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哥哥从结婚开始恋爱(38)
孟煦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看余藻忍笑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自己也觉得好笑,站在一边问:“是的话呢?”
“可以这样问吗?”
如果余藻查看过孟煦洲的搜索记录,或许能看到不少类似恋爱指南,精确到语气。
可惜恋爱不能照本宣科,失误反而别具一格。
余藻:“可以。”
孟煦洲忽然转了话题,“不喜欢孟潮东,当年为什么和他谈恋爱?”
余藻倒洗碗机粉的动作一顿,男人又换了一个问法:“和我结婚,是因为我和他下半张脸像吗?”
这和上一个问题矛盾,余藻摇头,“不是。”
这次换成孟煦洲提问了,他认真地看着余藻,“除了和舅舅保证会结婚的理由,还有别的吗?”
哪怕严柘在电话里补充他没追上贺饮询问,孟煦洲也不用再猜测了。
余藻对他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段协议婚姻双方没有感情,那替身不替身都不是问题。
一方有感情,就会得失计较,思虑过多。
双方有,完全皆大欢喜。
严柘说我希望你们是第三种。
孟煦洲在余藻同意他的过分的协议接触时,就对余藻的毫无抵触产生了怀疑。
可余藻和孟潮东的过去太漫长,又有异母兄弟相似的下半张脸,孟煦洲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问。
余藻还是个背重壳的蜗牛,很难撬出真心话。
但他被吻开后会允许别人抚摸他的触角,这些年,也只有孟煦洲吻过他。
余藻昨晚就想告诉孟煦洲了,可对方的表白太有冲击力,他应该和孟煦洲好好谈谈的,又没有时间。
他没有这样和人细细谈论心意的时候,孟潮东追他更像是火烧山林,粗暴地逼出里面的动物。
孟煦洲的喜欢也很直白,极尽表达,落到细节,还有孟荳作为辅助。
他和孟潮东当然不同。
余藻十六岁喜欢他,二十六岁也喜欢他。
漫长的十年,他被困在另一段不算感情的关系里逐渐枯萎,在他以为自己要彻底消散的时候,孟煦洲回来了。
他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这算迟来的表白吗?
余藻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时他抬眼和孟煦洲对视,就像在弥补当年对方离去的无法诉说的遗憾,也有那年生日宴对孟煦洲厌恶眼神的委屈。
他说:“有的。”
孟煦洲小时候得到过外公送的一枚琥珀琉璃珠,据说是清代的藏品。
他当年收进盒子,没有特别喜欢。
遇见余藻后,他爱上了收藏琉璃珠,像是遮掩他难以诉说的暗恋心事。
迟来一步和被别人捷足先登。
外公说琉璃珠里有宇宙,有些人爱好收藏,是把心事藏了进去。
总有些心里话难以说出口,也没办法写在纸上。
孟煦洲给万野要砍掉的家居产业命名宙心,是他藏在家是港湾这样并不特别理念里的私心,他依然无耻地幻想和有男朋友的余藻拥有未来。
还好他还没有彻底失去,喜欢也有峰回路转。
孟煦洲已经从对视中得到了答案,却想要听余藻亲口说。
他问:“那个理由是什么?”
余藻:“喜欢孟煦洲,所以想结婚。”
他脖子上的吻痕像是野兽的盖章,一字一句说的时候红印似乎也在变化,越发衬得余藻惑人。
孟煦洲觉得自己应该早点盖上的。
孟煦洲问:“所以你和他在一起,是他逼你的?”
他知道孟潮东对余藻不好,却不知道这样的不好到底多极端。
余藻的舅妈对他也有感情,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家长能力有限,说懦弱也好,却不能归类为彻头彻尾的自私。
她说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余藻,这孩子在他们家也是受苦的,又愤怒余藻带着小姑子赔偿金跑路的丈夫。
她不知道余藻闪婚的理由,余藻也给出了完美的搪塞。
吃顿饭旁观者清,余藻是黄琴看着长大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炙热过。
过来人看得出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舅妈希望孟煦洲是值得余藻喜欢的那个人。
余藻垂眼,睫毛微微颤抖,像是雨后的蜻蜓。
他和孟煦洲本应该是互相路过,蜻蜓跌入水中,命运也翻滚无定。
“那不算逼迫。”
余藻和贺饮说的时候故意说得轻松,他说我把孟潮东当我喜欢的人的替身。
他知道自己在清醒着沉沦,也同样懦弱。
失去翅膀的蜻蜓被湖底的鱼群同化,难以上岸。
“他滚水煮我,希望我爱上他。”
余藻笑了笑,“不可能的。”
他看着孟煦洲,像回到当年,说——
“哥哥,我只喜欢你。”
第28章
余藻高中毕业后基本独立,也干过不少工作。
能找到现在这份外贸工作也有在简历上美化自己做电话销售的经历。
都说太久没见面先忘记的面容,最后是声音。
孟煦洲和余藻从前相处不过几天,余藻的声音比面容还令他深刻,但和现在这句哥哥也不一样。
男人别过脸,下颌线绷得紧紧,“小藻,我……”
余藻:“可以。”
孟煦洲有几分错愕,“我还没说什么。”
余藻有点明白为什么孟荳说他小叔是纸老虎了。
孟煦洲私底下和冷淡毫无关系,天生硬朗的五官因为眼神显得温柔,反而给人一种大型猛兽任你左右的感觉。
余藻:“我都可以。”
他也很少说直白的话,和舅舅交流会因为打手语思考过多,简化到很多感情无法百分百表达。
再往前追溯,已经是妈妈还在的时候了。
他耳根也绯红,看孟煦洲没说别的,他还补充道:“是你的话,我都可以。”
孟煦洲垂眸,忽然觉得更热了。
本来挺大的厨房都因为余藻说的话拥挤了许多,他说:“我可能需要……”
即便他在车上补过觉,也依然属于一夜没睡,余藻哦了一声,“那你去睡吧。”
孟煦洲:“你不是说陪我吗?”
刚才还说我都可以的余藻有些犹豫,他说:“那我去洗个澡。”
孟煦洲:“午睡,不做别的。”
说得像是余藻很想干点别的,低头的青年抬眼,孟煦洲就伸手把他抱走了。
洗碗机开始工作,午后的小别墅一层安静。
孟荳给小鹅换完水,看小叔抱走结婚对象,摸了摸小鹅的鹅嘴,说:“我也这么抱你看看。”
可惜小鹅不搭理他,还扑棱了孟荳一脸,飞走了。
孔雀从孟荳面前经过,小朋友给在家人群发消息:小叔现在很幸福。
余藻进了孟煦洲的卧室才想起来他们的协议,问:“那协议呢?不是公证过吗?”
男人比余藻还先倒在床上。
目前头衔很多,主要还是宙心家居老板的男人显然更喜欢填充家的概念。
这间房比余藻那间大许多,或许孟煦洲从小到大因为个头原因,什么都大上一号。
余藻躺上床之前还看了半天他俩的拖鞋,心想都是男的怎么差别这么大,难怪孟荳老说小叔的鞋子是风火轮。
这个小区很安静,余藻今天才知道对面住着的是养狗的大学生,隔壁栋似乎也不怎么回来,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
“你想作废吗?”孟煦洲问。
余藻似乎有些紧张,孟煦洲躺下,他还坐在床沿,换上的睡衣是昨天孟煦洲的递给他那一套,越发显得他背薄无比。
余藻偏头,“你一开始不是用肢体接触障碍哄我结婚的吗?”
他说完又自我纠正,“也不是哄……是……”
男人很有自知之明:“是骗你。”
他们的流程比寻常心怀鬼胎的人结婚走得更快,余藻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他这么坦荡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