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的一捧雪(124)
“……”
佘泛觉得他是有那么点离谱的,他压着声音问他:“你到底想听什么?”
薛肆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就是不想你敷衍我。”
于是佘泛看着他,看了会儿,才说:“你帅。”
可薛肆还是不满足,他动动唇,还要说什么,佘泛就不想跟他拉扯了,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了个不带声的吻。
薛肆…薛肆瞬间就被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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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梁琼甃说要去养老院,但也不是现在立马就去。
他们先回了家。梁琼甃还是觉得薛肆买得太高,但到了后看见封闭了的阳台,多少放心了些。
蒋骄只送他们到地下停车场就走了,没上来坐。
佘泛本来还觉得倒时差可能会有点困难,但在这边天黑后,八点跟薛肆上床,十点多时,佘泛就因为太累而沉沉睡去。
——那本书,佘泛是真想烧了。
因为这边很热,开着空调对薛肆来说都很热,尤其还要做饭。
所以第二天薛肆起来时,是穿着坎肩在厨房里做早饭的。
梁琼甃也起得早,薛肆忘了一些事,因此梁琼甃一出来到厨房,就看见薛肆肩臂上的抓痕,还有些延伸到了衣服里面去,痕迹是真的很深,都结成了痂。
梁琼甃默了默,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去养老院。
她没说什么,倒是薛肆做好早餐后去喊还在房间里的佘泛,弯腰把佘泛从被窝里抱出来洗漱时,佘泛瞥见他手臂上的痕迹,眼皮子跳了跳。
他压着声音:“外婆醒了吗?”
“醒了。”薛肆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在吃早餐了。”
佘泛头一回感觉到社死:“……”
“怎么了?”
佘泛麻木:“你就这样出去的?”
他示意了一下薛肆手臂上的抓痕,薛肆的肌肉虬结,这些痕迹在他身上其实并不显惨烈,反而异常有种野性的压迫感:“你就不能穿件长袖?”
薛肆明白过来了,他稍顿,也有点尴尬。
到底梁琼甃是长辈,薛肆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可能在长辈面前暗示自己把人孙子睡了多少次。
“我忘了…怎么办?”
佘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算了,外婆不会说什么的,你换件长袖。”
于是佘泛和薛肆再出来时,薛肆已经换了件衣服,佘泛也穿着窄领的长袖——得亏因为梁琼甃在,薛肆记着,没在佘泛脖子上留下什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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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朋友:我实在是没想到老四也会有尴尬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4章 九十四个小雪人
送梁琼甃去养老院时, 薛肆特意选在了个阴雨天,然后在雨停的时候去的。
这样佘泛也能一起——七月的望星市太阳太大,就算是做好防晒,佘泛也免不了会难受, 甚至绝大概率会有过敏反应, 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晒伤。
毕竟现今世上还没有一款防晒霜是针对体内一点黑色素都没有的人研发的。
佘泛跟薛肆送梁琼甃进了养老院, 这边有单间的也有双人间,梁琼甃喜欢热闹,加上她确实有不少认识的老姐妹也在这边,所以她是跟一个佘泛也见过的、林间月(望星大学美术学院院长)的小姨住一起。
那个老人家也很喜欢佘泛,见到佘泛就拉着佘泛的手, 笑着说以后他来看梁琼甃, 就可以一起看她。
她还把佘泛当那么小的小孩子, 事实上在很多老人家眼里, 自己喜欢的孩子, 就算成家了, 也还是小孩子。
她抓了一把糖放到佘泛手心里:“我记得你最爱吃糖了,不过要少吃点, 担心蛀牙。”
薛肆一边帮梁琼甃放行李, 一边注意着佘泛。他倒不是怕佘泛出事, 只是佘泛一直还是不太擅长跟热情的人交流,说话都是能简短就尽量简短, 每次和别人说话时, 总是会稍稍绷起。不注意, 根本不会发现。
佘泛现在就是这样, 但他还是低声回了老人家的善意。
佘泛和薛肆在养老院没做太多亲密的举止,连牵手都没有。
两个人在这种老人家聚集、容易嚼舌根的地方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薛肆倒是不怕流言蜚语, 佘泛作为一个在微博上直接回了粉丝说可以嗑的人,自然也没那么在意议论他和薛肆同性恋如何。他们主要是怕这里其他人欺负梁琼甃,议论梁琼甃。毕竟都是些老人家,都是来安享晚年的,没必要和人争论思想观念,又不是来辩礼的。
而等到安顿好梁琼甃后,薛肆再给养老院这边额外塞了个红包——社会人情世故如此,没有办法。
上车时,薛肆握住了佘泛的手,凑过去亲佘泛,佘泛没躲,于是薛肆干脆把佘泛抄起来,抱到了自己怀里。佘泛的背抵上方向盘,空间逼仄到挤得不行。他想伸手去把座椅放下去点,可薛肆不让,非要这样挤着。
车内空调制冷效果不错,这会儿已经凉爽了起来,但佘泛还是被薛肆亲得冒了点细汗。
不需要多为刚才的“相敬如宾”解释什么,他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的用意。
甚至薛肆还能借此顺着杆子往上爬,额头抵着佘泛的眉心低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佘泛的回答是再抬起下巴主动亲上了薛肆。
他知道薛肆有多黏人,在家里都总是要贴着他走,在外面就更加。
而就是这样,他还是会考虑到旁的,不会只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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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梁琼甃去养老院的第二天,汪千帆就打了电话来问薛肆有空出来玩吗。
这要是换平时,薛肆肯定说没了,但问题梁琼甃去的那个养老院是汪千帆家里亲戚开的,薛肆得去,也好打个招呼什么的。
而且他说玩高尔夫,佘泛也有点兴趣——他没玩过。
所以薛肆到底还是答应了,还特别说了句佘泛也会去。
汪千帆挂了电话后,就看向求了自己好几次的人:“四哥是答应了,但他不沾烟酒,你也不能抽烟,身上不许带烟味来。”
因为薛肆没说能不能说他和佘泛的关系,所以汪千帆就斟酌着提醒:“跟他一起来的人他很重视,你别犯浑啊。”
对方连连点头:“谢谢帆哥。”
然后当天下午,佘泛就跟薛肆一起到了高尔夫球场。
因为昨天下了暴雨,今天太阳也还不算大,佘泛穿着短袖,但手臂都套了冰袖防晒,手是为了避免有不小心的剐蹭划伤,所以戴了薄薄的手套。
他没戴帽子和口罩那些,所以汪千帆都愣了下。
至于其他几个没见过他的,第一反应是因为是什么明星。
今天大概是包了场,只有他们的人,见到薛肆都打了招呼,有几个还带着些想要熟悉的殷切。
成久谏(薛肆大学同学、生意合作伙伴)和他老婆也在,见到佘泛,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成久谏的妻子叫何孟溪,佘泛是见过一次的,所以他们也互相打了个招呼。
何孟溪还问他玩不玩,不玩的话跟她坐一起好了。
佘泛:“要玩的。”
何孟溪有种少了个人说话的遗憾——毕竟在场只有她和佘泛不懂这些金融啊股票啊:“好吧。”
汪千帆笑:“弟弟会打吗?”
佘泛摇头:“薛肆教我。”
成久谏嘲了句:“就他?他技术也不怎么样。”
薛肆不怎么爱玩这些被圈内标榜“富人活动”的东西,高尔夫、钓鱼、马术、热气球这些,他都不是很爱。
不是因为不擅长,只是他不喜欢这个圈子里的那种优越感。
“基本的会就行。”
薛肆不是很在意,语调有些散漫:“本来就是带他来玩个新鲜。”
七月的望星虽然热,但他们在廊下打高尔夫,旁侧还有制冷器吹着冷风,所以还好。
薛肆来时就猜得到这个局还有点别的意思,但大家都是熟悉交际场的人,不可能一上来就讲事,所以他可以专心带佘泛先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