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4)
作者:夏小正
时间:2019-09-09 15:04
标签:短篇 有肉
江家是三室一厅,这个琴房面积并不大,放一架大三角都已经显得拥挤了,还划了一半放书柜当书房。段既行看见书架上琳琅满目的“香港亚洲钢琴公开赛儿童组第一名,美国纳什维尔国际钢琴比赛第二名,美国纽约金色古典国际音乐大奖赛第一名,柏林新星国际音乐大奖赛第一名……”大大小小的奖杯让人眼花缭乱。获奖时的合影也放了一排,外国评委站在男孩身后,江沅握着奖杯,怯生又欢喜地笑起来,眼睛没有弯成豆角,显然对镜头还是惧怕的。
第一张合照的江沅还很小,穿着黑色小西装,手紧紧贴在身体两侧,眼神都虚不知道该往哪放。他一张张照片看过来,如饥似渴地,从薄薄几张照片中窥见这个男孩所有的成长。
他真想把这里头每一个江沅都抱出来亲一亲。
从琴房出来的时候他还心绪不稳,走到江沅门前附耳听了一会儿,里头似乎已经有响动,他轻声问道,“沅沅,你醒了吗?”
江沅的回答局促而慌乱,“嗯。”
江岩汐提起过,江沅的个人空间意识很强,很少让人进他房间。他又斟酌着问了一下,“那我可以进来吗?”
里头有窸窸窣窣一阵动静,他才听见江沅带点嘶哑的回复,“可以。”
江沅是个孩子性,对一切新奇事物都喜欢,也喜欢布置。每年装修一次有些太过不切实际,但江岩汐每年都给他的房间换一次墙纸。
一颗颗胖乎乎的星球缀在蓝色的墙纸上,把这个小房间团团围住,像一整个无边烂漫的卡通宇宙,床上的江沅就是B-612上灵慧天真的小王子。
他走到床边去,看见江沅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圆溜溜的一双鹿眼,长睫低垂着,落寞地瞅着他,“我生病了,不能和你吃火锅了。”
第五章
段既行几乎站立不稳,那种眼前发黑的眩晕感再次降临到他身上。他蹲在江沅床边,拨开男孩额前细软的黑发,俯身亲在他眉梢红痣处。
江沅肩膀一缩,死死闭住眼睛,脸鼓成个粉白包子,被子飞快往上一盖,连人带头躲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红着脸探出头来,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因为鼻塞,竭力呼吸的嘴像吐泡泡的金鱼,有些难为情,“我流汗了,是臭的。”
段既行对着他总忍不住要笑,“不会,沅沅香喷喷的。”
江沅很坚持,“沅沅就是臭的。”他伸出一根白生生的胳膊来,“我闻了,是臭的。”段既行这才知道,他刚才躲进被子里原来是闻自己去了,“阿行亲了我就……”后头的话全被他自己吞回了肚里。江沅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头发睡得有些毛躁,呆毛胡翘着像个迷糊的动画小人,“我去洗澡了!”
他轻盈地从床上蹦下来,踏上拖鞋往外走,刚走两步又回头,嫩红的嘴紧紧抿着,“我就回来了呀。”
我就回来了呀,你不要走呀。
说完就扭回头,没走两步又回头了,乌眼珠转了一圈,信誓旦旦地说,“我会洗得很香的,然后我们再……”
这下说完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段既行闭住了眼睛,他从昨晚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十七八岁精虫上脑的高中生,这会儿又被自己不知羞耻的欲望再次敲响警钟。他郁卒地倒进江沅香软的还留着热气的被窝里,自暴自弃地握住自己两腿间升涨的性器。
他用一晚的时间来厌恶这种活动,因为他永远无法控制欲望的升腾,一次又一次,他想起江沅的名字都要立马勃起。
这里两分钟前还躺着全世界最干净最单纯的男孩,这是他独一无二的小天地。而他,这个卑鄙肮脏的侵略者,竟然在这里无耻地手淫。
他既罪恶又兴奋,快感比昨晚任何一次都来得鲜明热烈,几乎顷刻间就要到达性爱的顶颠。他怀疑自己在这个床上滚一圈,不用手也能到达高潮,他把脸深深埋进床单里,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啊——”从浴室传来江沅一声叫,与此同时,段既行浑身激灵着高潮了。
他几乎立马就要往浴室去,又迅速冷静下来。他低着头,看见衣服上星星点点的精斑,厌恶地蹙起了眉,他不能把自己意淫江沅的罪证穿在身上去见他。
他生怕浴室地板太滑江沅摔倒了,紧急取舍两秒,脱了衣服急急忙忙赶到浴室。江沅正蹲在浴室地上,抱着乱蹦乱跳的金毛笑弯了一双眼,兴奋地告诉他,“我打开门,小饼在里面,好像变魔术。”
段既行这才想起来自己把狗关浴室了。
江沅看见他光着上身,问他,“阿行,你怎么不穿衣服?”
“哦……”他咳了一声,偏头过去,他说谎时总是害怕对上江沅的眼睛,“屋里太热了。”
然后他就被江沅强按进房间,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都光着膀子坐在床上吹空调……浴室突然开了,江沅踏着拖鞋欢快地跑进来,“好冷!”
段既行的视线马上跟到房门前,江沅刚洗完澡,皮肤被热水冲得有些泛粉,从脸颊到胸口内陷的两点都是嫩红的。
胸口,是的胸口,江沅没有穿上衣就跑出来了,这显然是孩子的思维,伙伴做什么我也要做什么。江沅脱了衣服没有平时看上去那样瘦,尤其洗完澡,有些莹润的肉感,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乳头不冒尖,而是浅浅的陷进肉里。
两个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坦诚相见”了。
江沅兴冲冲地,张开手开心地像要举行睡衣派对,“我也好热,我也不要穿衣服了。”
他看了看段既行精瘦的身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好奇地伸手在自己胸前凹陷的乳头上抠了抠,一无所知地抬头看向段既行,笑出一双弯弯的豆角眼,像有什么重大发现,“我的……它是进去的耶。”
像迎面有一记锤狠狠砸过来,由安格司的吻化成的鸟莺莺婉啭绕着他周身盘旋,段既行有一万个理由相信自己受到了性爱之神的蛊惑。他呼吸烫得要烧起来,全身失控,几乎是扑到江沅身上,把他重重压进身后的床褥里。
他紧紧钳住江沅两只手腕,强迫自己的视线不往锁骨以下偏移任何一寸,只埋头到江沅颈间,解瘾似的用粘腻而火热的舌头一次次舔他香嫩的带着湿气的脖颈。
江沅似乎被他舔得很痒,咯咯地笑起来,两只脚玩笑似的在蹬。他被这种无间的亲热弄得呼吸促急皮肤灼热,却仍然傻气地以为段既行在和他玩,在用舌头挠他痒痒。
段既行耳边都是他清亮可爱的笑声,突然有种无力的罪恶感,他停了动作,把头抵在江沅肩旁的床单上,静静看着他。
男孩的湿发散在床上,湿漉漉的,探到鼻尖有种清新的冷香,肤白体瘦,乌发红唇。段既行想,妖童媛女就是这么个意思。
段既行看着他那水红的一抹唇,滚热的呼吸沿着江沅的侧颈喷上去,他沉醉地闭上了眼睛吻上那张无邪的嘴,忽然听见身下的江沅说,“你怎么跟小饼一样?”
第六章
段既行动作一僵,生生止住自己亲下去的嘴,敛着眉问他,“它也这么舔你?”
江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是啊。”他用手臂圈住段既行的脖子,童真稚气地问他,“小饼喜欢才舔我,阿行你也喜欢我是吗?”
段既行忽然觉得江沅根本一点都不傻,反而超乎意料的聪明,前一秒段既行还气得肌肉突虬,这一秒就被安抚得立马偃旗息鼓。他浪漫而夸张地想,这简直就像用一个吻化解一件核武器。
“是,但不是小饼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这句并不算拗口的话对江沅来说似乎还是过于复杂,他花时间想了一会儿才理清楚话里的意思,歪着头问他,“不一样吗?”
段书涯点点头,“嗯,不一样。”他轻柔地拨开江沅额前几根沾黏的湿发,低声问他,“我们来交换喜欢好吗?”
“好啊!”任何朋友间的“礼尚往来”都让江沅无比雀跃,没过两秒,他又懊恼起来,“可是我已经很喜欢阿行了呀,我把喜欢都给你!”
说做就做,他马上用手虚虚地捧了满满一捧“喜欢”,天女散花似的全“撒”到段既行头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纯得要命,“全给你好吗?”
段既行第一亿次非常没出息地被迷得昏头转向,暗自平复了一会儿才出声纠正他,“沅沅,我们要交换的喜欢不是这种喜欢。”
江沅不解地看着他,“那是哪种喜欢?”
“是可以亲嘴,一起睡觉的那种喜欢。”
江沅马上吊住他的脖子,啵啵啵,软甜的嘴唇印了他满脸,眼睛乌黑纯亮,“我们现在也可以亲……吃火锅呀!”他突然想到什么,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闭上了嘴,“我生病了,对不起。”手在段既行脸上胡乱地擦着,像要自己的吻上去细菌全都擦掉。
段既行捉住他作乱的手,克制地放到嘴边亲了又亲,“不是的沅沅,”他凑到江沅耳边来,像在诱拐一个孩子,“是要一起生小宝宝的那种喜欢。”
江沅的眼睛再一次瞪得圆溜溜的,他似乎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脸一下就红了,眼珠羞得乱转,支支吾吾地,“可是我不会生小宝宝呀。”
段既行一愣,还没想好该怎么接着哄骗他,他就又开口了,说得有板有眼地还有些低落,“妈妈说,没有人是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做妈妈的,要慢慢学的,阿行你等等我好吗?”
他说的做妈妈和江岩汐说的做妈妈显然不是同一个意思,江岩汐是说怎样做一个好妈妈,而他是去学怎么生出一个小宝宝。江沅还在说,郑重其事像在做一个严肃却又可爱的谈判,“我一定会学会的,我会很努力很努力,阿行你先把喜欢给我好吗?”
段既行快被他的话甜晕了。
明明是我想要你的喜欢,怎么就变成我先把喜欢给你呢?我还不够喜欢你吗?我才刚学会怎么喜欢一个人,就把前十几年积攒的喜欢全给了你。
他甚至上手去掰江沅的嘴,这张嘴里是不是藏了个淌蜜的糖工厂,他得尝一尝。他几乎是蛮横地吻住江沅,在他甜嫩的口腔毫无顾忌地翻搅,意乱情迷地含住他的舌头捉进自己嘴里,唇舌间的交换热烈而痴缠。
江沅原本就被他压得有些喘不上气,这会儿又稀里糊涂被狠亲一通,唾液泛滥呛得他剧烈咳嗽,他不得不推开段既行,竭力呼吸着,整个白润的小脸盘都泛起荡漾的红潮。
段既行被推开也没停下,沿着他下巴一路舔吻,宽大的舌面又热又烫,一抿一抿地舔吮男孩脖颈皙白的嫩肉。江沅说不清舒不舒服,他只是仰长了脖子,肩膀瑟缩,抱住段既行结实的腰腹,难耐地发出几声微弱的哼吟,“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