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别把锅拿走啊(14)
谢喧看了秦北一眼。
秦北自觉闭嘴。
不过还是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幼稚鬼。
谢喧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在门口,现在是补习时间,出来开门吧。”
“唔。”宁天纵说,“等下。”
过了几分钟,门被人打开。
宁天纵穿着睡衣出现在两人面前,睡眼朦胧,不过精神还不错,似乎刚洗漱过,头发梢还滴着水。
秦北打量着他,“噗嗤”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宁天纵:“……你笑什么?”
“熊猫睡衣,挺可爱的啊小朋友。”秦北说。
宁天纵瞪着他。
“我和你谢哥一起给你补习,让你能早点考上清华北大。”秦北道,“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
谢喧望望四周,挺干净的,和他离开时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谢喧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宁天纵是那种五体不勤的人。
“这里没有多余拖鞋,直接进来就行了。”宁天纵揉揉眼睛,“刚才睡着了,没听到门铃响。”
谢喧看了看表,微微皱眉。
秦北帮他把话说出来:“小朋友,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睡太多会长不高啊。”
宁天纵没吭声。
他进了屋,抱出一书包的书,摆到桌子上。
谢喧上周给他布置了不少作业,但他不觉得宁天纵会做,而且他也没有想到会继续做他的家教。
结果谢喧翻了一下,居然全做了,还有很多凌乱的草稿虽然大部分都是错误。
起码证明是自己做的而不是抄的 。
谢喧随口问了句:“古文背了吗?”
宁天纵答:“背了。”
这么听话?谢喧看了宁天纵一眼。
“……没事就随便背了背。”宁天纵神情不自然地加了句。
“小朋友厉害啊。”秦北也看了看练习册,瞥了眼宁天纵的黑眼圈,“昨晚熬夜做题了?”
宁天纵:“……没有。”
“想考A大吗?”秦北又问。
宁天纵:“……不想。”
秦北把作业本放回去:“好好学,有很大可能的。”
补习时光很快过去。
高中时期,谢喧还是文科比较突出,但理科也不弱。等高三时,秦北已经完全反超了谢喧的物化生。
有些东西的确是靠天赋的。
而且秦北也很有讲题的技巧,几下就能将难懂的题用简单的方法讲出来。
宁天纵今天出奇的没有发呆,而是认认真真学了一天。
中午吃饭,幸好冰箱有宁母买的菜,谢喧就做了几个菜。
宁天纵似乎是饿狠了,吃的那叫一个快。
秦北吃的也很快。
反倒是谢喧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
做菜的人永远没有吃菜的人胃口好,这句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随后宁母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宁天纵不耐烦地回答了。
日落西山,黄昏时刻。
“今天的补习结束了。”谢喧合上书,“布置的题不多,要好好做。”
宁天纵埋头做题,闻言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还有啊,不要不吃饭,会把胃搞坏的。”秦北说。
宁天纵没回应。
秦北也没生气,他拍了拍宁天纵肩膀。
虽然还很稚嫩,很青涩,但秦北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想要认真学习,全部都是因为一个人。
只不过一个是因为钦慕,一个是因为羡慕。
秦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了解宁天纵。
也许是因为看到宁天纵接电话时语气很不耐烦,却还是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宁母。
他希望母亲也能以他为骄傲。
这点是秦北没有想到的。
不过,似乎也会有人极其看重亲情吧。
秦北心想。
两个人来到车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都下午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嗯。”谢喧说,顿了顿,“我以为你不喜欢宁天纵。”
“哪有。”秦北口是心非地回应,“挺好玩的小子。”
也因为知道他并非喜欢谢喧,秦北对他的印象也有所好转。
“车来了。”秦北说,从裤兜拿出两枚硬币,“我来付车钱吧。”
谢喧愣了愣,看向秦北。
秦北的深栗色头发被黄昏温暖又温柔的光照成了暖洋洋的金色,他的面容仿佛也镀上一层金色,配合着他含笑的眉眼,拥有倾倒众生的魔力。
秦北在高中就很受欢迎呢。谢喧恍恍惚惚地想。
却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
谢喧以为他是看不上。
却不料他早已经有喜欢的人。
而他,也如同那些人一样,无法逃脱地被他吸引……
车上空座很多,两人并排坐着。
“刚才你没吃多少东西,现在饿了吧。”秦北变魔术般掏出一袋巧克力。
是当时他从谢喧背包发现的巧克力。后来谢喧把它放在桌子上,再也没有动过了。
谢喧看着秦北。
秦北咳嗽一声,望向窗外:“好歹也是心意……当时是我太激动了。”
谢喧抿着嘴,从拥有各种形状的巧克力里面挑出一颗小猪形状的。
然后他打开,将巧克力纸拆开,发现上面有一行字。
我喜欢你。
谢喧一愣。
秦北的字迹。
但本人一直望向窗外,似乎无所事事的模样,却始终不肯转过头来。
——昨天是愚人节,说什么都不作数。
所以我要在今天送给你,我不可逆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秦北:我喜欢你!
谢喧:具体?
秦北:泪痣!我偷偷亲你没发现吧,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今天满课,完全没时间码字……晚了非常抱歉啊,为了补偿,这张评论全发红包好了_(:з」∠)_(我感觉我会因此破产,但还是要笑着活下去)
另外作收还有童鞋没有收吗?包养(呸)领养一只乖乖的作者君,就会获得运气biubiubiu涨呦~
爱你们!!!
第20章 chapter 20
谢喧吃掉了那颗巧克力,然后轻声开口:“秦北,等回去之后,我们谈一下吧。”
秦北转过头看他,顿了顿,说:“好。”
下了车,谢喧和秦北买其他人要吃的饭,带回宿舍。
结果发现喻越泽和盛凯歌全在奋笔疾书。这场面是很难见的。若是只有盛凯歌倒还正常,但喻越泽一般都是会提前把作业做完,不会临时抱佛脚。
谢喧一问,喻越泽就告诉他,现在有个全校活动,一万字作文,每个人必须交。更惨绝人寰的是,截稿时间是今晚十二点。
谢喧:“……”
秦北不可置信道:“这么无理取闹的活动,还是强制参加的?!”
秦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谢喧反倒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秦北最不喜欢写作文,让他做物理,做英语题,都比写作文好百倍。
盛凯歌:“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假的!”
“……”秦北说,“那你们在写什么?”
“社团企划。”盛凯歌叼着笔含糊道,“文学社不是要换届了么?高年级的人就把任务全抛给我们了。”
喻越泽也点头。
对哦。
一宿舍四个人全加了文学社,但盛凯歌和喻越泽在策划部,秦北在外交部,谢喧在组织部。
三个部门平时互不干扰,社员也不怎么熟悉,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可能没见过面。
快到毕业季了。
谢喧也收到了社长询问他是否有意愿接手组织部的消息,还没回消息。
“先吃饭吧。”秦北说,“你们要的宫保鸡丁,椒麻鸡,烤串。”
趁他们吃饭时,秦北正准备叫谢喧,手机响了。他本来想挂掉,一看是他哥来电,只好先出去接电话。
谢喧手机也响了,是社长的电话。
谢喧:“社长好。”
社长没有寒暄,开门见山:“你有没有意愿做组织部的下一任部长?”
谢喧:“没有。”
社长:“……”
社长是个一米八五的北方汉子,声音雄浑有力,办事十分利落靠谱,硬是把组织部做得风生水起。
然而现在这个北方汉子用非常轻柔的声音和谢喧聊天,生怕吓着他似的:“谢喧,不瞒你说,你是我找的最后一个部员。”
“如果连你都不答应的话,这个部就没了。”
“你忍心吗?”
谢喧:“……”
能把一个部门关好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不光要组织好活动,还要管好人。不能一味靠强制,偶尔也得用点小手段。
谢喧属于吃软不吃硬那种,社长把这点了解得透透的。
谢喧:“我考虑一下。”
“好嘞,下周一中午十二点之前记得给我回复。”
谢喧挂掉电话,秦北正巧也走进来,犹犹豫豫对他说:“喧喧,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下……”
谢喧刚被套路了,这次警惕起来:“你说。”
秦北用“万生皆甜我独苦”的沧桑语气说:“我哥来了,现在就在宿舍楼下,想见见我。”
谢喧:“然后?”
秦北:“顺带想见见你。”
谢喧沉默了一秒,冷静道:“我记得前天你和你哥通电话,没有……提到这件事吗?”
秦北闭了闭眼,又睁开:“我和他说咱俩没分开,他不信。”
他信就怪了。
谢喧心想。
“这是事实。”谢喧单手插兜,淡淡地道,“分手还是你提出来的,这么快就忘了?”
“我不是想分手!”秦北低吼,随后深吸一口气,直视谢喧双眼,“我只是觉得……觉得……”
谢喧:“?”
“觉得你和喻越泽关系太近了。”秦北声音放低,带着股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和他一起上课,吃饭,回家二十多年,但我只和你认识不到五年。”
不小心被点名的喻越泽:“??”
“我害怕……”秦北垂下眼眸,平时那副活力四射的状态完全消失了,他平时那副傲娇的,强颜欢笑的伪装尽数褪去,出现在谢喧面前的终于成为了真实的秦北,“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怕你把我丢掉。”
“说过的。”谢喧突然说。
秦北猛地抬头:“喧喧,你再说一遍?”
“我说,”谢喧轻轻捏着裤兜里写有字迹的巧克力纸,轻声说,“我说过我喜欢你。”
但……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谢喧走到走廊,转身对秦北说:“你之前说分手,我一直在找自己的错。我想了很久,也想到了这点。但是突然就说分手的你,让我觉得是自己被抛弃了。”
两个人用词都极其悲观,一个“丢掉”,一个“抛弃”,都非常不自信。
“所以在这段感情里,我们都有错误。”谢喧说,“我们都没有安全感,所以开始怀疑对方,也是正常的。”
秦北的目光渐渐从惊喜变成茫然:“我……”
“我们还是分手吧,从普通朋友做起。”谢喧摇摇头,“我需要理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