时候发挥不好会拖剧组后腿，所以想先在旁边观摩学习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