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演员杀青后的额外工作(105)
梁雎宴失笑,说:“行,那你早点睡。”
说完他拉开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程安昀自己。
他仰面躺到床上,拿起手机点开相册,看着白天他拍的那两只杯子的照片,想象着它们烧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白天从陶艺店离开以前程安昀特地找到店长问他的两个杯子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烧,店长想了几秒,回答:“如果接下来几天的干湿度跟这两天差不多的话,那大概五六天就可以进窑。”
今天是5月2号,梁雎宴生日还有一周,五六天够了。
而程安昀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不要下雨。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两人出发了,在中午之前到了海边。
在这片海域游玩的人还不少,程安昀将手掌横在眉眼间遮挡阳光,眺望着不远处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海。
“把外套脱了吧,不然该热了。”旁边的梁雎宴突然开口。
程安昀拉下衣服拉链,把外套口袋里的墨镜拿出来,将衣服留在车上,边戴墨镜边说:“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梁雎宴道了声好,帮他关好车门,问:“饿不饿?”
程安昀摇头:“不是很饿,有点渴,我们去买椰子水喝。”
说着他便拉着梁雎宴的胳膊朝海边走过去,司机跟在两人后面,手里拿着遮阳伞和折叠椅。
最近程安昀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司机撑开遮阳伞插进沙滩,把折叠椅放在伞的阴影里后又回车上搬来折叠桌,将一切都布置好后司机又问梁雎宴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梁雎宴摇了摇头,和他说可以想去干嘛就干嘛,费用报销。
司机连连应着,将车钥匙交给梁雎宴后就去附近找吃饭的地方了。
趁这里人不多程安昀摘下墨镜,刚要开口的时候就被梁雎宴抢先:“你想喝椰子水是吧,我去给你买,你等我。”
“我和你……”程安昀话刚开头,梁雎宴已经转身走了。
算了,少走两步路还省力气。
他将墨镜别到领口,坐到了遮阳伞下的椅子上。
海边气温偏高,暖风夹杂着几分海水咸湿的气息吹过来,程安昀身上的T恤被吹得鼓起来,片刻后他打开手机对着面前的海咔嚓拍了一张,但却因为阳光太好,有些看不清楚屏幕。
他收起手机朝海边走过去,弯腰捡起被埋在沙砾中的一个贝壳,想到他小时候在福利院里见过那种用贝壳做的风铃。
那是有个孩子过生日时院长答应送给他的礼物,那时程安昀手里端着分到的一小块蛋糕站在一旁,他看着那串会叮铃铃响的贝壳,心里想的是等他长大了他要赚钱给自己也买一个。
这么多年过去了,儿时简单的愿望早已被抛诸脑后。
他盯着手里的贝壳看了几秒,随后蹲下去用海水清洗了一下贝壳上的泥沙。
既然想起来了,那就试着看能不能自己做一个,帮当时年仅四五岁的自己实现愿望吧。
当梁雎宴抱着两个处好的椰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安昀蹲在海边不知道在干嘛。
他将椰子放到折叠小桌上,走到程安昀身边也蹲下去,发现他在清洗贝壳上的泥沙,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程安昀转头看他一眼,继续洗贝壳,回答:“我想捡贝壳自己做风铃。”
梁雎宴拿起一个他放在旁边的还没来得及洗的海螺,看了两秒后帮他一起洗,又问:“就这么三四个,会不会太少了?”
闻言程安昀直起腰,给他看自己的T恤下摆,里面兜着一些已经洗干净的贝壳。
梁雎宴忍俊不禁,笑了一会儿才说:“看来让你脱外套是个错误的决定,不然你就能把这些贝壳包在外套里了。”
说完他将程安昀兜着的那些贝壳都拿出来,毕竟他现在是蹲着的,这么多贝壳压在肚子和腿之间,肯定会不舒服。
对于梁雎宴这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贝壳的行为程安昀没说什么,十分平静地看着他把贝壳都拿走揣进了自己口袋里。
把剩下两个海螺洗干净之后两人回到遮阳伞下,梁雎宴把兜里的那些贝壳海螺什么的都掏出来放到桌上,程安昀看着面前桌上那一堆自己刚捡来的各色战利品,咬着吸管喝椰子水。
梁雎宴随口问了一句:“贝壳风铃怎么做?”
程安昀安静片刻:“其实我也没做过。”他拿起一个白色的扇贝壳,继续说,“可能就……打个孔再用线穿起来吧。”
梁雎宴看了几秒被他咬扁的那根红色吸管,收回目光后站起身,道:“我去车上给你拿个袋子过来。”
说完他便转身朝车那边走过去,程安昀看着他的背影,放下贝壳又吸了口椰子水。
片刻后梁雎宴拿着袋子过来了,程安昀将那些贝壳往袋子里放,想着要不要给梁雎宴也做一个,像杯子一样一人一个。
风铃肯定就不需要风干了,做完直接就可以送。
将贝壳放到车上后,程安昀终于觉出饿来了。
两人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一顿饭结束已经是下午,太阳开始慢慢西移,他们沿着海岸线散步,走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在退潮了。
程安昀蹲在海边写下了自己和梁雎宴名字的首字母,刚写完一阵海水袭来,抚平了他在沙滩上只短暂留了片刻的痕迹。
梁雎宴坐在后面的折叠椅上看着他,他并不知道程安昀蹲在那里是在干嘛,只知道他有很多自己哄自己玩的方式。
他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将镜头对准了不远处的人。
但在他按下快门的前一秒,程安昀像是对镜头有感应似的回过头来,于是一张背影照片就这样巧合地变成了一张回眸。
“你在干嘛?”程安昀起身朝他走过来。
梁雎宴连忙关闭相机摁灭屏幕:“没干嘛,看眼时间。”
程安昀穷追不舍:“你刚才是在给我拍照吗?”他坐到旁边的折叠椅上,继续道,“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梁雎宴看着他,他发现他对程安昀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破罐子破摔似的将相册打开把手机递了过去。
程安昀看了那张照片几秒,没说什么,只道:“我们一起拍一张吧。”
说完他打开相机,翻转镜头将手机举了起来。
梁雎宴很少拍照,他纠结了一下,最后比了个剪刀手。
程安昀看着他笑了一下,学他的样子也比了个耶。
拍完后程安昀将手机还回去,晃了晃面前那个椰子,喝了一口椰子水后问:“我们今晚睡在哪里?”
梁雎宴收起手机:“我订了民宿,要现在去吗?”
程安昀摇头:“晚点吧,我就是问问。”顿了一下,他又说,“我们明天做什么?”
“明天……”梁雎宴思考了一下,“你想出海吗?”
程安昀试图将被自己咬扁的吸管恢复原状,闻言道:“出海是不是要租船?”
“不用。”梁雎宴道,“有游艇,我们可以去海上钓鱼。”
“……”听到这话程安昀抬眼看向他,沉默了几秒后说,“莫非是你的私人游艇?”
梁雎宴点点头。
“……”程安昀试探着问,“那你有没有私人飞机?”
梁雎宴看着他,又点了点头。
哇哦。
程安昀朝他竖起大拇指:“海陆空三线发展,好厉害。”他又吸了口椰子水,却发现他的已经喝完了。
见状梁雎宴贴心地把自己那个椰子推了过去,在他纠结要不要自己的吸管拔出来的那一秒,程安昀已经含住了他用过的吸管并恶狠狠地将其咬扁,问道:“那你是不是也会开飞机?”
“我确实有飞行执照。”梁雎宴如实回答道,“不过是很久之前考的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不确定我现在还会不会开。”
“……”程安昀震惊得无以言表,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雎宴居然比他想象中还要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