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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缪斯(5)

作者:月芽尖尖 时间:2024-10-10 08:49 标签:狗血 火葬场 酸涩

  似乎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颜料味,沈流云感觉到他逐渐放松下来,听他问了句:“你今天画画了?”
  沈流云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脖颈间,懒懒地应答:“嗯。”
  “画得怎么样?”闻星状似无意地发问。
  “画了一点,但不是很满意。”沈流云贴着闻星的脖子,很轻地蹭了一下,动作亲昵,“你知道的,你不在我身边,我的状态都不太好。明天留在家里陪我,好吗?”
  沈流云总算又画画了,这实在是一件好事。
  闻星本该为此表示极力支持,但兴许是之前被沈流云耗掉了太多的耐心,沈流云此刻跟《狼来了》中那个顽劣的小孩无异,难以勾起闻星的善心。
  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同意。
  “抱歉,真的没办法留下来陪你。”到底是担心沈流云会因此受到影响,闻星只好又补上一句,“等到周末休息,我两天都不出门,一直在家陪你,这样好吗?”
  桃花眼不怎么友善地盯着闻星瞧了好一会儿,盯得人都有点心里发毛,沈流云这才轻笑一声,稀松平常地同意了:“好吧。”
  闻星总算松了口气,身体才刚刚卸下力,就感觉到沈流云似乎在他颈间嗅了一下:“煮的什么,好香。”
  “煲了汤,因为不知道你会多久回来。”闻星声音讷讷的,有不易察觉的伤心。
  煲汤需要的时间比较久,足够他等待一个摔门而出的人回到家中。
  沈流云也好似抓住了重点一般,问他:“所以,要很久才会好吗?”
  “嗯,还要几个小时。”闻星点点头,又担心沈流云是饿了,忙道,“你饿了的话,我可以先做别的。”
  “不用。”沈流云拉住他的手,手指在他的食指关节上意味不明地摩挲几下,带着某种暗示,“我们可以忙点其他事。”
  闻星几乎立刻就心领神会沈流云口中的“其他事”是什么,说不上是惊讶更多,还是慌乱更多,身子先转了过来,总算正正与沈流云相对,也因此见到了他脸颊上残存的薄红。
  沈流云发色是很浅的白金,衬得皮肤更白,五官也更出挑,令人难以移开目光,此刻却起了反作用,将脸上微红的指痕突显得格外醒目。
  注意到闻星的眼神落在何处,沈流云眸光变幻,面上立即流露出几分委屈,孩童般控诉抱怨:“你刚刚打我那下可疼了。”
  闻星心底本就存着的内疚一下疯长起来,皱着眉去碰他脸上那块红色印迹,同他道歉:“抱歉,我那会儿……”
  “没关系。”沈流云握着他的手,难得大度,“我不介意。”
  “可……”
  “我从便利店买了东西回来,今天不会像昨晚那样。”沈流云轻笑着,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生出几分得意,但落在闻星眼里,只会觉得是他早有预谋。
  闻星轻轻缩回手,低着头说了声好,垂下手准备去解围裙,解到一半却被沈流云摁住了。
  “别解开了,就这样。”沈流云将有些散了的带子又系上,在闻星的腰间绕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沈流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先前有些硌到闻星的东西,很大一瓶,凝胶状的物质。还特意伸到闻星眼前给他看,笑着问:“喜欢吗?橘子味的。”
  橘子是秋冬季节的热销水果,闻星却很少吃,嫌冰。
  在他看来,沁人心脾的体验不太适合在秋冬享受,这水果若是盛产在夏季兴许会买来尝尝,偏偏它盛产在秋冬季节,实在是让闻星觉得矛盾。
  就像现在这般,令闻星觉得矛盾,觉得讨厌。
  冰凉的橘子味从身下袭来,慢慢地将他整个人笼罩住。既想迎合,又想推拒,心中同时升起好似欢愉,又好似痛苦的情绪。
  分明难挨,却依旧沦陷。
  流理台冰冷,凉得人直哆嗦,却仿佛有火在体内燃起,身心都因此承受着炙烤。
  意识不明间,闻星被沈流云拉着转过身去,半搂半抱地瘫在对方怀中。
  许是先前冷得厉害,于是显得这会儿身躯相贴的温暖格外来之不易,竟也叫他生出贪恋,忍不住用双手搂紧了对方,像一株依赖对方而生的植物。
  可惜沈流云的温暖和柔情都不常见,通常是伴随着恶意并行。
  很快,一只手攀上了闻星的脖.子,覆盖了一大半,并慢慢收紧。
  窒息感随之而来,潮水般快要没过闻星的头顶,喉咙间不由溢出痛苦的嘶鸣,不得不伸出手去拽沈流云,想要让他停下来,别再继续下去。
  但沈流云置若罔闻,依旧用着力,不顾闻星的指甲都已经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肤里。
  总算,掐到了。
  沈流云在心底发出得偿所愿的喟叹,面上显出餍足,近乎贪婪痴迷地盯着闻星,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一处细小变化。
  潮红、挣扎、痛苦,在他眼底逐渐构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画作。
  他兴致盎然地欣赏着这一切,对力道精准把控,在闻星快要坚持不住的最后一刻才施施然松开手。
  桎梏在闻星颈间的力道骤然抽离,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止不住呛咳起来,嘴唇忽然又被堵住。
  是沈流云吻了上来,与他呼吸交换,唇舌勾缠。
  这个吻极具温柔,带着沈流云独有的安抚性意味,痴迷黏稠、绵长湿腻,于闻星濒临绝境时给予,宛如丢给溺水之人的一截浮木,无法抗拒,只得依赖。
  在这一吻中,闻星渐渐生出浓重的眩晕感,误以为自己置身一座会旋转的房子里,身体也随之瘫软下来。
  恍惚间,沈流云仿佛变成了如他名字般的一片云朵,闻星瘫在上面漂浮,半梦半醒,没有重量。
  沈流云含着他的耳垂,嗓音微哑,“明天我去接你,别坐施羽的车。”
  闻星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迷迷糊糊地点头,一副任由摆布的姿态。而沈流云似乎对此很满意,凑过来煞有其事地在他颈间吻了一下。
  深而重的吻,带来细微刺痛,不剧烈,亦不尖锐,惴惴不安地压在人的心口上。
  他听见沈流云惊叹的话,像是在称赞什么了不得的艺术品:“好漂亮。”
  进行到最后,谁也没顾得上去喝汤,幸好沈流云还记得将火给关了,这才没有烧坏一口锅。
  第二日,闻星无所避免地起晚了些。
  匆匆离开床时,纵欲带来的后果令他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好在只是酸软,痛感倒不多,不然他今天出门都估计够呛。
  闻星叼着牙刷从卧室出来,准备去冰箱看看怎么解决今日的早餐。途径工作间,发现昨天打不开的门此刻半开着。
  没忍住好奇心,闻星走过去将那扇门推了推。随着门敞开得越大,屋内的景象也逐渐显露出来,最惹眼的莫过于画架上那幅半完成的画作。
  画的是旭日,色彩绚丽、气势磅礴,仅仅是半完成品就足以令人惊艳。
  可闻星却看得手脚冰凉,逃也似的冲回洗漱间。
  他双手扶着洗手台,勉强站立,艰难抬眼,眼前的冰冷镜面清晰映出镜中之人脖颈处的一圈新鲜红痕。
  一夜过去,那红痕颜色隐隐有些淡了,但依旧能与画作里旭日的颜色相对应上。
  寒意瞬间从他的尾椎处升起,缓缓蔓延至全身,他找寻多日未果的那个答案似乎已然呼之欲出。*
  北方的冬天向来冷,可剧院里暖气开得足,施羽单穿一件羊毛衫都嫌热,见到脖子上用围巾绕了好几圈,围得密不透风的闻星很是吃惊:“闻星,你不嫌热吗?怎么练琴还戴着围巾?”
  闻星早就知道自己这装扮定然惹眼,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临时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之前感冒了没好全,怕着凉。”
  边上弹竖琴的徐穗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那你可得好好戴着,别到时候还传染给我们。”
  想也知道,他这段时间请假次数那么多,乐团里肯定有人心生怨怼。
  闻星无心辩驳,将围巾往上扯了扯,连着下巴也遮住,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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