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出了点意外(66)
江岳现在不喝酒,夏南莳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的:“我干了,你随意。”
江岳的大学生活他是听不到了,有点无聊地托着下巴,江岳低头问他:“要先走吗?”
“可以吗?”
江岳就起身告别了,借口都没找,只说先走了。
他带着夏南莳去了另一家餐厅,夏南莳才松了口气:“你们聚会也太没意思了。”
江岳问他:“你们同学聚会呢?怎么玩?”
夏南莳刚毕业,他的同学朋友圈子高度重合,而且很多都是从中学玩到大学。
“我们就不会去这种酒店,去游乐场,或者玩桌游、唱歌。”
后来年纪到了都爱去花园,夏南莳及时刹车。
“那我们也去玩桌游?”
夏南莳说的桌游是狼人杀剧本杀之类的,江岳说的桌游是台球,带他去了一个俱乐部,夏南莳站在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牌下,有点愣。
夏南莳也玩过这个,只是没上过心,说江岳会打台球他是信的,但怎么会是这种台球厅,这种、赛博朋克风的。
“你想听我大学怎么过的不如去问你哥。带你看看我以前怎么玩的。”
江岳揽着他的腰进去,夏南莳看见门口就停着一辆造型夸张霸气的机车,大概知道为什么是这个装修风格了。
江岳忽然笑了声,夏南莳莫名其妙地看他,江岳说:“以前看人家过来后座都有人。”
夏南莳想起他后座只给自己的omega坐那套,想说他幼稚,又一想,这个omega是自己,那还是挺好的。
江岳显然是常客,或者说是曾经的常客,一进去就有人招呼:“呦,稀客啊,上次见您还是在上次。”
说话的人穿着衬衫马甲,但是开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往夏南莳这儿看了眼,谨慎着没开口,江岳先给夏南莳介绍:“老板,有世界排名的。”
又对那头说:“家属。”
夏南莳跟他打了招呼,老板说:“那头安桌子,我去看看,一会儿走两杆?”
江岳说:“用得着两杆?”
“草,”老板笑骂,“老婆在狂得没边了是吧?”
江岳打的斯诺克,一杆清台有点夸张了,但他技术确实还行,花里胡哨的技巧也会一些,是那种业余中的专业,可以让球走曲线的水平。
夏南莳只打过九球,他们家以前地下室有张台球桌,他胡乱玩过,没玩出乐趣,现在想起来,江岳以前好像来玩过。
江岳打了一会儿找回手感,又把球理好,问夏南莳:“要不要玩?你来开球。”
夏南莳走到他的位置上,接过球杆,弯腰,右手握着球杆往前一戳,啪地一声脆响,这一杆子下去,别管开得怎么样,气势是足了,无数声台球撞桌沿、台球撞台球的声音,等到动静平息,桌上的球已经完全散开。
江岳说:“开挺好,没滑杆。”
就是白球不知道去哪了。
他低头看了眼,从球袋里把白球掏出来,放好,示意夏南莳继续。
夏南莳再怎么不了解规则也知道白球不能入袋,倒着立起球杆往脚边一戳:“我不会。”
“我教你。”
他怀疑江岳就等着这一句了,说完就把球杆放好绕到他这边来,一只手搭在他腰上,一只手贴着他的大腿:“台球不是光靠手部力量,需要全身协作,双脚与肩同宽,右腿伸直……”
他就站在夏南莳身后,双腿错开一点,右手圈着他的右手,握着球杆,调整手肘高度,忽的发力,往前送去。
“啪——”
“这个位置,记住了吗?”
声音热乎乎的就在耳畔,夏南莳耳朵红了一下,偏了偏脑袋:“教就教,不要动手动脚的。”
江岳左手放在他肚子上:“那跟小宝宝打个招呼可以吗?”
夏南莳余光看见有个人走过来,挥开他的手:“打什么招呼,谁家胎教教台球。”
他说完就起身了,江岳依旧贴着他站,走进来的老板抬手往上指了指,夏南莳抬头一看,他正上方就挂了块牌子:严禁贴身教学
还有示意图,两个白色的简笔画小人,有一个弯腰一个站的,有两个一起弯腰站的,总之都是看起来很糟糕的姿势,通通都被画了红叉叉。
夏南莳不知道他跟江岳更接近哪一种,下意识想拉开一点距离,但是被江岳紧紧搂着腰,不知道是跟他讲还是说给老板听:“躲什么,我们是领过证的合法关系,跟那些不明不白的野鸳鸯不是一回事。”
老板一言难尽地看他。
不是臭着一张脸说“这是台球室不是宾馆要发情滚去开房”的时候了。
第53章
老板带着球杆来的,本来想跟江岳玩两局,一看他这架势也知道人今天不是来打球的,索性都没开口,看江岳指导夏南莳。
别说,虽然贴身教学了,教得其实挺认真的,从基础教起,纠正了打球的姿势之后,为免枯燥,还给他讲了几个在新手看来很神奇的击球技巧。
夏南莳来了点兴趣,拿台球杆去戳母球上方,试着打个下旋球出来,不出意外地滑杆了。
他换个角度继续练习,老板和江岳聊上了。
“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大老板。”
“在家闷着无聊,也没多少能玩的,台球正好,带他来看看。”
老板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他是个年仅四十的光棍,想不到老婆怀孕这茬,带omega来玩的倒是见多了,他笑了笑,看了眼那边专注击球的漂亮omega:“早就听说你结婚,还是头一次见。”
夏南莳分心听他们讲话,为什么说江岳从前拿他当小孩养,一方面是钱管够但没什么成年人该有的交流,另一方面,他生意上的来往应酬不用夏南莳操心,私人社交也没带过他。
私人社交,今天前半程的同学聚会显然不算,这里不知道算不算。
夏南莳连着出杆七次都不得要领,江岳又过去教他,站在他身侧,跟他一样俯身,帮他调整球杆的角度,带他出杆找手感,两次之后才后退半步,让他自己来。
老板啧了一声,也没回头,抬手往上指了指:“江大老板,州官放火,这牌子能撤了么?”
“啪——”
夏南莳终于自己打出一个下旋球,闻言又抬头去看那个告示牌:“你让人挂的?”
老板乐了:“可不是么,人小两口手把手教着不知道哪里碍着他了,就让人上宾馆去。”
“两个月换三次人也叫小两口?”江岳嗤笑,“四口吧。”
“……人家你情我愿的。”老板觉得小年轻不定性搞搞暧昧也正常,但是一看江岳的神色,就叹口气,“哎行吧行吧,知道你纯情,以后来的都让他们出示结婚证行吧,有证的才给贴贴。”
他说个叠词把自己逗乐了。
夏南莳也没忍住笑,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纯情”形容江岳,不管从哪里看,他都不像跟这个词挂钩的。
江岳揽着他的腰,轻轻捏了捏:“笑什么?”
“我的后座只给我的omega坐,结婚前都没谈过恋爱,不够纯情?”
夏南莳都不知道结婚前没谈过恋爱到他嘴里怎么还成纯情了,怎么不说结婚后快三年才开始谈恋爱啊,还是先标记的。
他又转头去练下旋球,打了四次成功三次,江岳啪啪鼓掌,然后问他累不累。
夏南莳摇头:“你们玩去吧,我自己练会儿。”
江岳都没看老板一眼:“我陪你。”
老板都没眼看了,打球一直弯着腰确实容易累,但是他们从进来到现在一共才多久啊,满打满算半小时,至于么?还我陪你,这都多大人了。
他唉声叹气地出去,知道今晚是打不成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夏南莳坐下来,江岳给他倒了杯水:“这里跟以前差不多。”
“多久前?”
“二十岁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