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只是漂亮玩物(95)
“小舒,这位是帮助哥哥很多的裴先生。”
徐舒红着一双眼睛,警惕又冷淡的看着春水:“裴先生好。”
裴春水稍稍看她一眼就挪开目光, 对着徐宴道:“照顾好你母亲。”
说着转身欲走, 却没想到徐宴又跟了上来又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还话痨一样叮嘱他开车小心……
裴春水只道:“回吧, 有需要可以……”
他话末一顿,因为不远处站着存在感很强的人, 那人身高体阔,穿着一身黑, 他气息不稳,像是风尘仆仆而来。他的脸色是极不正常的红,向下微抿的嘴唇泛着白,一双泛着浓密血丝的黑眸安静的看着他。
春水冷漠的错开目光,继续说没说完的话:“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徐宴也看到了裴春水那位压迫感很强的前男友。
他嗯了声,闷闷道:“裴哥,你路上小心。”
裴春水冷着脸与褚靳擦肩而过,没给一点眼神。
褚靳低着头也识趣的没有纠缠,与徐宴对上视线后他眯了眯眼,便阔步朝他走了过去。
徐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你要做什么!”
褚靳提唇笑了下,明知故问道:“多大了。”
“十九。”
徐宴微微挺直胸膛:“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巧,我第一次和他睡的时候也是十九岁。”
褚靳泛着血丝的黑眸笑了笑,他从口袋里摸出银色的烟火,似乎又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放了回去。
徐宴有些烦躁了,他不想再听这个人说话,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身后的人悠悠自在的道:“我猜,你应该很想讨他欢心?”
徐宴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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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靳从医院出来后坐在一处偏僻树影下的冰冷长椅上。
此时已时凌晨三点,周围没有人但不远处总是此起彼伏的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
他是从暗处的保镖口中得知裴春水急匆匆去了医院,自从那天得知孩子的事情后褚靳就在裴春水身边留了人。
他不是为了监视,只是裴春水那天苍白的脸色和腹痛难忍的状况实在来得突然可怖,他只是不想在看到裴春水一个人开车去医院。
毕竟裴春水的身体有两年前留下的任何后遗病症,都是他褚靳的责任。
他从公司赶回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徐宴的母亲出了点状况。
对那个小玩意挺上心啊。
褚靳叼着烟火笑了声,竖起的衣领遮住他的瘦削白皙的下颌,闷闷的咳嗽声震碎缭绕的烟雾,让他整个面庞更显落寞。
他想起裴春水问他,两年后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面前是为了什么,又想起许方均骂他不要脸,自己提了分手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在犯贱。
当时抛去一切一切外界的因素,又或者说那场比赛顺利进行,他没有撞破褚怀锋这些年对林清做的事情,没有被褚怀锋囚|禁……他日后会不会和裴春水提分手?
褚靳扪心自问,会。
从一开始他和裴春水说得清楚,谈一段享受当下的阶段恋爱,与其日后厌倦,两两相厌,不如在最合适的时候分开,这世间哪有什么长久的爱情。
他会一直爱一个人对一个人永远保持激情吗?
褚靳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甚至怀疑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和裴春水说过褚怀锋对林清的“爱情”。
但有的时候他也会困惑,和裴春水分开的两年时间,他没有接触过任何男男女女,他只觉得乏味和无趣;又或者他也会想起当时车祸发生时不顾一切的将裴春水护在身下的一幕,这种“勇气”的来源是什么?如果再有一次,他是否会做出相同的举动?
md,好像也会。
褚靳将烟蒂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他急促的咳嗽两声,呼吸渐渐发紧,脸颊也隐隐发热。
他打开烟盒,低头又咬出最后一根烟点燃。
这两年他又不是不知道裴春水在哪,甚至这期间他也做过一些顺手的事情。
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他忘不掉裴春水?
算吗?不算吧。
当年,傅坤年在他和裴春水还在谈的时候就试图挖墙角。
他警告过傅坤年,算他与裴春水分了手,他也会护着裴春水一二。
这不是口嗨也不是什么犯贱,裴春水对他来说总是意义不同的。
在最后一根烟失去细小的火光的时候,褚靳还是没想明白两年后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人家面前,又或者不想承认自己坚持的“阶段性恋爱”也许出现了什么偏差。
但现在他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他有了光明正大接近裴春水的机会。
可是……
褚靳心脏传来闷闷的抽痛,他想起裴春水来找他的时候的瘦弱样子又想起自己做的事情说得话。
褚靳不忍的闭了闭眼。
那种药物致畸率高得可怕,他当时不敢想象裴春水真的怀孕会发生什么,再加上褚怀锋的步步紧逼,他连亲生子,发妻都能丧心病狂的迫害,想必裴春水没把孩子生下来,人就会遇到危险。
他心想,他需要补偿裴春水。
褚靳往后靠了靠,想让自己酸痛的脊椎舒服一些,却没想到眼前晃过一片一片虚影。
失去意识之前,听到有人在喊:“先生?褚先生,您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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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春水工作途中收到了徐宴的电话。
他犹豫一会儿还是接了,对面很快响起年轻男孩清亮朝气的声音:“啊?裴哥?我有没有打扰您工作……”
裴春水合上一份文件,道没有,又问:“有事?”
这两天徐宴在医院照顾母亲,裴春水便给了他几天带薪假,没让他去会所上班也没人他来珠茂华府。
徐宴语气小心道:“裴总,今天是我的生日,医生说我母亲今天能出院半天时间,她想为我过个生日也想感谢您救了她……不知道您方便来家中吃个便饭吗?”
裴春水没有说话。
就听徐宴有些生硬的撒娇:“裴,裴哥,行吗?我,我求求你啦。”
那声音硬从嗓子眼里憋,听起来有些怪异和难听。
春水眉心一跳。
有些人真不适合撒娇。
不过他还是松口了:“行,几点,在哪。”
徐宴兴高采烈:“我知道您下班时间,我去接您!”
近来周文文家中有事,分公司的一众事宜全压在春水肩上,他也只得暂留北环。
裴春水下班往车库走得时候,收到了一条信息,这个年代还坚持用短讯沟通的也许只有傅坤年了。
傅坤年发来一张图片,地址应该是在国外,图片上是一栋陈旧郊区别墅,醒目的是一处充满童趣涂鸦的小木屋,木屋一侧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稚嫩的英文:墨墨和小狗波比的家。
傅坤年:在这里发现了林墨的童年秘密基地。
春水莞尔一笑。
原来和过去和解也能获得新生。
裴春水来到自己车旁的时候就发现一个抱着花的男生。
他穿着短款的白色羽绒服,显得一双腿更为修长,面容清俊年轻,嘴角噙着灿烂的笑意。
春水的视线落在那捧似杯花型,雪瓣密集的白中透粉的玫瑰花上时顿了顿。
徐宴小跑过来,将花送到他面前:“裴哥。”
裴春水笑了下,接了白玫瑰低头看了一眼,随口道:“花不错。”
徐宴忍住一丝高兴,抿嘴笑道:“裴哥喜欢就好。”
徐宴的家比较远,他们不是北环本地人,是因为兄妹俩考在了北环的大学,母亲也在北环治病,所以一家人租住了一个小区。
裴春水开车的时候往了几眼后车镜,眉心皱了皱,还是不打算理会。
下车之后,他将一个小盒子送到徐宴手中。
徐宴愣了愣,打开一看是一款新颖漂亮的机械表,价值快十万了。
徐宴往回送:“裴,裴哥,这太贵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