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说他爱我(54)
“就一个晚上,你想欺负我几次?”
方伽尧跟他摊了牌,一晚上流的汗估计够浇花了。
方伽尧保持最后的理智,开始跟他讲道理,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么做还有什么用,但是他得做点什么。
“就这样,再叫一会儿,”吴畏不算敷衍,安抚得倒是很耐心,“等会儿就结束,给你烟抽,再等等。”
方伽尧到了最后只是干张嘴不出声儿,兜着声音抖搂不利索,等到金属拉链儿从后面被完全打开,夜里的凉风就窜着两边儿过来,成片的冰凉带走周围的热气,凉风吹过的地方,就跟抹了薄荷似的,透凉舒爽。
难得舒服,方伽尧闭了嘴,趴在沙发上做深呼吸,耳朵边儿上是吴畏的呼吸,夹在着残留的烟味儿,“这就不行了?”说完,抿灭了最后一口烟,吹在方伽尧头顶。
方伽尧又是难受的在沙发上扭了扭。
彻底连骂人的劲儿都没了。
“正经儿地方我还没戳到,把烟给我,”吴畏嘴上劝着方伽尧,想让他好好配合,连口气都放轻,“今天都是我的错,明天去学校我补偿你,乖,先把烟给我,”他伸手从方伽尧指缝儿里帮着他把烟递过来,把那根还没带火儿的香烟,重新点了,把“礼物”随手一声甩到地上。
“今天这几笔账,都往我头上算,你明天休息,跑腿的活儿都归我,成不成?”吴畏给他做着蓝图,企图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方伽尧最后叫出一声,头没受控制朝后仰,趁没注意的时候,对方结束了。
自己的声音就这么断在空气里,自己听了都尴尬。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两个人的沉默,谁都没说话。
空气的味道。
让方伽尧有点儿烧耳。
“叫的不错,赏你的,”吴畏身上也没干着,他衬衫上都是汗,贴在身上闷得难受,就随便扯了扯希望能往里灌点儿凉风,他平常的体温就偏高,所以这会儿整个人闷得比刚才更难受。
方伽尧眉头皱着,没劲儿说话,但心里不爽,懒得跟吴畏在嘴上再讨便宜,任由的对方把自己抱起来。
方伽尧微微用手扯了群边儿,一只手勾着沙发面儿,另一只手捏着已经烧了半截儿的烟,只顾往嘴里搁。
要是可以,他想把烟头往吴畏身上按,最好在他肩头上蹭灭。
但是他没劲儿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
只能想着在心里出出气。
半个小时他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被吴畏吃了一晚上豆腐,火都憋着。
说好了两个人演戏,最后都他妈苦了自己。
时间一过,墙上走针刚过了一刻,外头就有人敲门。
吴越礼的时间观念很重,甚至到了有点半强迫的意思,他在外头慢悠悠喝了壶茶,斜着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的是一小张照片儿,上头有两个小男孩,一高一矮,笑的都挺好看。
他消遣的东西少,但是一旦投入进去了,就做什么都一样。
不过他这个人最讨厌等,除了自己这个弟弟,他没这么耐心等过谁,所以等到了时间,他毫不犹豫走过去敲门,站在门口的时候仔细整了整衬衫的纽扣,还微微弯腰,抹平了自己的裤子缝儿,等到他觉得一切可以,才又开始继续敲门。
门只是开了条缝儿,吴越礼一只脚还没进去,站在门口就开始捂鼻子。
味道太重。
里面更是一片狼藉,吴越礼进去的时候就皱着眉头,听着里头的浴室水声还挺大。
门外只有吴畏岔开腿坐着,嘴里的烟烧到了手根儿。
“他洗澡呢,”吴畏朝里头指了指,然后弹了一只胳膊冲吴越礼招手,示意他坐。
吴越礼听见洗澡两个字,先是身体下意识的转了半个方向,脸也朝着于是相反的方向扭头,嘴里的语气僵硬执拗,“这几年你怎么混成这样?”
他正式出国接管家族企业之前,对吴畏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一个没有什么表情的孤独少年,算是挺老练,就是不爱说话,他也很欣赏这一点,之前他对女人基本上不感兴趣,除了他初三那年。
而且挺明显,里头洗澡的那个女人就是个消遣,吴畏明显没上心。
屋里一片狼藉,女人的衣服就扔在外面,上面竟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等到看见地上被灌满的薄套,他才是稍稍安心。
吴畏本质上还是没变,他闹归闹,但基本的底线还有,自己说些有用的也能钻进耳朵里头去。
就是这个臭脾气,跟他的性向,一时半会儿都是个头疼事儿。
“姑娘人家挺不容易的,你要不一会儿把人家送回去得了,饭什么时候吃都行,”吴越礼靠在沙发上,冲着吴畏提了建议,他有点儿看好这个姑娘,就冲刚才吴畏的混账样儿,她都没出声儿,就觉得他脾气应该不错。
但是吴畏直接蹬了长腿搁在沙发上,瞧也没往里头瞧,直接扔了烟,施舍一条腿,把残存的火星压灭,“他又不是没腿,等会帮他叫个车,自己回去的了。”
“这姑娘你从那儿弄来的?”吴越礼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有些失职,知道这么久了,居然没问人的来处,虽然他不想这么想,但是现实就是很多女人都想怀上吴家的孩子,孩子尤其是男孩儿就是开门的钥匙。
“同学,”吴畏说完走到浴室门口儿,没什么表情朝里头交代一句,“等会你自己回去。”
“哥,你不是有事儿找我?现在我舒坦了,有事说事,我都听着。”吴畏吊儿郎当坐回去,用脚尖儿勾着那条已经皱的乱七八在的裙子,朝吴越礼脚下一甩,笑得恶劣,“玩儿腻了,她不配吃吴家饭。”
“吴畏,”吴越礼用手松了松领口儿,瞧了一眼还在哗啦啦流水的浴室,又看着四仰八叉坐没坐相的吴畏,轻咳一声,“你也别着急下定论,”他声音放轻,“人心日久了,什么样儿才能瞧透彻。”
吴越礼对其他女人的要求,在吴畏身上不适用。
“有时间让她出来吃个饭,”吴越礼坚持,能让吴畏产生兴趣的女人,说实话没几个,刚才的小姑娘身材模样都不差,单论基因也不错。
所以他还想再观察一下。
方伽尧在里头能听清楚,他知道吴越礼进不来,所以就光着两只胳膊搭在瓷砖边角,手里捏着半支烟,伸直了胳膊逆着头顶上的刺眼强光,看着上面儿一圈儿的青紫抹红,突然整个身子朝外一歪,从胃里直达的一股冲动拉着自己的喉咙,最后只有脖子上紧绷的肌肉,极不规律的抽搐。
什么都没吐出来。
方伽尧再躺回去的时候,眼睛酸胀肿涩,看影儿都模糊。
他立着耳朵再听外头的动静儿。
门关了。
他累得什么都没想管,慢悠悠阖眼的时候,门口儿小姑娘来叫,“先生,您可以回去了,衣服跟少爷留的东西都在门口,没什么需要我就先出去了。”
“谢谢,”方伽尧把这两个字说出来,才猛然惊觉自己嗓子哑了。
然后一只手盖在自己眼睛上,胳膊枕在鼻梁上,自嘲笑了两声。
还真是既不经造,又没出息。
这点儿程度,嗓子就坏了。
方伽尧抬了腿出去,开着门顺手扔了烟头,用手挑了件儿上衣,发现这件儿衣服是之前给吴畏的那件儿白色连帽卫衣,上头现在还有淡淡的阳光混合柠檬的香味。
倒是跟自己现在这样一身烟涩味不搭调。
等到利索套上一身,回头瞧见最底下还压着一个铁盒。
限售的蓝莓果糖。
也不知道老头儿那还剩多少。
他自己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想着些乱七八糟他控制不住的事儿,又弯腰捡了在手里来回晃,哗啦啦的清脆声儿顺着他一路回了东科大的宿舍,就是到了楼下还得麻烦万科开门。
万科顶着个鸡窝头,揉着眼屎往下走,等到了门口儿没忍住一句我|操。
“尧哥,你这大晚上的摔哪儿了?!”万科一边儿开门一边儿扒拉这玻璃垫脚尖儿,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这一块块儿的,跟人打架了?!”
方伽尧进门的时候,顺手把帽子戴上,声音发低,扶着万科的肩膀说没事,然后又想了一会儿,改口,“让狗咬了。”
万科赶紧拉着人往回扯,“那不成,我带你打针,你当被狗咬了是闹着玩儿的啊?!”万科一直很不淡定,但是方伽尧笑着把人拉回来,“那狗没病,咬了就痛一下,过几天就好。”
“不是,什么狗啊,你就这么确定?”万科人没抓住,看着方伽尧往楼上走,等着再往人下面看,他上楼的时候露出一截儿脚踝,上面都是挺红一圈。
方伽尧一条腿拐上二楼拐角的时候,用手指捂着嘴,朝底下的万科轻轻说了句,
“畏狗。”
第66章
万科一直跟在方伽尧屁股后头, 瞧着他身上这些红红点点的,就挺好奇, “尧哥,你要是在外头被别人欺负了, 就回来告诉我, 我跟着几个兄弟铁定帮你出头。”
方伽尧这会儿还没歇过来, 整个身上跟散架似的,哪哪块儿都被卸的零零碎碎, 现在还能跟万科唠几句话,纯属吊着一口气, “你甭管,我就是做运动伤着了, 还有问你件事儿,房子名找过你没?”
万科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听见房子名这几个字顿时蔫了,进了方伽尧的门,随手把门带上,抓着头发,自个儿蹲在凳子上恼,“我知道你打他的事儿了, 他今天上午就跑过来找我, 说你在人工林把他打了。”
万科自己扯了凳子,两条腿交叉坐着,上面胳膊抱着横斜的木条, 下巴磕在木头尖儿上,两边的腮帮来回晃,“我知道这事儿不怪你,房子名算是咎由自取,所以我晾着没管他。”
万科歪着脖子,冲方伽尧说,“其实他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了,我之前当着他的脸说过几次,但是很明显他没走心,其实你替我教训一下他也挺好的,省得他不长记性。”
“其实我也想清了,他这个人就是太自负,”万科这个人,其实心眼儿软,尤其是跟他要好的兄弟,总是两句话就能让他改变主意,但是他这个人也有前提和原则,比如房子名干的这个事儿,他只要拎清了,两边界限也都能划清。
这几年有点太惯着他了。
这些天天气都偏冷,刚进门儿的时候还带了一身的寒气,白色的连帽卫衣上透了点儿晚上的陈露,天儿是越来越冷,方伽尧活的也就越舒坦,所以这会儿他先是伸了伸懒腰才仔细梳理了万科头几句话,一边对着宿舍里的镜面儿照,一边儿问万科,“房子名以前什么事儿?导致你现在这么护着他。”
说实话,就房子名这个人品方伽尧很难想象跟万科之前能有联系,就好比沟渠里捞着月亮,就原本不应该绑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