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被套路了[娱乐圈](23)
楚凤歌现在忽然知道,也许乐秋霖不是在用楚清和的名字来刺激他,而是在惩罚自己。
而且透过乐秋霖,他才终于第一次知道楚萧完整的生命轨迹。
楚凤歌抱住乐秋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乐秋霖,他拥抱他,像一个完整的伤口终于合到了一起,撕裂的伤口只有粘合到一起才能恢复。
面对楚凤歌的主动,乐秋霖原本应该兴奋才对,可是他把楚凤歌从怀抱里推开了。
他死死地抓着楚凤歌的胳膊,楚凤歌甚至可以感觉到乐秋霖在颤抖,他的声音也颤抖:“你这样是很危险的,你知道吗?我幻想见到你太久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在水岸边看到你时,我······当时我给你扣上救生衣,我······。尽管你和信里多少有出入,可你比信里更让人着迷。我第一次知道你存在的时候,是楚叔叔和乐祗寒在一起,他脸上满是自豪,我当时很羡慕,因为乐祗寒和泰勒看到我只有愁容······”
乐秋霖真的成功了,楚凤歌知道。
没等乐秋霖把满腔的肺腑掏干净,楚凤歌就用另一种方式接收了。
伤口的皮肉愈合的时候大都如此,结痂硬得像牙,新肉软得像唇,血淡得像唾液。愈者忍不住刮蹭治疗产生的痒。
“你之前提的请求,现在我答应你了。”
楚凤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把乐秋霖惊到了,也把自己吓到了。
☆、莫凌川的告白
一整天,楚凤歌忘掉了工作,没有联系黎耀升,也没去公司。
楚凤歌在乐秋霖的叙述里知道,其实他们原本有机会提前认识。
他的母亲江蒙去接收遗体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乐秋霖,只是种种迹象都让江蒙怀疑乐秋霖是楚萧的私生子。
而且因为受到了惊吓,乐秋霖对忽然出现江蒙感到害怕,江蒙当时的表现多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还是孩子的乐秋霖一言不发,更加让江蒙加深了怀疑。
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现在自己的家庭里,于是把乐秋霖送到了收容所。
楚凤歌想到,江蒙站在楼顶内心一定带着愧疚,甚至可能认为清和的死是命运对她的报应,心善的人才会相信报应,在楚凤歌的心里江蒙是心善的人。
只是楚凤歌不太明白地问:“你又是怎么认识我弟弟的,而我完全不认识你?”
乐秋霖知道说到过去是不可能绕得过楚清和的。
“那也是我感激我父亲的,他坚持教我中文,我才能勉强读懂清和写的信。我听楚叔叔说,清和碰巧听到了楚叔叔的电话知道了我的存在,于是写信给我。可是为了保密。我一次也没有给他回信,只是让楚叔叔捎去一些口信。”
乐秋霖的话让楚凤歌恍然道:“难怪,以前清和老说自己有一个弟弟,我还以为那是他的幻想,原来那个弟弟是你?”
他们原来早就在楚清和的帮助下认识了彼此,楚凤歌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你想看那些信吗?每一封里都提到了你。”
乐秋霖说话时盯着楚凤歌,他想过很多见到楚凤歌的方式方法,现在如此亲近让他也感觉不太真实。
不过楚凤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打断思路,他不得不暂时搁下乐秋霖要去开门。
现在不是休假,楚凤歌任性地从公司消失那么久,他忽然担心是不是黎耀升又急着找他报告什么坏消息,于是连外套也没披就去开门。
乐秋霖像是怕楚凤歌走丢一般地也跟了去,两个人一开门发现竟然是送信的,楚凤歌已经好几年没讲过贴着邮票的信封了。
虽然已经天晴了,但是几天的积雨还顽强地扒在各处,门栏四角都还是湿漉漉的,就更别提地面和草坪了,而楚凤歌家,自从几年前信箱锈蚀破损之后,就干脆拆掉没再装过。
邮差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才敲门,看到两个人开门便又拿着信封看了一眼说:“楚凤歌?”
楚凤歌听到是念自己的名字,一脸茫然地伸手示意,邮差把信推到楚凤歌手里,一转身骑上了摩托车,嘴里抱怨着便扬长而去。
直到院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楚凤歌才拿起信封仔细看,奇怪的是,信封上的寄件地址和寄信人他没有一点印象,也想不出认识类似笔迹的人。
想到上一刻乐秋霖说的话,楚凤歌不禁举起信封在乐秋霖面前晃了晃问:“你可别说这是清和写的信?”
乐秋霖耸耸肩说:“我要想给你什么一定会亲手给你,我要想告诉你什么,也当然要亲口告诉你。”
乐秋霖说亲手亲口的时候语气故意加重 ,让楚凤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抱了抱自己的肩说:“行啦,先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一走进屋子,两个人的肚子都不约而同地咕噜了起来,乐秋霖笑了笑卷起袖子就很自觉的往厨房走去。
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都是乐秋霖在做饭,楚凤歌坐在沙发上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居然比之前胖了不老少。
不禁叹气,但又有点期待乐秋霖的新菜式,等吃的时候,楚凤歌顺手拆开了信封。
信非常薄,要不是透过光看到信封里面确实有长方形的阴影,楚凤歌甚至要怀疑信封是空的。
楚凤歌把手伸到信封里一扒拉,居然抽出的是一张照片。
“又是照片?”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吐槽自己最近看照片的频率时,就被照片的内容惊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猛地把照片又塞回到信封里,继而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被别人看到才整个人垮在了沙发上。
之后的时间里,乐秋霖都觉得楚凤歌看起来哪里不太对劲,但他说不上来。
一直到武美欣忽然打电话来,楚凤歌才恢复一点正常。
如果不是因为武美欣,楚凤歌可能都忘了自己还要工作,还要还债。
最近知道的事情,让他一下子把生活都丢到了一边,武美欣在电话里拜托楚凤歌一定要带着乐秋霖去拍照,楚凤歌看了一眼乐秋霖,那意思是听他的。
不过乐秋霖也看出了楚凤歌希望他去,于是笑着点点头,就这样两个人居然就莫名其妙地去了武美欣的小店。
原本楚凤歌就和武美欣约好了,每个月都让乐秋霖给她当模特,但是双方好像都忘了这档子事一般。
所以这还是头一次楚凤歌履行合同,武美欣很有派头,各种设备一应俱全,连从没涉足过摄影行业的楚凤歌都能叫出名字的摄影师非常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武美欣自然是更加热情,手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打衣服,一看到乐秋霖就一股脑全塞到了他手里,然后推着他催促说:“快快,把衣服换了到化妆间去。”
楚凤歌捂嘴笑,全然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目送一脸无奈的乐秋霖进了更衣室。
乐秋霖才走没一会儿,楚凤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莫凌川的名字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们能单独见一面吗?”
电话里莫凌川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和沙哑,楚凤歌知道那个单独是什么意思,他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见面。
实际上就算莫凌川不找他,楚凤歌也会去找莫凌川,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要以什么理由兴师问罪。
挂了电话的楚凤歌往更衣室看了一眼,武美欣给乐秋霖拿的一整套的衣服,要全部穿好恐怕需要一点时间,正考虑要不要先和乐秋霖说一声,武美欣却先一步走到了他面前。
“我看你一直看手机,有什么事情就先去做吧,我帮你和稳住那孩子。”
楚凤歌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自己去和乐秋霖说,他一定会跟过去,可是他并不想把乐秋霖卷到这件事里,于是对武美欣道了声辛苦便要走。
但才走不到门口,又折回去对武美欣说,要乐秋霖拍完照就直接去地下车库门口碰面。楚凤歌知道乐秋霖的个性,害怕他指不定要去找,给他指定方向他才不会胡来。
交代完这句,才稍微安心地走了。
地下车库里,莫凌川果然在五号停车位,这个车位在最角落的地方,楚凤歌有印象,因为这是整个车库里面唯一一个带电动卷闸门的车位。
这还是楚凤歌第一次看到门开着,而莫凌川的车就停在里,并且似乎已经等了一小会儿,他看到楚凤歌过来特意亮了双闪示意。
楚凤歌才走到车附近,莫凌川就先下车把后座的门拉开并站在门前等着。
楚凤歌忽然迟疑了,他和莫凌川认识快将近十年了,可以说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莫凌川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是现在,楚凤歌觉得自己眼前的人很陌生,陌生到那张脸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发现他可能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莫凌川。
不过尽管如此,楚凤歌还是上了车,因为比起纠结莫凌川的事,他更想知道他收到的照片里的楚清和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坐到车后座之后,莫凌川就把所有的车窗都断了电,玻璃一瞬间像起了大雾模糊一片,加上原本车库光线就暗,以至于从外面完全看不出车里有人。
楚凤歌不担心莫凌川会害他,只是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好,从前他们都是无话不谈的,现在两个人却都沉默了。
车座其实并不狭小,但是楚凤歌还是可以感觉到莫凌川肩膀轻碰到他的肩膀,更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楚凤歌原本想单刀直入地问清楚关于照片还有曹闵怀的事,可是酝酿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转头一开口,却只轻声说:“听学妹说你们离婚了。”
而几乎同时,莫凌川也看着他说:“我爱你。”
莫凌川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以至于楚凤歌愣了好久,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昏光里他看到莫凌川眼睛里全是忧郁。
而莫凌川又再次重复那句话,内容和语气却像不配套的被子和被套,楚凤歌怎么塞,也囫囵不出一个完整的句意来。
楚凤歌以为莫凌川是要拿他开玩笑,于是也半开玩笑地说:“你是想把离婚的罪过也分到我身上吗?”
“我离婚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告诉你,只是害怕。”
莫凌川似乎没有听出楚凤歌的戏谑,只是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认真。
他的认真让楚凤歌下意思往出门退了退,他不敢相信莫凌川是真的在告白,他不敢置信地说:“害怕?”
那说话的语调,倒像是楚凤歌自己在害怕。
莫凌川看到了楚凤歌微微后撤的身体,微怒地又逼近。
莫凌川想不通,岳齐芸说看到乐秋霖靠在楚凤歌身上,为什么楚凤歌没有像现在这样躲开,明明他们才应该更加亲密。
“岳齐芸说的很对,我不该一直隐藏我的感情,我看到那家伙对你的态度,还有你对他的纵容,我才意识到自己多害怕。如果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楚凤歌从来没有如此恐惧,他觉得莫凌川现在说话的样子非常恐怖,像是终于被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
这头野兽因为长期的饥饿而瘦骨嶙峋,它并非得不到食物,而是刻意禁锢自己,可是现在,它解放了。
莫凌川猛地把楚凤歌困到怀里,他常年健身,再加上空间的局促,楚凤歌完全挣脱不开。
楚凤歌从没有这么后悔没把乐秋霖待在身边,如果乐秋霖在外面,一定会拉开车门,说不定砸开车门带他走。
☆、失踪
仿佛是听到了楚凤歌的呼唤,乐秋霖真的出现并且拉开了莫凌川的车门。
可是里面只有一脸茫然的莫凌川。
乐秋霖完全无视莫凌川转为愤怒的表情,一蹬上了车把车里看了个仔细,确认楚凤歌真的不在里面之后,一把扯过莫凌川的衣领,硬生生把人从车里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