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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缪斯(25)

作者:月芽尖尖 时间:2024-10-10 08:49 标签:狗血 火葬场 酸涩

  做完这些,闻星若无其事地转回去跟关泓奕说话,显然习惯了做好事不留名。
  等他转回头时,沈流云已经重新拿起了筷子,看上去不仅胃口不错,似乎心情也很好。
  他看着,也不由得极浅地弯了弯唇。


第0017章 观赏鱼
  周一中午,恰逢团长来团里,闻星依照对沈流云的承诺,趁午休时间去了趟团长的办公室,准备提请假的事。
  团里的大小事主要由副团长来打理,曲目的排练则由钟指挥负责,故而魏团长平日没什么事基本不会来剧院。加上闻星之前又请了好几回假,算起来,他与魏团长已有较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
  魏兴茂年逾六十,担任天韵乐团的团长一职快二十年,却始终没什么领导的架子,待人亲厚,对团员皆关心有度,深受一众团员的爱戴。自闻星入团以来,魏团长亦给予了他不少帮助。
  在闻星看来,魏团长除了是值得尊敬的领导以外,更是令他信赖的长辈。
  “闻星,过来坐。”魏兴茂见到闻星,面色和蔼地冲他招招手。
  听着魏兴茂亲切熟稔的语气,闻星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为自己的来意感到羞愧。
  魏兴茂刚泡了一壶茶,热气氤氲,茶香弥漫。
  闻星在他对面坐下后,他顺手也给闻星倒了一杯热茶。
  “朋友新送我的白眉,给你也尝尝。”魏兴茂笑着将茶杯递给闻星。
  闻星低头喝了一口,舌尖发烫,没尝出滋味。
  “团长,我想请一次长假。”闻星硬着头皮将话说了出来。
  魏兴茂轻轻地吹了口茶,没有立即回答。
  他这样捉摸不透的反应令闻星感到不安,好似头上挂了一把悬而未决的刀,不知会不会落下,也不知何时会落下,不得不提心吊胆起来。
  “闻星,我能问问你请假的原因吗?”魏兴茂喝下一口茶后,总算慢悠悠地开了口,看向闻星,眼角泛开一圈细密的涟漪,“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还是你生活里遇到了什么困难?”
  闻星与魏兴茂对视,那目光不具有压迫性,却又好似洞察一切,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手指无措地纠缠在一起,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
  “闻星,我还从没有告诉过你,面试的那天,你让我感到很惊喜。这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专业能力,毕竟我见过太多出色的演奏者。你在他们之中,不能算是突出。”魏兴茂声音缓缓,含着笑意将已随时间流逝而逐渐淡化的往事摊开在眼前,“你身上那份临危不乱的镇定,很符合乐团的表演需求。但你真正打动我的,是你对音乐的热忱。”
  闻星的指尖发颤,心知这份迟来的夸赞别有深意,因而愈发羞惭,不敢应声。
  “或许你还有印象,那天我问过你一个问题。我问你,手被扎到不痛吗?既然痛为什么不停下来?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种回答,我从前也问过其他人,有人回答我因为这次的曲子准备了很久,有人回答我因为这次的机会对他来说很重要。”魏兴茂一顿,目含鼓励地看向闻星,循循善诱着,“你现在还记得你当时的回答吗?”当然记得。
  那个答案,闻星知道自己不管多久都不会忘记,也不管多久被问起都不会有变化——
  “我当时回答您,因为这支曲子还没有结束。”
  因为曲子还没有结束,所以不可以中途暂停。
  无关乐曲之外的一切,不考虑所有利弊,他只想弹好这一支曲子,为听众献上自己的最佳表演。
  每当他按下琴键,音乐便仿佛自指尖融入他的血液,热烈涌动着,于脑海中汇聚,生生不息地回荡。
  他从来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而去演奏,仅仅是因为怀揣着一份对音乐的热爱,赤诚真挚、简单纯粹。
  魏兴茂点到为止,将话头转回来,“在我看来,你最近的状态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这次团里例行演出的安排你也看了,钟指挥没有安排你参与,所以这段时间你可以不用来团里,去将你需要处理的事情解决好。”
  “团长……”闻星错愕地抬起头。
  “也不算是给你放假,只是给你个机会好好调整一下自己。”魏兴茂伸手拍了拍闻星的肩,看起来对他信赖又宽宏。
  闻星眼眶微热,真切感受到团长对自己寄予的厚望,郑重地点了点头。
  魏兴茂从抽屉里翻出记录团员出勤的本子,让闻星翻到自己的那部分写下请假日期、天数和事由。
  闻星一一写完,准备把本子交还给团长时,手指无意间翻动纸张,看到了自己入团的日期。
  2018年6月23日。
  对着这个日期,闻星怔忪片刻,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这个日期异常熟悉,就好像他不久前刚在哪里见过。
  可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由于沈流云今日要去拜访几位收藏家,没空来接。闻星提前预约好了车,一下班出去就看到车子已经在路旁等待。
  司机年轻话少,开车很稳。车内还用了柑橘味的香氛,清新好闻,令人放松。
  路程不长,但行至半路又一如既往地拥堵起来。
  闻星不习惯在车上看手机,总觉得会头晕,只好无聊地看着车厢内饰发呆。
  他注意到了那个微微晃动的橙红色金鱼车挂,制作精巧,随风摇摆着,鲜活得好似在水中游动。
  一连串泡泡从小金鱼的口中吐出,缓缓往上浮。
  沈流云就站在生态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唯一的那条小金鱼看。
  “沈流云,花我买好了,可以回去了。”闻星结完账,提着一盆绣球花回到沈流云身边,却发现他久久地立在一个生态缸前,似乎是在看里面的金鱼。
  闻星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想养金鱼吗?”
  沈流云闻言转过头来,冷漠地吐字:“没有,我不喜欢。”
  闻星觉得奇怪,只是问他想不想养,得到的回答却是过于严肃的“不喜欢”。
  他们走出花鸟鱼市场时,沈流云自以为很小心地回了一次头。
  闻星发现了这点,推测沈流云其实是想养金鱼的,不由得停下脚步,向他提议:“其实金鱼应该挺好养的,如果你想养的话,我们可以养一条。”
  沈流云沉默了一会儿,这次他没有再流露出任何的不舍和犹豫,态度坚决地牵起闻星的手,带他回到车里。
  静坐片刻,沈流云才说:“金鱼不好养,我养过。”
  沈流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养过,毕竟过程实在是短暂。
  十岁那年,他和美术班的两个朋友一起在周末去夜市玩。夜市里有捞金鱼的游戏,他用十块钱捞到了三条小金鱼。
  三条小金鱼刚好够他们一人一条,沈流云一路小心翼翼地捧着装金鱼的塑料袋回了家。
  在沈流云有限的认知里,小金鱼应该用鱼缸来饲养,但家里没有。他便将洗手池放满水,把那条小金鱼放在了池子里。
  洗手池来当鱼缸的优点是足够宽敞,缺点是很快就被人发现。
  那条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小金鱼却在杜双盈踏进洗手间的那刻,引起了她尖锐高亢的惊叫。
  作为罪魁祸首的沈流云未被苛责,杜双盈甚至不看他,只瞪着匆匆忙忙赶到现场的沈嵘,厉声质问:“你给买的金鱼?”
  沈嵘忙了一天刚从外面回来,看着洗手池里的那条金鱼,又看看面前火冒三丈的妻子,很是头疼地看向沈流云,声音发沉:“你买的?让你去上美术班是去学画画,不是让你去搞这些没用的!”
  眼见着沈嵘就要去抓那条金鱼,沉默许久的沈流云忽然开口:“用来做实物练习的,美术老师的建议·。”
  两个大人的神情微顿,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静止下来,犹疑地看了沈流云好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沈流云当时的反应实在太过镇定,不像是说谎,因此那条小金鱼得以幸运地被保留下来,只不过不能再养在洗手池里。
  家里的佣人找来一个废弃的矿泉水瓶,剪去一半,用来充当临时的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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