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强取豪夺的漫长he(8)
作者:北曹家
时间:2018-10-23 14:48
标签:强制 狗血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陆鹤宁就是不愿意出门。
偶尔有一次她晚上一两点爬起来偷吃冰淇淋的时候会突然听到陆鹤宁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很突兀的,一声,让她吓一跳。
可是第二天她又问陆鹤宁是不是没睡好做噩梦的时候,陆鹤宁又不承认,还态度坚决的,搞得她还以为自己梦游了。
后来她还专门半夜起来了一次趴在陆鹤宁卧室门上,果然听见了陆鹤宁半夜的惊醒,这下她可确定了,她也学聪明了,没给陆鹤宁说,直接告诉阮珊了。
阮珊一听,紧张了一下。
阮珊和陆鹤宁父亲离婚之后,她就单独带着陆鹤宁生活,到陆鹤宁六岁的时候遇见了孟良,孟良对她特别好,以至于两人定情之后,还没结婚就先怀孕了。
当时龙城发展缓慢,小地方的流言蜚语很多,外加上阮珊长的漂亮,不少人都对阮珊有想法,可是阮珊居然就突然怀孕了。
人人平淡生活里的调剂品就是对漂亮姑娘的意淫性事。
阮珊怀孕可以说是当时十里八乡里的人人都在谈论的笑资。
即使孟良第一时间和阮珊领取了结婚证,可是因为没有办酒席,大家依旧肆无忌惮的评判阮珊不知捡点,随意勾搭,甚至还未婚先孕。
阮珊当时的压力不小,连带着小小年纪还不知道事情的小陆鹤宁也被周围附近的邻居家里的小孩欺负。
小孩子最是会说恶毒无品的话来戳破一个人心尖尖上的那块肉。
陆鹤宁被那些小孩各种欺负,又打又骂的,硬脾气就是从那时建立起来的。
别人打他一下他就打别人两下,别人骂他一句他骂不过就直接上手去打,后来他把院子里的一个孩子王打哭了,他家里比陆鹤宁大十岁的哥哥就替弟弟出头,把陆鹤宁关在了当时离院子不远处的一个废旧的袜子加工厂。
陆鹤宁也是脾气太硬,被打了一顿都不哭,结果刺激的那个头脑简单的高中生直接把陆鹤宁关了起来。
当时已经入秋了,天气在慢慢的变冷。
全身上下又疼又难受,半夜里昏昏沉沉的冻的直哆嗦。
当时无数的人对他说过阮珊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就不会再要陆鹤宁了,说阮珊根本不喜欢陆鹤宁这个拖油瓶,而阮珊当时精神也不好的就没有及时意识到陆鹤宁的心情。
那天夜里真冷啊,那些人打他时骂的他是杂种,他是拖油瓶,他是不被人欢迎的,迟早是要被抛弃的,诸如此类的话不断的在陆鹤宁耳边回响。
又困又冷又饿的小陆鹤宁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说他妈妈不要他了。
等到寻找了半夜,天都要蒙蒙亮的时候,阮珊一脸憔悴的苍白着一张脸才终于找到了陆鹤宁。
陆鹤宁全身滚烫,意识不清的看见阮珊就扑上去有气无力的哭:“妈妈,你别不要我……”
哭的一张小脸皱起来,眼泪鼻涕的糊在一起。
陆鹤宁哭,阮珊也跟着哭。
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哭,当时阮珊都起了心思不要肚子里的孩子里,幸亏还是孟良及时把两人带到了医院。
后来烧退下去,陆鹤宁打起架来更猛了,却也开始做噩梦,老是梦见阮珊对他说不要他了。
每次夜里做噩梦都醒不来的泪水流一脸。
阮珊抱着拍着陆鹤宁的后背,每天都哄着他,用了好长时间才把陆鹤宁哄回来。
陆鹤宁小小年纪就能在心里藏住事,每次听到陆鹤宁晚上睡不好的声音她就紧张,这次也是一听到陆鹤宁晚上做噩梦惊醒还不承认就着急。
她越是着急,陆鹤宁越是不承认。
阮珊着急的直上火,甚至还找了很多当年给陆鹤宁用过的凝神香点着给陆鹤宁睡觉用,可惜收效甚小。
阮珊心疼陆鹤宁,陆鹤宁也是心疼阮珊,终于顶不住阮珊的眼神攻势,愿意出门多走动走动,换一换心情了。
第14章
要不然说蒋昭是天底下最能干的贴身助理没有之一呢。
在他刚顺利找到心理师之后,陆鹤宁跑了,自家大少要去新西兰了。
幸亏他早有准备,早在韩庭吩咐查陆鹤宁资料的时候他就摸清楚了陆鹤宁的家庭情况。
用了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在龙城本地找了两位心理师,一男一女双管齐下,花重金把距离陆鹤宁家五百米远的一个咖啡馆包了一个月,请两个心理师充当咖啡馆老板一个月。
钱果然是万能的,不到一天的功夫心理师就已经就位了,就等着陆鹤宁出现了。
当然这钱花的是韩庭的,他完全不心疼。
这个咖啡馆也是经过调查的,是孟笑宁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因为里面做的香草蛋糕她特别喜欢吃。
所以经上所述,陆鹤宁前往这个咖啡馆的概率非常大。
前一个星期陆鹤宁没有出现。
到了陆鹤宁在家待的第十天的时候,孟笑宁果然拉着陆鹤宁来到了这家叫蓝岸幽静的咖啡馆。
两位心理师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这个咖啡馆占地面积很大,一半是喝咖啡下午茶的地方,一半是幽静的半开放的图书馆的模式,人们可以自由选择想要看的书,可以放松悠闲的待一下午打发时间。
陆鹤宁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就觉得这里环境清幽,是个可以躲躲清静的好地方。
第一次和孟笑宁去,被孟笑宁卖了一个彻底,整整一下午都在陪着这群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笑得脸都要僵了。
后来再去的时候,就只是单纯的选择一杯黑咖啡,拿上一本喜欢的书看一下午。
去过两三次都很熟悉了,每次选在靠近床边的位置,耳朵里就钻进来一个女声特别沉稳特别温柔的话。
陆鹤宁抬头一看,一位年纪稍长的女性,正对着一群明显还在上高中的小姑娘们,说着关于恋爱的事情,吸引的那群小姑娘聚精会神的听着,比上课还认真。
陆鹤宁看了一眼没往心里去,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再来的时候,那女子身边围绕的小女生更多了,也是在讲一些关于梦想关于大学关于男生的话题,陆鹤宁这才意识到那年龄稍长的女性是店里的女老板,这女老板看起来知性温柔很有说服力的模样,引得陆鹤宁多看了一眼。
第三天再来的时候,陆鹤宁来迟了一些,已经接近午后了,那个角落里还是和前几天一样的围着一群小女生,在陆鹤宁经过她们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一位穿着白色蕾丝裙的小姑娘轻声问:“姐姐,姐姐,我这几天一直晚上做噩梦被吓醒,睡不好觉要怎么办啊?”
陆鹤宁的手指捏紧了一下,下意识的选择了一个最靠近她们的一个角落里,安静的听着,他到也想知道那女老板有何高见。
女老板笑了一下调戏那小姑娘说:“做噩梦被吓醒?我还以为你那么喜欢你们班班草,是会每天梦到他呢。”
一群女生笑起来,那白色蕾丝裙的小姑娘直接羞红了脸,娇嗔的叫:“姐姐~”
“行了行了,不闹你了,这几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我人生当中最害怕的东西,蛇,好多蛇,缠着我。”
女老板点点头说:“确实好多女生害怕蛇,不过你做过的这种梦是可以克服的。”
一群女生盯着那女老板看,想必人人都是有害怕的东西,想要取取经。
“譬如你怕蛇,就慢慢训练自己不去怕它,先是找一些Q版的很萌的蛇,再慢慢的接触到自然图片上的蛇,每天可以选择性的看上几分钟,一天比一天多十秒的看下来,看到一定程度,直接去动物园里面去看真蛇,看的多了,你们恐惧和焦虑的情绪就会慢慢的越来越平静,这种情况下,你们就对做梦梦到蛇脱敏了,自然不会觉得是噩梦了。”
女老板刚说完,一群小女生就发出长短不一的惊叹,“不行不行,看蛇会死的”“太恐怖了吧”“哇,这种方法以毒攻毒的,不好吧”等一系列的感叹。
陆鹤宁听到了也觉得以毒攻毒对他来说不适用。
“姐姐,还有其他方法么?如果不是梦见怕蛇,而是梦见有鬼啊僵尸啊还有贞子什么的不敢睡觉怎么办??”
女老板微微一笑:“如果是梦见这种虚幻的,贞子什么的,以毒攻毒确实不适合,毕竟也确实没有贞子可以用来以毒攻毒,但是这种情况下做的噩梦一般与你今天的活动有关,简而言之就是因为你今天看了恐怖片或者鬼片所以脑子里有这些东西的具象,才会在脑子当中产生刺激的脑电波,导致你会做噩梦,其实这种解决起来更简单了就是不要去看让自己害怕的恐怖片就可以了,我们脑子里每天接受的东西很多,不出几天就会忘记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太害怕。”
“对吧,我就说你们害怕就不要瞎看,你们还老不听我的,就喜欢寻求刺激。”一个男孩子气的女生拍着大腿说。
顿时一片哄笑,都在说着以后谁看鬼片谁是狗。
连陆鹤宁听着这群有活力的女生的声音都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不过这群女生里面明显还有更能往深层次想到的,直接开口问:“那如果梦到的是已经发生过的,让自己很害怕的事情呢?”
那女生不知道想到什么,顿了一下继续说:“比如说受到性侵犯的女生。”
女老板的笑容收敛一些,她拉住那个询问的姑娘的手说:“这种而言的噩梦,其实才是最常见的,不仅是受到性侵犯的人,还有黑暗恐惧症的人,电梯幽闭症的人等等等等,你们知道其实从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开始,各国的心理学家就在着手解决这个噩梦频发的问题,提出来一个方法叫“意象预演治疗”。”
“这个方法是说,让那些饱受噩梦困扰的人,将自己的梦写出来,加工一下,变成完全不同与梦境的另一个故事,可以欢快活泼,也可以中性无趣,然后在白天清醒的时间里花时间在脑子里演练这个梦,假以时日便会有效减少做噩梦的频率。”
那群小姑娘听的似懂非懂的,都沉默的看着彼此。
那女老板喝了一口奶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如果说对抗性侵的话,其实还有更有效的方法。”
听到此处的陆鹤宁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眼睛盯着书本上的某一行字,耳朵却在听着前面的话。
“用美好的回忆来取代旧的回忆,越是美好越是有效。”
这句话很简单的大家都挺懂了,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反而是听到这话的陆鹤宁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用美好的新回忆来取代旧回忆,放在他身上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人不能接受。
“害怕只是一种情绪,情绪都是可以克服的……”
前面的讨论还在继续,陆鹤宁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如果自己害怕的将会持之以恒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也许还会持续一辈子要怎么样克服?”
女老板温柔的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突然坐直身子的后一桌上的陆鹤宁问:“能问一下先生贵姓么?”
“陆,我姓陆。”
“陆先生,您说的您害怕的东西将会一直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您说的这个东西就只能是个人,是个您讨厌他却一直纠缠您的人,我说的对不对?”
陆鹤宁没有吭声。
那女老板继续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建议您不妨直面他,习惯他,适应他,改变他。”
陆鹤宁眉毛一挑说:“可是我并不想习惯适应要怎么办?”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存在各种各样的选择,既然他选择了你,你即使不选择他,他也会一直存在,万事万物的存在皆有意义,您怎么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不是会给你带来一条崭新的道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