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狂魔 上(146)
”
〇
沈静海这一动,那边的交谈停止,程汉堂笑着起身,这个笑容和往日大大咧咧的不同,严谨也严肃,他道,“过去言重的地方,我也说声对不起。静海一直想去找你当面道歉,她有愧与你,不敢去找你,也没脸见你。今天,听说你们去学校了,就立刻过去了。”
“千言万语,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临洋的错,如……”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牧千里没让沈静海把话说完,他是真的不想再提,已经结束的事情,再说多少也是无益,“他小,我不和小孩儿一般见识,不过我不欠他的,我连他是谁都不认识,他有什么帐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来。他做的事儿受的那点罚一点都不委屈,应当受的,不过……这事儿的决定权既然在我手里,廖修把他当亲弟弟看,我不想让廖修为难,所以让他好自为之吧。”
牧千里比他们都大,几句话说的大大方方的,十分得体。
这番话也说的廖修相当意外。
他既承认了是他愿意放沈临洋一马,又给他廖修卖了个小人情。
而且,牧千里是站在和他相同的位置与立场。
“吃饭吧,别说这些糟心的事儿了。”廖修一言,替沈静海找了个台阶,也将一切画上句
号。
沈静海闻言,对着牧千里一举杯,沉默的将杯中酒喝干净。
“我很愧疚,对不起。”沈静海对廖修说。
“我气过了。”廖修抬眼,今天第一次直视沈静海,“他也说了,过去的就过去罢。”沈静海点头,嘴唇抖着,最后牵强的挤出个笑容,“我……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吃着……我先走了。”
沈静海要走,没人拦着,她拎着包,低头出去了。
她走的时候,离门最近的牧千里看到她在擦眼泪。
牧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再敬你一杯吧。”一直没坐的程汉堂说,“过去对不住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夫了。
”
牧千里:“……”
廖修:“……”
程汉堂喝了酒。
廖修用了禁言术。
嘴唇突然闭上,咽不下去,程汉堂一口白酒含在嘴里,从鼻腔里喷出。
程汉堂尝到了什么叫火烧连营。
禁言术解除,程汉堂擦着满脸的酒渍痛不欲生。
牧千里一咧嘴,心想着廖修对程汉堂还真是从来都不客气。
缓过口气儿,程汉堂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但这人素来脸皮厚,也不在意,难受劲儿过去了,就又贴过去,他靠在廖修肩上,伸出手在他怀里摸了摸,那架势就跟古代青楼里的姑娘一样,就差喊声大爷您真壮了。
“小皇子……”程汉堂那一声,喊出了风情万种。
廖修推了他一把,愤怒的对牧千里说,“以后不要什么话都往出说,知不知道!”
牧千里惊呆的点头。
程汉堂哈哈大笑,摸了两下道,“把我的东西还我吧。”
廖修冷眼睨着怀里的人,“不是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呢!当时脑抽了!”
廖修哼了一声,“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要这个的?下属,还……”
“好基友嘛。”程汉堂贱兮兮的一拍廖修胸口。
小皇子差点让他拍出内伤,嫌恶的把人推开,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写着他名字的金卡。程汉堂接过去,笑呵呵的收好,“随身带着呢?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等着我来找你。”小皇子面无表情的想,以后要把牧千里和所有人都隔离开。
程汉堂以前是嘴贱,现在人都贱了。
“程汉堂,”廖修眼见着那抹金色消失在程汉堂的衣服里,他道,“你可以质疑我的任何决定,来吵来闹我都无所谓,你掀了我家的房顶我也没关系,咱更也可以像以前一样,意见不合干脆打一架,任何事我都可以接受,但是这个,没有第二回。”
程汉堂一顿,点了点头。
“我需要你。”廖修说,“不是下属,是朋友。哪怕有天我们失去一切权利,我也希望有你这个朋友,咱一起喝酒一起胡闹,在我犯错的时候骂我几句,有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我这辈子,可能只有你这一个真心……”
程汉堂又靠过去,“小皇子你再这么煽情我要亲你了哦,今天都多少次了。”
廖修咳了声,“神经病。”
程汉堂哈哈大笑。
他们没有血缘,却胜似兄弟。
程汉堂想不到的事情,廖修帮着提点,廖修忽略的东西,有程汉堂在弥补。
程汉堂对廖修,绝对是实心实意的。
程汉堂怕廖修陷在过去走不出来,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牧千里的存在,让他对他好一点,让他记得谁才是要和他结婚的人。
比起婚约带来的毫无意义的称谓,程汉堂更希望这二人感情顺利,但本就心中存有芥蒂,他对牧千里并不放心,在看到牧千里的种种行为后,又恨不得一拳把廖修揍醒。
程汉堂心疼的是廖修,又懊恼自己帮不上忙。
因此在沈临洋的问题上程汉堂才那么气愤。
“临洋的事儿,我知道了,他自己承认了。”程汉堂收敛的了笑容,也把那吊儿郎当的架势收回,“我和他说了,没有下次,否则不用你动手。”
“口辱、〇”
“我没想过会那么严重,我也没想过那小子真的脑抽去……唉……”程汉堂叹气,又冲着牧千里一竖拇指,“大将之风,也谢谢你。”
程汉堂了解廖修的为人,这事儿他说不管,就真的不会管。
他不会替沈临洋求情,更不会动用他小皇子的权利去做些什么。
更何况,廖修是个是非分的特别清楚的人。
他的占'有'欲很强,总是会下意识的划分领地,牧千里现在被他视为所有物,小皇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入'侵他的领地,碰触他的东西。
所以这事儿,如果真的交由廖修全权处理,程汉堂反倒觉得,沈临洋必死无疑了。
哪怕是现在,对他,廖修是生气他将金卡退还,但对沈静海,向来包容她的廖修,今天一句话也没和她说。
直到最后,牧千里放话,廖修才真正作罢。
沈临洋有错在先,死不足惜,但一旦宣判有罪,廖修,程汉堂,还有沈静海,将再不能回到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彻底崩坏。
牧千里的决定,救了沈临洋,也救了他们。
“牧先生,我也欠你一份情。”程汉堂道。
“这个你就不用还了。”牧千里刚要谦虚,廖修就面无表情的接过去,“以后麻烦你离他远一点,算是我谢谢你了程先生。”
程汉堂:“……”
牧千里:□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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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5%
第一五三章你到底想要干嘛啊第一五三章你到底想要干嘛啊
“下周我打算带牧千里到相庄去走一趟。”在俩人质问之前,廖修又道。
他这句话成功把上一话题带过。
“相庄?”程汉堂诧异的问。
牧千里也是一头雾水,廖修从来没和他提过这事儿。
不过看程汉堂的表情,他觉着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怎么突然想到相庄去了?”
“今年九月,我打算让他去我们学校。”
程汉堂看了牧千里一眼,牧千里的情况他了若指掌,他即刻明白廖修为何会这样安排,“我也去。”
“嗯。”程汉堂的加入廖修并不意外。
程汉堂犹豫了下,道,“这次就不找静海了,让她静段时间吧,临洋的事儿闹得她够呛,沈家都快开锅了。”
说到沈临洋,廖修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程汉堂道,“现在你用不着纠结,把你自己的事儿管好就行了,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也好……”廖修沉吟道。
“相庄的情况你和他说了么?”程汉堂冲着牧千里那边使了个眼色。
廖修看过去,摇了摇头。
“不用说,到地方让他自己看。”
“可是……,,
“怕什么。”廖修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程汉堂无所谓的一耸肩。
他俩没什么,牧千里简直要抓狂了。
从坐下开始,除了沈静海的道歉,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扮演空气,好容易提到他了,这俩人又是眉来眼去故弄玄虚的。
那他到底到这儿来干嘛啊?!
牧千里根本没机会发问,那俩人也始终如一的将他无视,在牧千里愤怒的涨红脸蛋想要掀桌展示自己的存在感时,程汉堂的下句话让他又瞬间泄了气。
“那个……帝君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汉堂之前和他父亲去过廖家,廖修不在,他们也没见到廖树恩,廖树恩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
“说是严重贫血……”廖修想了想,对程汉堂道,“有件事儿你帮我查查。”
程汉堂偏过头,廖修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牧千里心中眼泪长流,这次干脆说上悄悄话了……
要不他走得了,免得在这儿碍眼。
俩人一脸严肃的说着,过一会儿程汉堂突然看了过来,牧千里心中的眼泪一顿,他觉着程汉堂这眼神不对劲。
程汉堂冲他眨了下单眼,眼含无限暖昧,然后继续和廖修耳语。
牧千里:“???”
“包在我身上。”嘁嘁喳喳的说了一通后,程汉堂双手托腮摆出个小花朵的模样,“哎呦能继续帮小皇子办事我好开心啊,眼泪都要感动出来了。”
廖修重拾筷子,面瘫脸继续吃饭。
程汉堂嘻嘻哈哈的给廖修倒酒,俩人开始拌嘴。
牧千里也学程汉堂的姿势,俩手托腮看着他俩。
上次他们吵成那样,转头就又好的和一个人似的。
程汉堂才是该让人羡慕的那个,廖修对程汉堂的感情很不一样,牧千里也看得出程汉堂也一切以廖修为重。
在廖修那里,这世间再无第二个程汉堂。
而在程汉堂那里,廖修也是无可取代。
牧千里眨眨眼,为何觉着嗓子里有点发酸有点发紧呢?
好想有点嫉妒程汉堂……
牧千里:“……”
沈静海就算了,程汉堂又什么情况?!
“想什么呢。”廖修抬眼,见不远处的牧千里两眼发指,一拍身边的椅子,自然的命令道,“过来。”
牧千里看到他这举动,瞬间想起了廖修过去说的话。
任何时候,他都理应和他在一起,除非他不想,不然没人能改变。
牧千里笑着坐过去,廖修自然的揽住他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吃饭,我还有点事儿和程汉堂说。”
程汉堂一僵,嘴巴张开。
牧千里闻到廖修身上有股酒味儿,上次他也闻到了,湿热的酒味儿,很好闻。
今日廖修眼眸神采飞扬,熠熠发光,一言一行仿佛都带着饱和的情绪,满满的直往出溢。廖修没醉,可能是喝酒的人不同,他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