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营业(53)
沈晏看得不是很明白,就点开评论。
评论里除了一水地在夸这篇粮美味,也有许多人在猜隐晦的那段具体是什么情形。
最后作者出来回复——【只是大将军动手帮摄政王。我是觉得他们不合适真开车,这样就很好[害羞]。】
这一条的回复则是——
【没关系大大!这样也很好!大大继续加油!】
【大大写的好贴合前面那段史料!感觉就是顺理成章地这样发展。】
【小声说,大将军对摄政王那么忠心耿耿,那么敬重有加,我觉得他很有可能舍不得。所以只是手反而感觉更合情合理。】
【手更合理+1。反正他俩肯定不清白!】
沈晏配合着上面的文章和下面的评论,来来回回看过几遍,才把这些话的意思理解得差不多。
然后,他陷入了沉思——
这样,就算不清白了?
龙阳之好是怎么回事,沈晏当然清楚。
他也曾理直气壮地对纪胤说:“我和仲坚清清白白。”
在沈晏的认知里,裴渊是自己的心腹,亦是知己。
他们彼此间的确没有分桃断袖那样的情愫,也没有肌肤相亲的事实,自然是清清白白。
可是……
刚才那篇同人里写的那种事,还真有过。
而且不止一次。
刹时间,那些回忆在沈晏的脑海里翻腾而上。
第034章 秘密
离宫的一座殿宇内, 寝殿附近点着明亮的烛火。
裴渊守在浴房外,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的些许水声。
他已经跟了沈晏6年多,名义上是书童, 实际上干的是贴身伺候沈晏的活。皇后不喜让宫女照顾沈晏, 这边殿内里里外外都是大小宦官。
当然, 裴渊对此毫无怨言。当初他的命都是沈晏开了金口才得以保全,就是要把这条命还回去,他也绝无二话。
所以,裴渊不仅心甘情愿地伺候沈晏,甚至恨不得把沈晏身边其他人都赶走,什么活都不假手于人。
可惜不行, 他还要跟着师父学习。而且师父说得对,沈晏的处境看似花团锦簇, 实则烈火烹油。唯有他身怀真本事, 才能在沈晏需要的时候帮上忙。
因此裴渊非常珍惜晚上与沈晏共处的时间。而且, 他能伺候沈晏的事其实也不很多。
皇后对沈晏管教甚严。哪怕沈晏刚出生没两年,今上就登上大位, 沈晏也幼年封王。可皇后亲自养育沈晏, 许多事都要求沈晏自己动手, 不许旁人伺候。
裴渊初初跟着沈晏时,见沈晏自己吃饭, 自己穿衣, 自己洗澡, 还甚是吃惊。连他原先那个主人家里受宠的小儿子,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沈晏堂堂一个王, 除了洗头用仆从,洗澡都是自己来。
不过, 如今在这离宫待了6年多,裴渊也领悟到了。今上与皇后对沈晏的所有教导,都是为了让沈晏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活下去。
沈晏与太子相差13岁,太子成婚至今一直未能有儿子养成,今后的局势当真说不上明朗。
裴渊思维发散地想着些有的没的,回过神之时,突然察觉今日沈晏似乎洗得有点久,怕是水都要开始变凉。
他有些担心,往屋里走两步,在乌木屏风边上轻声唤:“大王?”
里面响起一阵轻微水声,接着是沈晏的召唤:“裴渊,进来。”
裴渊绕过屏风,没敢抬头看,只问:“水是不是凉了,小人去提一桶热水来。”
却是又一阵哗啦水响,这次明显是大动作带起来的。
沈晏的声音有点恹恹:“裴渊,我难受。”
裴渊立刻抬头:“哪儿难受?小人去唤医官!”
抬起头才发现,沈晏肩膀露在浴桶外,双手搭在桶边,眉头皱着,面色一片潮红,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
沈晏抬起一边手,往桶里指指:“前几日就有点难受了,不过后来没什么事,我就没管。但今日一直难受。”
裴渊不明所以地走近:“小人看看?”
沈晏:“嗯。”
浴桶很高,不过裴渊个子也高,站在桶边低头就能看到里面。
屋内两只浴桶,另一只用于洗浴,这一只是泡着舒缓,水保持着清澈。
裴渊一下就愣住了。
沈晏侧过身,趴到浴桶边:“要叫医倌吗?”
裴渊回过神,感觉耳朵有点发烫,连忙将目光调到浴桶上,垂首小声说:“这个……倒是不用……这是正常现象……”
沈晏眉头紧皱:“可是我难受。”
裴渊咳了一声,凑到沈晏耳边,忍着些许尴尬,小小声将处理方法告诉他。
沈晏下巴垫在手臂上,听完了侧过头看他:“你也会这样?”
裴渊再次低头:“小人日日跟随南宫将军操练……所以只是……偶、偶尔……”
说完,又赶紧道:“那小人出外等候,大王快些,免得水真凉了……”
沈晏却打断他:“你来帮我。”
裴渊震惊之下,顾不上失礼,瞪眼看着沈晏。
沈晏:“最近跟阿娘学箜篌,手指都要练断了,累。”
他打量下惊呆的裴渊,挑眉:“怎么,不愿意伺候我。”
裴渊一颤,连忙接道:“不是!”
沈晏满意地扬起唇角:“那赶紧。”
裴渊吸口气,犹豫着说:“怕是……皇后殿下不允……”
沈晏:“不告诉她不就好了。”
裴渊再次瞪眼——沈晏与皇后感情极好,还从未有过想要瞒着皇后的事。
沈晏继续说:“外头没人吧?这里就我俩,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一会儿出去要是有人问,就说你进来帮我盘头发。”
裴渊张张嘴,却再找不出什么理由能拒绝。何况,他也不是不愿伺候沈晏,只是心里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
沈晏往裴渊那边挪了挪,又说了一次:“裴渊,我难受。”
声音有点软软糯糯的,和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很不一样。
裴渊只觉得心像是一下化成水,哪还有什么事不能答应的。
他低声道:“大王稍候,小人先将门关上。”
沈晏终于带上了笑音:“快去。”
裴渊绕过屏风关上门,甚至上了门闩,重新回来。又将浴桶边长榻上的衣物挂到屏风上,只拿起大块的布巾,转向沈晏。
“大王出来吧,坐在榻上好一些。”
沈晏向他伸手:“扶我。”
裴渊先帮他擦掉手臂上的水,这才托着他手臂,将他扶出浴桶。用大布巾包裹住,让他坐到榻上,为他擦身上的水。
沈晏不耐烦地催促:“别管了,一会儿它自己会干。”
裴渊应着“是”,走到他面前,膝盖一弯,就要下跪。
沈晏却在他手肘托了下:“跪什么,坐我后面,给我靠着。”
裴渊抬眼看看沈晏,起身也坐到榻上,抬起双手,如同将沈晏抱在怀中。
沈晏直接往他肩头一倒,抓起他悬空的一边手扯过去。
裴渊喉结滚动一下,垂眼看着中怀里这个玉雕般的小公子。
沈晏眉头松开了一瞬,又皱得比刚才更紧。
裴渊这6年练枪、练刀、练弓马,双手都带着好几些茧。
不过,很快沈晏就顾不上那些。他仰头靠着裴渊肩膀,眯着眼睛微微晃头,时不时简短地吩咐裴渊一两句。最后他用力甩头那一下,甚至把原就被撞歪的簪子甩掉,一头长发全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