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营业(99)
那可能小猫见自己一直没起,这才来叫自己。
沈晏将小猫放在地上,点点食盆:“我没事,你吃早餐吧。”
小猫舔一下他的手指,这才埋头吃起来。
沈晏笑笑,养着这么只小东西,还真是仿佛什么烦恼都不算大事。
他起身去洗漱,然后照旧到小阳台打五禽戏。
等再回屋,恰好裴渊也开门进来。
两人对上视线。
沈晏不动声色:“早。”
裴渊面色温和,眼里含笑:“早。”
打过招呼,他很自然地进卫生间洗过手,出来给小猫冲奶粉。
小猫已经吃完罐头,闻到奶味,蹿到茶几上蹲坐着,抬头盯着裴渊的手。
沈晏看着裴渊这副心情颇好的模样,想了想,先开口试探:“昨晚我有点醉,没做什么给你添麻烦的事吧?”
裴渊看过来一眼,脸上表情未变,声音轻柔:“没有。”
沈晏回视他:“我依稀感觉半夜叫过你,又记不清。既然没有,那应该只是梦。”
裴渊唇角微扬:“原来你梦到我了,希望是个美梦。”
说完,弯身将奶摆在小猫面前,又给躬起身子舔奶的小猫顺顺毛。
沈晏微微眯眼看着他——看来,裴渊还是打算按计划等到录完节目后。
裴渊似乎对沈晏的目光毫无所觉,转身拿上衣服去洗澡。
沈晏不由得再次抬起手,看看自己手掌——没想到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能让裴渊心情这么好。
然而,不可否认的,看到裴渊心情好,沈晏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明媚。
沈晏倒是没有逃避裴渊对自己的影响,只是心里有些无奈。
他不得不认真地思考一下回复了……
*
五公两个节目,和导演组开会就耗去一个上午。
吃过午饭之后,董元韬和许维意、周莲生和夏彰分别去了别的小练习室。裴渊有事打电话,暂时上去外联层。
常用练习室里就只剩下沈晏和乌锦华,还有在猫爬架上玩的小猫。
工作人员给沈晏送来一架颇大的纸屏风,以及毛笔、墨汁、墨盒、笔洗、笔架这一应用具。
成品墨汁肯定不如墨锭研出的墨好,不过也不是正经题字,沈晏倒不计较这点差别。他往墨盒里倒出墨,拿几支笔上手试试,挑出合适的一支,蘸了墨便在屏风上写字。
乌锦华原本在一边看着,中途手机响,便走到稍远处接听。
可沈晏耳朵灵,听得出他是在和丈夫讲电话。
乌锦华虽然每天都在录制基地练习,但每周会外宿两三天,是他丈夫过来看他。显然两人感情非常好。
等乌锦华打完电话走回来,沈晏也写完了一首绝句。
乌锦华笑着感慨:“漂亮!古雅庄重,又不失温润。幸好当初没和你比章草,不然我要输得更惨。”
沈晏也笑着回:“原来你会章草。”
乌锦华:“练得不多,远比不上隶书写得好,当时犹豫也是存着侥幸心理。”
沈晏给他递笔:“试试?”
乌锦华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藏拙吧。何况直接在屏风上竖着写,我更是写不来。”
说完,他又虚心请教:“隶书我也算是从小练起,挂沙袋练腕力的苦我也吃过,请的几位老师都说技巧上我已经掌握得很好。可是,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写得出你这种独属于自己的气韵?”
沈晏想了想:“我感觉,大概是缺乏环境。如果能做到在生活中长时间使用好几年,经历过各种情况、各种心境,所思所想就会慢慢融进字里去。
“都说‘字如其人’,而我认为,这里的‘字’,是随心所欲之下信手所书的‘字’,而不是在练习时刻意所写。不过,现在的环境很难做到那样。”
乌锦华叹气:“的确不容易。别说毛笔,现在生活中连用硬笔写字都少。”
沈晏蘸上墨,继续写字,也继续闲聊:“锦华,我看网上说,你和你先生是竹马?”
乌锦华:“算是吧。我们在小学认识,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上了大学才分开。”
沈晏暗暗打探:“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能说说吗?”
乌锦华笑道:“没什么不能说,就是也没什么说头。就……日久生情?反正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沈晏:“他先表白的?”
乌锦华:“是我。不过那个时候他也在烦恼怎么表白,所以我刚一表白,他就马上答应了。”
沈晏好奇:“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心悦于他?”
乌锦华想了想:“很常见的那种情况。突然有一天见他亲近别人的时候吃醋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喜欢上他。”
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之间一直都平平淡淡,不知不觉就过到了现在。”
沈晏赞叹道:“平淡才是真。”
乌锦华看看他,突然凑到他身边,双手分别按住两人身上的随身麦,小声说:“其实,我倒觉得,你和裴渊比我们还有老夫老夫的感觉。”
沈晏一愣。
乌锦华解释:“就是各方面都非常默契,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生活里。所以我都忍不住嗑上你们的CP。”
沈晏眼中现出深思。
乌锦华真诚地说:“或许是我多事,但以你们现在的CP热度,如果处理不好,以后很可能会是一把双刃剑。”
沈晏看着他,回以同样真诚的一笑:“谢谢。”
第065章 比照
沈晏和乌锦华正聊着, 裴渊回来了。
裴渊对乌锦华点头打过招呼,走到沈晏身旁:“程聘已经和小秋谈好,小秋下午会到工作室办手续, 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沈晏对他笑笑:“效率很高啊。”
裴渊:“人还在南市就好办。”
小秋家不在南市, 是过来上大学, 毕业后留在这里。上周工作的小公司突然关门了,他这几天忙于投简历找工作。沈晏看他朋友圈里说,如果这个月找不到就回家,正好自己缺人,才想着叫他来。
沈晏指指屏风上的字,问裴渊:“如何?”
裴渊自然称赞:“好!”
沈晏却是才反应过来, 失笑着说:“不该问你。你和锦华都能看懂,还是一会儿问问元韬他们。”
乌锦华本来都要回沙发那边弄曲子了, 听到这一句, 诧异地看向裴渊:“裴渊也会书法?”
裴渊:“闲时随意写写, 没怎么练过。”
乌锦华笑道:“通常这么说的人,一出手往往不凡。”
沈晏给裴渊递笔:“你用行楷写一首。”
既然说到这个了, 他也有点好奇裴渊字迹变了没有。
以前大承的公文要用正楷书写, 裴渊虽然没有特意下功夫练字, 但写公文没有问题。而两人通信时随意一些,用的多是字迹稍有潦草的行楷。
裴渊看看他, 没有推辞, 伸手接笔, 再去蘸墨。
接在沈晏的诗后,裴渊提笔。仿佛不用思量, 手腕转动,笔随心走, 笔画勾连间,很快写下一阕词句。
乌锦华在边上情不自禁地赞:“好字!行笔自然,大气隽永。”
不过,他目光在裴渊和沈晏之间扫过,才续道:“裴渊的字内藏锋芒,倒是没想到你会写这两句。”
裴渊露出淡淡一笑:“就是看到君玉写的,想起这两句。”
沈晏细看他的字,倒是和以前没多少差别。
屏风上,最右方是沈晏最初写的《静夜思》。接着是他随意写的《风雨》当中一段——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