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说他爱我(60)
“这个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办法,总之他听了就行,关键是实在是跟余闵温做朋友做烦了,恶心,”刑津北提到这儿,直接把手里的烟头摁灭了,然后伸了胳膊朝方伽尧肩膀上点了点,“你挺够意思,说的人就给我安排上了,我见过,是个挺阳光的小孩儿,你介绍的我瞅着放心,行了今天就是纯谢谢你,顺便给你结工资,以后这儿你想跳就来,想消费我包你服务,总之南巷这块儿,”
“你能横着走。”
方伽尧眼睛盯在刑津北身上,他知道这个“横着走”的分量有多重,刑津北这半年在这块儿大包大揽,做着生意,也养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看着平时笑嘻嘻的,其实手腕很重,说白了,这人扒层皮,其实内核跟着吴畏,
是一个性质。
“南子其实还小,有事儿别跟他太讲究,尤其是感情的事儿,多聊聊比起动手,效果更好,”方伽尧说的一句话不轻不重,但是飘到刑津北耳朵里,对方直接连笑都不笑了。
刑津北喜欢穿一些花格大衬衫,尤其是带纯白色的大百合,在他那花花绿绿的衬衫上总能找到一席之地,所以,白色百合的高洁,称在乱七八糟的颜色上,倒是有点讽刺。
方伽尧自己倒了口酒,所有的效益顺着面部的肌肉纹理慢慢松弛,他半只胳膊耷拉在沙发上,另一手捏着杯口儿,酒没往自己嘴里倒,就放在面上,盯着方伽尧,看了很久,“方伽尧,你要不跟着我混,别管那个吴少得了。”
方伽尧脑子灵光,不管是在吴越礼那事儿还是自己这儿,瞧的比一般人清楚。
刑津北盯着方伽尧喝了口酒,“以后改主意想来我不拦着。”
现在他这里缺这么个人。
能帮着看事儿的。
“我的事儿不劳你费心,但是以后有需要也铁定能想着你,”方伽尧晃了晃有点僵硬的脖子,实在是觉得这个姿势不太适合学习,干脆扭头问他,“晚上借你个包间儿,顺便送俩台灯,我晚上在你这儿待待,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得先跟你说清楚,”方伽尧把身子转过来,“南子跟他现在有点水到渠成的意思,但是以后怎么样,我不敢确定,而且人我还没介绍,要是硬说他俩,为什么现在在一块儿,”
方伽尧说到这儿,不知道想到什么,没忍住脸上的笑意,仰了仰脖子,“如果非要找个俗套的说法,那应该叫缘分。”
所以整个晚上方伽尧没回宿舍,直接在刑津北的酒吧包间里看了一晚上的课件。
这就导致他第二天去自习的时候,又没忍住,靠着冰凉的墙根儿,半昏半睡,身上带着各种混杂的烟酒香气,就连万科都怀疑,方伽尧已经放弃治疗,直接不知道跑到哪个野吧自暴自弃去了。
“今儿早上我可瞅见畏爷了,估计今天能去上课,哎你这些——”万科用手朝方伽尧胳膊底下的装订好的A4纸上巴拉,“畏爷好福气啊,人家都在拼拼活的搞复习资料,你这直接给他包全套啊?”
万科用胳膊肘倒了倒方伽尧的胳膊,“能不能给我一份儿,我借花献个佛。”
“想给南子?”
“还是尧哥了解我,这不我住了人家宿舍吗,两个人总归没有一个人省事儿,怎么说也是麻烦他了,我这个大二的学长平时跟我瞎胡闹了的在学习用功这块儿,没一个能赶上你的,所以我这么想着关照关照学弟,身边没个脸,在你这儿撂个脸皮吗?”
方伽尧这会儿还没睡醒,眼里不怎么清明,只是被万科身上的明黄色的工装休闲外套晃了眼,然后顺手就从胳膊底下抽出来塞到万科怀里,“这个你随便,你记着,它原本就是你写的,你想送给谁都行,但是”
“吴畏得在里头。”
“不是,你这么着我就真没脸了,你自己费这么大劲儿抄的,你给我算怎么回事儿啊,”万科用手往回怼,“那你要这样的话,我干脆不要,要不然我给畏爷的时候,得指明道姓提你。”
“阿嚏,”万科说着,后背受着股凉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摸摸鼻子,心里感叹这天儿可真凉,然后又添了一句,“关键是畏爷知道是你送的,铁定比知道是我送的开心啊?”
“这东西你拿不拿,不拿我找别人了,”方伽尧往回抽胳膊,单手支楞在自己脑袋上,眼皮轻轻朝下耷拉,用笔轻轻在纸上修改,“这样的南子那份儿,你也你也甭想要。”
万科瞧见方伽尧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是铁了心让自己拿着,就特别不明白的问了一句,“尧哥,你怎么就不能明着对畏爷好点儿呢?”
方伽尧没想到万科来这么一句,一时没好往下接,把头朝墙面那边歪,藏着自己的表情,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小孩儿。”
万科捧着手里的一摞资料,就往外头走,路上没事儿的时候就拿在手里翻,越往下翻,眼睛瞪的越大。
他没成想,手里这摞叫做复习资料的东西,能够精细到这个份儿上。
以前只知道方伽尧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趴在桌子上涂涂写写,现在知道他精力都放在那儿了,上面单是一道题,案例他自己就找了七八个,包括上课时候老师给的题目出处,都能够精细到多少页儿。
整个a4纸上的设计,用了几种颜色的笔和便签儿分类整理,在头一页上还搞了个目录。
如果按照万科的话说,这根本就不叫复习资料。
这他妈叫必过宝典。
有这本书,还挂科的,应该是智障。
所以他倒犹豫到底给不给刑南。
万一他挂了,那以后他在自己心里这智障的标签,可连摘都摘不掉了,就算他再酷,万科还是想笑。
方伽尧送走万科,心里没挂念,其实这本笔记算是从入学到现在一直都整理着,其实他看不看无所谓,基本上所有在笔下走过的字儿,他都记得差不多,所以有书没书都一样。
他犯愁的就是怎么该把这本书,不经意的朝吴畏身边送。
其实吴畏这本书用不用得上还得另说,平常自己搞不懂的问题,多半儿都得问他,他心里有数,这本笔记对吴畏来说,
跟废纸差不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精细,每一个细节点他都想尽量抠的完美,只希望在吴畏那儿哪怕能起那么一丁点作用。
自己这活儿,都算没白费。
只是最近脖子用多了,低头的时候能觉得两边的肩胛骨有点痛,所以趁着最近学校恢复电力,等把笔记送出去,晚上多半时间就躺在宿舍补觉。
—
万科抱着材料往楼上走,推门儿进去的时候,发现两个目标人物都在。
旁边的桌子上开着橘黄色的暖灯,桌面上摆着两只玻璃瓶,里头还剩了点残余的香酒,快赶上一个小酒吧了。
刑南半条腿伸在床上,捏着烟头吞云吐雾,旁边的吴畏,更是整个人都张在凳子上。
字面意义的张。
万科从背面看,两个人简直放|荡的有点不像话,总觉得自己进的不是大学生宿舍,我是港片儿里古|惑|仔的码头。
“给你的,”万科朝那张非常有情调的桌面上很违和的,扔了一本儿复习笔记,“谢你收留,考试之前多翻翻,能省不少事儿。”
刑南从床上坐起来,抖了抖烟,把台灯的头往下按,让光打的那张纸上,他翻着眼皮问他,“你可真够意思,从哪弄来的?”
“我大一时候的笔记,那会儿考试时候我自己做的,现在拿回来造福学弟你了,好好看啊,还有那个...”
万科硬着头皮,把东西朝吴畏身边推了推,“那个畏爷你要不嫌弃,这个原件给你,我再去复印一份,你俩拿着。”
吴畏鼻子里轻笑出声,用手指点在封皮儿上,没怎么看,“我用不着这个,都给你,”吴畏说完,抬了屁股就出门儿。
—
方伽尧睡眠浅,门口刚有动静儿,他就睁眼了,然后坐起来,朝吴畏身上打量,问他,“这周五有阶段考,提个醒儿。”
吴畏从他身边坐下,两腿盘着,胳膊就撑在膝盖上,顺手帮他整了整领子,又摸了摸他脖子上浅淡的牙印儿。
他没忍住,用舌尖顶了顶口腔,“万科那有本儿资料,要么?”
方伽尧盯着他,问他,“你要么?”
吴畏的注意力都在方伽尧身上,有段时间没见就看不够,所以没多想,直接说,“那玩意儿我用不上,裸考就成。”
方伽尧也瞧着他,笑了。
“我觉得也是。”
—
周四上午,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挤在教室,找个空座儿是个难事儿。
原本吴畏没想来,但是加上临时工作室有事儿,抽不开身,没事儿的时候也就坐在教室里看书,旁边歪着刑南,手里翻翻看看。
吴畏无聊,撑着胳膊朝刑南看,他对刑南突然开窍这件事儿,也清楚,算是被迫开窍,自己昨天去宿舍找他,也是为了这事儿。
说掰就掰了。
刑南就算心里有点儿不情愿,但是至少还算理智。
刑南表面上看,跟以前差不多,但是估计余闵温影响他挺大,脾气也是肉眼可见的改了,等看见他伸长手背,翻书的时候,露出来的一截儿手腕,全部都是青紫。
他也知道,刑津北所谓的手段,有多狠。
“万科的心真的挺细的,这么久的会议记录还留着,”刑南觉得这书很有用,翻页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页笔记纸,上面记着一些会议事项,还用笔在上面写画,导致他对万科产生点儿违和。
“原来他上大一那会儿,也挺认真的,”刑南吐着槽,随手把那页纸放在桌上,然后捏着继续翻。
突然胳膊就被吴畏按下了。
“把那个拿过来我瞧瞧,”吴畏盯着那个纸,没等刑南动作,自己伸了胳膊去够,等看清楚了,上面儿的自己,都是自己写开学那会儿写的会议纪要,他就把刑南手里的笔记拽过来,盯着上头的字,仔细瞧。
“怎么了?”刑南正好看的累,枕着胳膊问他,“现在知道这玩意儿好使了,要不我帮你复印一份?”
吴畏半天没说话,直接合上书,抬了屁股就走,临回头的时候,拿手戳在刑南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
“刚才你看到的所有字,”
“给你半天时间,”
“给我全部忘光。”
第70章
方伽尧因为之前来过刑津北的酒吧几次, 最近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地方虽然外面环境差,但包间儿貌似还不错, 所以就算这几天学校里来了电,到处灯火通明, 他基本上还是每天晚上都会按时按点儿的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