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西装裤下的裙子(15)
他找了个纸箱往里面铺了条小毛毯,把小黑狗放进去,搁在阳台的一个地方,“先不准跑乖乖待着,去宠物店洗干净了再放你出来。”
郁礼跟在旁边,“雨停后再过去吧,要给它取个名字吗?”
蒋长封说:“听你的。”
小狗似乎听懂两人在讨论关于它的事,黑豆眼眨得迅速,郁礼心头一动,“那就叫黑豆吧。”
黑豆吐出舌头叫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满意。
暂时把黑豆安置好,午饭是蒋长封做的。郁礼原本想给他打下手,却被赶出厨房,说病患不能操劳,得好好休息。
郁礼现在虽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可洗点东西还是不在话下的,奈何蒋长封太“独断专行”,他走出厨房后瞧见外头的雨更大了,隔着大片阴蒙雨幕,往远一些的地方已经看不清楚。兴致起来,索性脱了鞋光脚踩上绒毯上,额头往前一抵,靠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雨,心绪平静。
数数日子过得可真快,他居然这住了差不多一个月。
这一个月下来他被蒋长封好吃好喝的照顾,不仅腰胖了一圈,本来脸颊就带点婴儿肥,这下更圆了。原以为自己会因为麻烦对方住得心有不安,直到今天,才发现是他想太多。
他也会贪心的,贪心地想要把这股温暖牢牢抓紧。
午餐后郁礼和蒋长封把上周看了一半的电影继续看完,时间一到,他准时被对方送回房间睡午觉。
一觉绵长燥热,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叫他辗转难眠,睡不下,他起来抱着笔记本上了会儿网,想起天气凉了要换衣服,便打开购物网打算买几件秋装,下意识将每一款选了不同尺寸的两套,等他付了款才想起,也不知道蒋叔会不会不喜欢他选的款式。
郁礼抱起笔记本往蒋长封的卧室过去,主卧的门敞开一条缝,门半掩。
他推开一点门正准备出声,话突然噤在嘴边,直直看着背对他在打拳的男人。
蒋长封光着上身动作猛烈地对着沙袋击打,臂膀上的隆起肌肉被汗水浸染,透出一层湿亮水光。他的动作是凶猛的,每一拳都充满了浑厚的力量,拳头不断打在沙袋上,砰砰的声响盖过雨声,郁礼站在门外,甚至能看清楚挥洒在空气中的汗水。
好热。
与外面被雨水隔绝的世界不同,房里充满着燥热,汗水的气息让他透不过气,随着砰响有力的击打,每一个拳头仿佛打中了他的心脏,身为一个旁观者,此时此刻,他居然渴望被他蒋叔击败,渴望拥有……
郁礼抱着笔记本回房,失魂落魄地坐在床头发呆。
他的心脏仍在失律跳动,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后,抹去额上冒出的细汗,二话不说把电脑扔到一边躺回床上睡觉。
不久前失眠的他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梦里充满了又咸又湿的气息,浑浑噩噩中,他似乎被看不清的影子用力压着。
躁动,激烈,肆意,放荡。
半梦半醒间他叫了一声,突然看清楚影子背后的人。
郁礼从惊吓中彻底清醒,他靠在床头用力喘气,面色绯红,却冷汗涔涔。
他抖着手抹去额上的汗,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动作一滞。
郁礼面上血色尽褪,他拉开被子低头一看,裤子,湿黏了大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礼:世上竟有如此羞人又爽快的梦。
掐指一算,国际惯例,手推…
☆、情为拈花
突如其来的欲望无孔不入地侵袭着郁礼, 就像是动物迎来了发情期,又或者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身体, 欲/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异常猛烈。他招架不住, 午夜梦回,梦中醒来后的情况令他羞耻又难堪,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一连冲了好几天的冷水, 也因此, 着凉感冒了。
这天两人一起用晚餐,蒋长封看着精神恹恹的郁礼, 担心他的情况。
蒋长封试探性地叫了两声,“小礼?”
脑袋混沌,郁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叫他,直到蒋长封走到他的身边,手掌覆在他额头上, 浓眉一蹙, “小礼。”
郁礼回过神, 覆在额头的手掌如同带刺一般刺着他, 他甚至能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引得身体蠢蠢欲动。
他连忙避开, 迎上蒋长封担心的视线, “叔……我没事。”
没事才出口,立即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
他揉上鼻子,没一会儿就把鼻子揉红了, 嗓音嗡嗡软软的,“可能晚上没盖好被子。”
蒋长封对他的话持有怀疑态度,却没当场揭发,暗自思忖起来。
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小礼对他几乎卸去了所有的防备,有什么事都会找他商量,而从前几天起却不太正常,他觉得,郁礼在刻意避开他,比如,他的肢体触碰。
“真的没事吗,小礼。”蒋长封重新问了一遍。
郁礼别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样往下垂着,遮住眼睛里的光,“我没事。”
那就真的是有事了,郁礼这副态度更让蒋长封确信对方有事,而且显然不愿意让他知道。
晚饭后郁礼比平常早半个小时躲回房间,他摸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吸进一口气,像要把蒋长封的气息从他的胸腔中带走。
处于敏感时期,蒋叔的一切对他太具有吸引力了。
郁礼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变态,居然对他蒋叔有怀这样龌龊的心思。
他不停地暗骂自己、唾弃自己,半个小时后仍然没能将那难以启齿的羞人一面赶走,从腹下起,身体跟着了火似的越来越热。
郁礼无奈之下只好进了浴室将喷头打开,哆嗦的迎接从头喷洒下的冷水。
灼热的欲望与冰凉的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刺激,热与冷交织,他浑身战栗地抵在瓷砖前,身体却因这股诡异的刺激,蔓延开浅淡的绯红色,像喝醉酒一样。
冷水冲在手臂,激起一层层的疙瘩,体内的欲/火却越冲越旺,有淫靡的液体顺着冰冷的水从地板上流走,他不敢碰,不敢碰,害怕只要一碰就彻底打开那道通往罪恶欲望之门的开关。
冷水停止浇灌,一场生理上的折磨随之停下。
郁礼浑身颤抖地走出浴室,留下一串串带有水印的脚步。他的衣服全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水珠沿着衣摆落下,很快积聚成一小团。
拿起一套衣服正准备换上,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蒋长封说话的声音。
“小礼。”
郁礼光着的身子一抖,水没来得及擦干,慌张地将干净的衣服套上。他看着手上的湿衣服,想也不想全塞进床底。
杵在门后没有动,他小心翼翼开口:“叔,有什么事吗?我想睡觉了。”
以往蒋长封听到他要休息会自动离去,这一次却说:“叔有点急事想跟你说,你能先把门打开吗?”
郁礼的身子还有些颤抖,他使劲往脸颊拍了两下,想着应该有点血色,才把门打开。
“叔……”
蒋长封垂眼看着抵在门口的人,笑说:“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郁礼扭捏着把门让开,他身上还带有水汽,湿凉湿凉的,很快引来对方的注意。
“小礼刚洗完澡?”
郁礼背对着他,胡乱点头,湿软的头发黏着皮肤,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蒋长封盯着他一声不吭,突然伸手抓紧他的手臂把他转过来。
郁礼低呼,蒋长封松手,随即盯着手掌上的水珠,眉头紧锁,“小礼,你怎么洗冷水?”
时节已经入秋,天气转凉,郁礼的身体又没有完全好,他却洗冷水澡?
锁着郁礼的目光带着紧迫,蒋长封语气沉下,“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在胡闹些什么。”
他话一顿,很快联想到这几天他感冒的事,语气中带着质问,“难道你这几天故意一直洗冷水,所以才引起感冒。为什么?小礼,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自己。”
蒋长封黑下来的脸色让郁礼感到害怕,他转身看着对方,向来对他展露笑意的男人此时紧绷起下巴,嘴角往下,眉毛上的刀疤显得他更加阴沉。
郁礼怕了,用手轻轻扯了一下蒋长封的手臂,“叔,你不要这样子……”
小礼再害怕。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吓到对方,蒋长封稍一闭眼将情绪收敛起来,稳定后才开口:“小礼,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洗冷水,假如我今天没有发现,你预备要洗多久呢。”
瞥见郁礼神色纠结,像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他又问:“不方便告诉我吗?”
“我……”
郁礼心里像有块大石头堵着,那种不堪的事,他该如何对蒋叔说出口。
他垂下眼睛盯着地板,明明才洗过冷水,额头却冒出细密的汗,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睫毛不安地颤动
。
蒋长封试着用温和的语气又问了他一次,“小礼,能不能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解决?”
他摇头,“不、不,解决不了的……”
“世上除了死亡,没有不能解决的事。”
一人步步逼近,一人颤抖着后退。
郁礼倒在床上,索性将脸全埋进被子里,嗓音暗哑,“叔,你别问了,求你……”
“求求你,别问了……”
意识到郁礼情绪不对劲,蒋长封不敢再多问他。只是郁礼目前的情况太不正常了,他担心会出什么事,哪里能走得开。
“小礼,你还好吗?说话。”手一碰到郁礼的肩膀,这才知道他浑身抖得有多厉害。
“小礼!”
蒋长封俯下身子想把他抱起来,却被郁礼一把推开。
他死命的往床里缩,双腿乱蹬,眼神充满绝望的挣扎与渴求,“叔,你别碰我,我是变态,我是怪物,求你别碰我了……”
郁礼越是这样,蒋长封就越担心他,担心他陷入癔症。
这样一想,蒋长封倾下身体把郁礼强制压住,手掌捧起他的脸颊,一边给他拭汗,一边温和地与他说话,却不知,他的气息就像毒药,猛烈的渗透进郁礼每一处皮肤,他为之战栗。
郁礼使劲往蒋长封怀里缩去,深深汲取他的气息,又神经质一样,面色痛苦地把人推开。
“叔,你快走,快走啊!我是变态,我不要脸!”
他的脸颊泛起两抹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嘴里吐出的气又湿又热。这幅模样落在蒋长封眼底,毕竟是个成熟男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礼,你是不是想——”
“叔!”郁礼尖叫出声, “求你,求你别说……”
他本来就有一副奇怪的身体,现在还会跟动物一样发情,尤其对着他叔的时候,表现得那样饥渴。
他好肮脏,好龌龊,居然会对着对他这般好的人产生恶心的欲念,他简直不配当他叔的朋友。
“小礼。”蒋长封一声轻叹,把蜷成虾米状的人缓慢展开,宽大温暖的手掌沿着郁礼的背一下一下轻抚慢拍,“小礼,你不要害怕,人有欲/望是正常的。”
郁礼抵在蒋长封胸前的脑袋猛晃,他不正常,如果正常怎么会对他的叔叔做那样的梦?
“欲/望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有需求了就去正常解决,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果一个人没有欲望,那就该去看医生了。”
郁礼还在摇头,抵触。
蒋长封只好说:“叔也有欲/望,每天早上起来那会儿,特别想。”中午想,夜里想,碰不到的时时刻刻都想,他甚至为这样精虫上脑的自己感到无奈又好笑。
“不、不一样……”
郁礼埋低脑袋,小声开口,“我对不起你,叔。”
他恨不得缩成小小的与被子融在一起,“我做了……梦,对叔做了恶心的事,我……”他语无伦次起来,“我对不起你,我好恶心,糟糕透了,居然对你做那种事,我——”
“嘘——”
蒋长封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按耐住内心的狂喜维持面上的沉稳平静,“小礼,这也是正常的,不必因此而自责羞愧。”
郁礼疑惑,“正常?”
“对,有的人会梦到喜欢的人,也有的会梦到朋友。我们平时待在一起,与小礼接触最频繁的人是我,所以梦到我是正常的现象。”
“是这样吗……”
蒋长封笑着没说话,此时对情/欲存有疑惑的郁礼让他爱到心坎发软,他的小礼对他是有感觉的,并且那么强烈。
他克制住亢奋的情绪,“小礼,你刚才解决好了吗?洗了几天冷水,这样的行为对身体不好,既然有了需求,就要直视它,给自己疏解,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
郁礼抬眼,几乎与低下头安慰他的蒋长封面贴面。
“疏解……”他苦恼地摇头,“不,我不敢。”
蒋长封知道他的小礼为什么不敢,这次却没问出口,他承认自己受到了极大的诱惑,就此刻而言,他不想压抑。
“叔帮你。”
郁礼双目睁圆了,对他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可是,可是我很恶心啊……”
“嘘——”蒋长封一只手指抵在郁礼唇上,“小礼,闭眼,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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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开他的壳
已经过了用早餐的时候, 郁礼丢了魂似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刚才蒋叔过来敲门让他下楼吃早餐,话说得小心翼翼, 或许顾及到他的情绪没强硬要求他下楼。
昨夜的事犹如一场梦, 可真实的感觉告诉他,那不是梦。
自睡醒之后他就不敢出去了, 他不敢面对蒋叔,害怕看到对方。
他敬蒋长封如长辈, 对他崇拜又倾慕, 明明之前关系还好好的,自己却突然做那种梦, 梦做完就算了,居然会发生如此荒唐的事,他竟然让他叔为他……
郁礼羞愤欲死,双手不断揪着头发在床上胡乱打滚。
他竟然让蒋叔帮他做那种事?!男的帮男的……!蒋叔为什么不制止他!
紧绷的神经随时会断开,他在床上翻车鱼一般滚了半天, 心态崩溃。
他还有什么脸面见蒋叔, 他拿什么脸面见蒋叔?!这真的太疯狂了, 他好变态!
十点半过去, 蒋长封没等到郁礼下楼, 立马坐不住了。
说实话, 他很紧张, 昨天的事过于美妙,他和小礼竟发生了那般亲密的关系。
他把小礼当宝贝一样呵护,从前只敢偶尔想想的事, 居然成真。他整宿都没睡着,眼前全是小礼昨夜迷人的模样,鼻尖是他香甜的吸气,唇上留有他软滑的触感,所有的一切,统统是小礼的。
蒋长封站在房门外,左思右想后,轻轻敲门。
“小礼。”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对方开门,郁礼本就不愿面对自己的身体,更别提在发生昨晚的事后。假如他不主动出击,他的小礼只会选择一避再避,缩回他的壳里。
一方软弱,另一方只能强硬,他会轻柔撬开小礼的壳。
手指扣在门上,“小——”
门开了,露出郁礼苍白无神的脸。
郁礼抬眼看着蒋长封,说话有气无力的,“叔……”
蒋长封把门推开小心挤进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小礼,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吗?”
郁礼浑身僵硬,没料到蒋长封会把那件事毫无遮掩的说出来。
他的心乱成一团,眼睫垂下,不敢迎上对方的视线。
蒋长封正色说:“小礼,假如你因为昨晚的事避开我,大可不必。”
“我和你还是……朋友关系,我是你的叔叔。”
话说到这里,蒋长封想给自己一巴掌,无法瞎扯下去。
他对郁礼本来就有欲望,他喜欢他,想得到他呵护他占有他,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他必须要用这满口谎话的欺骗他。
他不得不这么做,假如郁礼因为这件事断了与他的交往,得不偿失。
恋人做不成,他还能以朋友的关系,以长辈的名义,在他身边守着。
蒋长封双手握紧在郁礼的肩膀上,跟他确认,“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关系,对吗?”
郁礼神色恍惚,眼睛仿佛陷进了蒋长封深邃漆黑的眼眸,被蛊惑了,低喃着跟他说:“对,我们还是朋友。”话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骗对方还是骗自己了。
朋友?有帮忙打/炮的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有啊,男朋友!
短小的二更……
☆、他是老狼狗
两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午后带着黑豆去了一趟宠物医院做检查。
小黑豆虽然在外头流浪过一阵子,身体却没染上什么疾病, 性格活泼, 它非常黏郁礼,郁礼走哪儿它就像个腿部挂件似的跟到哪。
黑豆活泼了点, 好在不闹腾,对郁礼的话十分听从。
他们就像父母给小孩挑东西一样给黑豆买了很多玩具和狗粮, 黑豆活泼的劲头缓慢冲散了郁礼繁杂的心绪, 他抱着狗坐上车,扫了一眼正在专注开车的男人, 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一个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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