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26)
一下子纪驰又变得无比温柔,放慢掠夺的速度,抓住林怀鹿的手却收得更紧了,舌尖在面颊上游弋轻舐,最后偏头吮/吸颈侧。
颈侧的肌肤又滑又嫩,像凝白的玉,纪驰着了迷,动作更加轻柔,生怕把这晶莹的瓷片弄碎了。
“你是林怀鹿吗?”他问,他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似乎只有这个人是林怀鹿,他才能允许自己放肆。
听他这么问,林怀鹿心底无故有些微的难过:“我是的。”
话音刚落,他的衬衫就被撕碎了,纽扣散落在床上,胸前的两粒红点落入湿润的口腔,温热的舌尖带着它们飞舞,拨动,那里被轻轻一舔,林怀鹿就懵了,软着身哼出了声。
再想推开纪驰,身上已经没了力气。
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那人还记得他敏感的腰窝,一截手指在浅浅的漩涡挑/逗,胡作非为,此刻林怀鹿细密的叫声就是纪驰的催情符,将他身下的性/器唤醒抬起头来。
林怀鹿感觉到那根东西抵在自己的大腿,密密麻麻的酥氧是快感的起点,继而浪荡至全身。捆缚住他的手松开,待腰臀间的那只手离开时,林怀鹿也勃/起了,裤子突然被脱下,那里便昂扬对立着纪驰的小腹。
单单这么一看,两个小东西有互相挑衅的火花。
纪驰握住他软滑的臀往怀里带,指尖揉搓,唇舌固执地在他锁骨和乳/头来回啃咬,沾上属于他的唾液,两颗乳首吸大了一圈,像谁家的樱桃熟了等待采撷,林怀鹿吃痛,疼痛之余升起酥麻。
眼里装满盈盈泪光,红了眼眶,纪驰未曾察觉,只道:“你有感觉了。”
林怀鹿的身躯在颤抖,心也在颤抖,扑通扑通,震耳欲聋。
他早就有感觉了。
他在他的七情六欲中,产生了共鸣的表现。
这就是他的感觉。
分别的这些日子里他总忍不住去思考这个每每在深夜纠缠他不休的问题,去回想两年前的纪驰,回想他们奇怪的关系,牵扯两人习惯彼此的,牵扯他的思念成河的,除了血缘,还有点什么呢?
他和纪驰,并非不恨也不爱。
他好像沦陷了,不仅他的身体,连着他一颗心,早就为纪驰跳下深渊。
独自走神之际,纪驰已然探到他后面的幽幽密口,林怀鹿倒吸一口凉气,那里太久没人造访,紧致生涩得很,纪驰却强势进去两根手指,异物的入侵让林怀鹿极其不适,扭着身子想要躲开。
“纪驰……疼……”
林怀鹿嘤咛一声,他糊涂了,那个他挂在嘴边放在心上的“乱伦”在今夜被他抹灭,放纵是真,眼前人是真,疼痛也是真。
屋里蒸着酒香,熏醉了床上人,纪驰没听到一般,曲腿死死圈住林怀鹿不让逃脱,他踩着云朵,由着情/欲,这两年他问了好多人“你是不是林怀鹿”,只有这一个回答他“是”。
那便是了。
神思抽离,意识浑浊,占有一个叫“林怀鹿”的人,是纪驰永远的本能。
用旁边碗里的液体草草扩张几下,殊不知那是为他准备的醒酒茶,容纳了三根手指,纪驰已几近难耐,胯下的肿胀蓄势待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林怀鹿拉回了最后一丝清明,想到了一件事。
他想到了纪明德。
司机送了他们,再倒回去接纪明德,这个时间纪明德该回来了。
这一生他可能都忘不掉,就是在这个房间,他和纪驰被捉奸,从此脸面虚无,不堪见晚霞烈焰。
他怕历史重演。
眼看纪驰就要进来,林怀鹿不知哪来的力气,全身使了劲地推他,纪驰松了防备,竟被推开了,手肘撞在床头柜上,传来一阵剧痛,也撞回了些理智。
屋里的灯明亮打开,纪驰木然了片刻,他转头,就看见他特意为林怀鹿选订的衬衫坏了,一颗月牙型纽扣就跌在枕头边,皱巴巴地一片狼藉,这件衬衫独一无二,林怀鹿穿过,被他亲手毁了。
再去看坐在身边的人,衣不蔽体,身体潮红,下面漂亮的小东西还挺立着,眼眶湿润,一副被人欺负了无力反抗的模样,是纪驰曾经最爱的样子。
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做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他的一手杰作,难怪被人推开,撞着骨头了,真疼。
林怀鹿也听到纪驰似乎磕了,着急问:“你没事吧?”
纪驰摇头,闭眼按了按眉心,疲倦道:“抱歉,我喝多了。”穿起裤子起身,捡起那件衬衫披在林怀鹿身上,却一眼也不看他:“实在对不起,下次我喝了酒,你就别靠近我了,快回你房间,早点休息。”
第三十四章
现下入秋,窗外雨淅沥无声,阴绵绵的天气让英雄和琥珀没了精神,吃饱了就蜷在窝里睡觉,林怀鹿下班回家,碰上周伯刚从纪明德的书房出来,正与人通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着文件袋,装着厚厚的资料。
在周伯的交谈中林怀鹿听出了他大概要去纪氏的公司一趟送重要材料的意思,林怀鹿一想到纪驰便不自觉屏气凝神,等周伯挂了电话即将出门,林怀鹿就上前叫住他,说:“能不能让我去?”
那晚之后,林怀鹿有两个月都没见到纪驰。
好几次从周伯口中得知纪驰回来过,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晚上,偏生他都不在,仿佛纪驰刻意避开了他,对此林怀鹿不免愣神许久,对着周伯的述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一笑而过。
周伯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林怀鹿第一次来纪氏大厦,表明来意后前台接待的姑娘给他指了路,电梯直达顶层,林怀鹿进了休息室,一杯咖啡招待,被门口路过的易郁发现,随即带着他去找纪驰。
易郁敲了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纪驰的办公室里很热闹,宋雲和她的未婚夫丁朗恰巧都在,林怀鹿一进去,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却盯着面无表情的纪驰,手指抓紧了文件袋,说:“我来送东西。”
笑得最开心的属宋雲,朝门边招手唤道:“是弟弟来了。”
林怀鹿走过去,“宋雲姐。”他比宋雲小几岁,理应叫姐。
“来得正好,我们刚谈完正事,准备拉着纪驰晚上去吃饭,你也一起来。”
宋雲盛情邀请,她对林怀鹿的印象很不错,纪驰也不反感她对林怀鹿的喜欢,这两兄弟之间的氛围十分奇怪,谈不上和睦,却又远不及讨厌,不温不火的,藏匿着深深的无力感。
“我真的觉得之前肯定在哪里见过你。”宋雲细细打量眼前精致的脸蛋,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张脸隐隐熟悉,只是无论她怎样回想都一无所获。
丁朗看着宋雲纠结的秀眉,无奈笑道:“兴许是你记错了。”
这时纪驰伸出手,林怀鹿便顾不上宋雲了,将文件袋递给他,见着了人,心头反反复复的紧促反而归于平静,而后听见纪驰问他:“吃过才来的?”
林怀鹿轻轻晃头,说:“没有,周伯说东西很急,我就赶着送来了。”他穿着那件发旧的浅青色外套,一双白色帆布鞋,鞋上沾了雨水,发梢还残留点点湿意,显然是连伞都忘了拿。
纪驰把东西交给易郁处理,对宋雲两人扬了扬下巴,“走吧,吃饭。”
林怀鹿事先并不知他们要来这种娱乐场所吃饭,准确的说是来消遣。人龙混杂,绚烂多彩的灯光把喧嚣照得迷离又拥挤,各种各样疯狂的面目姿态看得林怀鹿眼花缭乱。
他头一回来,束手束脚地走着,生怕碰了不该碰的人,看了不该看的事,惹了麻烦。负责的经理带路,一路上了三楼包厢,里面已有不少人等着,有男有女,都是宋雲和丁朗的朋友。
有几个纪驰也认识,他不满地扫了宋雲一眼,这种地方太过乌烟瘴气了些,自己倒无所谓,在国外玩惯了,可林怀鹿对这里是陌生的,何况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新鲜而美味,足以成为大多数野兽凶齿下的猎物。
屋里就有两个人不识好歹,自他们到场就盯着林怀鹿不放,丁家和纪家刚谈成一桩生意,今晚也算得上为此小小庆祝一番,宋雲的场子纪驰不会败兴,也不屑那些无法得逞的威胁。
华元是中途来的,赶上一群人激烈地玩游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角落那俩,林怀鹿乖乖坐在纪驰身边,贴在一处极为亲密,不禁多看几眼,他一向自来熟,在对面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灌了一大杯酒。
游戏是俗套的游戏,胜在成年人都有寻求刺激的默契,谁输了就被上一家指定做一件事,做不到就喝酒代替,但最多不能超过三次,林怀鹿输了两回,那些惩罚他都以喝酒搪塞过去了。
轮到纪驰战败,丁朗将指使的权利让给宋雲,宋雲了解纪驰,问了她一直以来最感兴趣的问题:“你喜欢的人是谁,说出名字。”
在场其他人均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态势,唯独华元和林怀鹿屏足气息等待答案。
“没有喜欢的人。”几乎没留一点悬念,纪驰的语气不带任何色彩,说完却是主动喝了一杯,今晚很少碰酒,别人来劝也只抿了抿,他忘不掉那晚林怀鹿被他强迫得泪眼涟涟的一幕,不想重蹈覆辙。
“好吧。”宋雲一点也不惊讶,这个问题她在私下旁敲侧击多次都是一样的回答,但她不是三岁小孩,纪驰刚来国外那段时间,明显就是一个失恋的人借酒消愁,她还无意中见过纪驰偷偷看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许久。
那是半张脸的睡颜,趴在手背上,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出照片里的人肤色白/皙,睫毛浓密,打出一撮撮弧度优美的阴影,宋雲只当是哪个漂亮的女孩子,此刻电光火石之间,她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大变。
转头去看林怀鹿,只见刚才还好好的人正对着纪驰的方向呆呆傻傻的,遭受巨大的打击一般,双眸无神没了焦距。
这一刻宋雲好像明白了,难怪第一眼就觉得林怀鹿眼熟,她发现了纪驰的秘密。
接下来又玩了两圈,林怀鹿的运气不好,次次都输,他的上家华元有些为难。面对自家兄弟华元还可以毫不客气,但对方若是林怀鹿,他打从心里想要谨慎一点,大约是怕了纪驰。
此刻大家在说什么林怀鹿已经听不见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输的,混蒙的思绪仍然停留在纪驰那句“没有喜欢的人”上面,他突然开始讨厌这种游戏,他有好多话想说,想问,然后听见华元对他命令:“算了,你喝酒吧。”
华元本就无心刁难,把那些傻了吧唧看他的眼光一一瞪了回去。
喝了酒,林怀鹿温声朝纪驰说:“我不想玩了。”他掩饰着莫名的难过,撇撇嘴:“有点饿,想吃东西。”
闻言纪驰偏头,林怀鹿的手指正抠捏他衣裳的一角,仰起的面容在柔和的灯色下发着轻微的亮光,再凑近一点那略尖的下巴就要吻在他的肩上了,就像受了什么委屈巴巴来渴望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