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三步一喘!竹马摇尾抱回家(160)
谢烬野闻言,抿唇憋笑。
真巧啊。
干爸也是个老婆奴。
等谢烬野走后,楚清衍抬手咬住烟,目光落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上面戴着一枚点缀碎星弧度优雅的戒指,浪漫极简又高级。
这是对情侣戒指叫——
《心动轨迹》
意为心动不止,一路撒着星星双向奔赴。
这是月月20岁那年的毕设,是他的女孩筹备了整个青春的礼物,也是他们的定情信物,相伴一生的美好点缀。
月月本该是最优秀的珠宝首席设计师。
只是……
自从看展的路上出事,雾雾早产后,月月把所有关于设计的东西都锁了起来,连平时都很少佩戴珠宝了。
楚清衍站在月光下,冷白的指尖摩挲着戒指,眉眼笑容淡去,眸底浮起怀念,在月下深深感叹——
“如果是关于雾雾的,也不知道月月愿不愿意放下过去,重操旧业,亲自帮孩子们设计一款戒指?”
但他现在不敢提这件事。
孩子又病进了医院,他怕一提起珠宝设计,妻子又会想起当年的那场意外,自责难受,难以入眠。
楚清衍抽完烟,在空房的浴室洗了个澡,回房间陪妻子前,他先去病房看了眼儿子,确认没事这才安了心。
另一边。
谢烬野一路飙车,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霞光山。
此时天色依旧昏暗,四周雾蒙蒙的一片,山林间湿冷幽静,月亮不知不觉藏进云里,气压低沉,一道春雷响起,微风带过凉意拂过,乌云压顶,似乎要下雨。
谢烬野靠边停车,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农历二月初六。
惊蛰。
凌晨4:47。
他脱掉T恤,将钥匙扣上的狸猫玉佩取下,像第一次一样高,用准备好的红线系上,挂在脖子上,贴着肌肉紧实的胸膛。
昏暗的空中隐约飘起了绵绵细雨。
谢烬野将散乱的银发往后撩,一直盯着时间,等到五点那一刻,他迅速将手机关机扔包里,转身顺着一望无际的青阶往上看,目光落在山顶的寺庙上,满眼敬重虔诚。
他双手合十,先在原地屈膝跪拜。
神佛在上。
我又来了。
这次是来还愿,也是来再求。
青年三步一叩首,如第一次那样步步虔诚踏上青阶。
‘轰隆——!’
一声春雷响彻云霄,闪电划过夜空,将大地照亮了一瞬,映出谢烬野挺拔坚定的身影,风雨愈烈,洒落在地上的每一处,淋湿了青年满身,也将山上寒冬遗留下的霜雪尽数融化。
春雨绵绵润大地,霜寒退散百虫鸣。
谢烬野走了一阶又一阶,叩了一次又一次。
伴随雨声、风声,山林间的虫鸟被春雷惊醒,在树下、土里鸣叫不停,仿佛在为他加油鼓气。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山顶的寺庙响起三道悠远的钟声,随即,青烟袅袅,梵音回荡,僧人们开始了每日的晨课念经。
谢烬野喘着粗气,踏上最后一一个台阶。
他此时浑身狼狈,银发湿漉漉贴着桀骜的眉骨,上面沾着落叶灰尘,碎发下的额头破皮溢血,发尾不停滑落水珠,但叩拜完起身,那双丹凤眼却依旧清澈明亮,闪烁着希冀和期待。
“天亮了……”
是神佛听到了自己的哀求对不对?
第一次雪天叩拜是考验。
而这一次春雨化雪,惊蛰中叩拜是迎新生。
谢烬野将刘海往后撩的动作,在春雨中慢慢转身,看向自己一路走来的山脉。
入眼一片清新,生机盎然。
不久前还被霜寒覆盖的林子褪去了雪色,万物复苏,燕语莺啼,枝头展露绿芽,台阶上凝固的霜层也全部融化,青色苔藓被春雨唤醒,绿油油的一片,春意融融。
忽地——
一支红艳的桃花倾斜在雨中,灼灼耀眼。
谢烬野怔在原地,眼眶发涩,忍不住捧起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手微微发抖,温柔注视着逐渐被春雨润湿的小狸猫。
雨过花开渐繁盛,雷鸣春醒万物生。
求神佛保佑。
保佑我家乖宝也能在春雨中新生,如枝头的桃花那般耀眼。
第190章 折花赠爱人,愿卿沾春光
山寺桃花始盛开,谢烬野拜完佛没直接回基地,他摘了一支桃花返回医院,想让云雾怜沾沾春的气息。
此时正值雨后天晴,晌午十点。
楚清衍陪着妻子下楼,打算回一趟家给孩子拿几套衣服。
他们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谢烬野从另一边长廊穿过,浑身湿漉漉的,手里拿着一枝花,走到电梯口还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将贴着眉眼的刘海往后撩。
还没来得及说话,谢烬野就捧着花,满心欢喜地踏进了电梯。
云揽月早上就从丈夫那里得知谢烬野又去寺庙叩拜了,见青年回来,她拽了拽楚清衍的手臂。
“我们下午再回去吧,先让医生给阿烬配一点预防感冒的药,这浑身湿哒哒的样子,真像一只淋雨小狗。”
楚清衍揽过妻子的肩,笑着点头:“好,再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温暖咱们儿婿。”
云揽月原本脸上还笼罩忧色,听到某个词,美眸一瞥,挑眉调侃:“哟,儿婿都叫上了?我记得那天撞见阿烬亲雾雾的时候,某人眉毛皱成了川字,吓死个人。”
楚清衍嘴角微抽:“主要咱们小宝贝是男孩子,阿烬也是男性,身高体型和雾雾对比太明显,乍眼一看,有点奇怪,总让我感觉是在欺负雾雾。”
他当时忍了好久。
才忍住了没冲进去把阿烬从小儿子身上扒开,扔窗户外面去。
云揽月反驳:“什么欺负?人家那是小情侣恩恩爱爱。”
楚清衍摇头叹气:“我知道。”
云揽月:“现在还皱不?”
楚清衍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尽量……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看着丈夫认真严肃的样子,云揽月笑得不行,搂着楚清衍的手臂原路返回,“没事,要是再撞见我把你眼睛捂上,我一个人偷偷看。”
其实她还挺爱看宝贝儿子被亲的。
不是什么特殊爱好。
只是单纯因为孩子和喜欢的人接吻时,被病态折磨得苍白憔悴的脸上会泛红,会染上生命的气息,会露出幸福的笑,是那么的美好与甜蜜。
她好几次都想偷偷拍几张,做个相框送给孩子们做新婚礼物,只是一直没找到适合的机会。
夫妻俩聊着天朝电梯走去。
楼上,浑身湿漉漉的谢烬野在护士们惊讶的目光中,轻手轻脚推开门,捧着桃花走进了病房。
云雾怜静静躺在纯白的被褥间,双目闭合,还没醒来,那苍白的脸与窗外的春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烬野抬眸看去,嘴角噙的笑淡去,眼中浮起担忧,哑声低喃。
“雾雾……”
“我知道你最喜欢花了,我给你送桃花来了,你也沾沾春光……”
他怕打扰到小竹马休息,加上一身雨水容易弄脏地毯,说了两句话就走向柜台,找来一个素白小瓷瓶,灌上水,将桃花插了进去。
最后放在了云雾怜醒来一眼就能看见的窗台上。
做完这些,谢烬野不舍地看了云雾怜几眼,压下想抛弃一切守在小竹马身边的冲动,咬着下唇转过身。
得回队里了。
自己答应过雾雾要拿下世界冠军的。
从病床到门口只有几米的距离,但青年不停回眸看了十多遍。
最后他强忍着不舍加速向前,一把握着门把,用力攥紧。
“雾雾……”
“我走了,放假再回来看你……”
谢烬野自言自语说着话,他不敢往回看,怕多一眼更不舍,握着门把的手艰难往下,一点点打开门。
随着咔嚓一声,刘海上挂着的水珠滴落,浸湿在高挺鼻梁上,那双晦涩的丹凤眼肉眼可见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