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宠手册(27)
午饭吃完喻安宵站起身,程迟雨碗里的米饭明显没怎么动,也跟着他站起来,见他就要进房间,急急地跟了两步。
喻安宵回过头看他,开玩笑说:“怎么了?跟着我干什么?还有什么要检讨啊?”
本来他只是开玩笑,但是看见程迟雨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23章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喻安宵看他的表情,也不自觉严肃了一些,推开了书房门,“那进来说吧。”
进去后程迟雨没有坐,看着他说:“我在酒吧找了一个兼职。”
喻安宵本来放松的表情稍稍一变,问:“跑来通知我?”
“不是。”程迟雨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也许有些僵硬,解释道,“我去那里是有原因的,我只做到月底,我保证。”
“不能说的原因?”喻安宵盯着他。
程迟雨抿了抿唇,说:“有一个朋友在那里兼职……等他的工资拿到了,我就回来。”
喻安宵叹了口气,他倒是不觉得程迟雨会撒谎,但多了个猜测——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但是程迟雨没明说,他也不好问,只是说:“酒吧都是夜里工作,你怎么出去的?”
程迟雨有点心虚,一时没说话。
喻安宵靠在椅背上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点头,说:“你有你的原因,我谅解了。但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三月十五是第一次月考,成绩只能往上升,不能掉,到时候成绩单拿给我看。”
程迟雨说:“好。”
他应完声还在等喻安宵的下文,没想到他已经打开了电脑准备工作,就问道:“你不生气吗?”
喻安宵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看他,说:“看在你诚实的份上,第一次算了。到时候拿成绩单说话。”
程迟雨嗯了声,一抬头就看见本来挂在墙上的戒尺挪到了桌面上,戒尺厚重,喻安宵用它来压书了。
喻安宵看起来不像是真会用戒尺打人的样子,程迟雨很难想象那种画面。
大概是他想象的时间太长了,喻安宵终于注意到了他,奇怪道:“还有事要交代?”
话音刚落,喻安宵就发现他匆忙挪开视线。回头看了一眼,喻安宵笑道:“你看它干什么?还挺想挨揍啊,盯着不走。”
“不是……”程迟雨有点尴尬,立刻表露出马上要离开的姿态,说,“我出去了。”
喻安宵的态度倒让程迟雨有些无地自容,做什么事情更加自觉,甚至在周六日主动要求想来他的书房里写作业。
本来喻安宵对他的学业并不是很操心,他向来相信程迟雨的分寸,但是现在有点担心了——好好的高中生,往那种地方跑什么。
程迟雨占据了书桌的一角,趴在侧面,正对着喻安宵的侧脸。
喻安宵并不总是对着电脑,这会儿电脑就没有打开,他在看书,写写画画的,好像在做笔记。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程迟雨做完一面的物理试卷,抬头看看喻安宵,见他的杯子空了,也没有询问,自己拿着就出去给他续水了。
他回来后刚把杯子放下,就听见喻安宵笑说:“是勤快还是心虚啊?”
程迟雨被他这么直白一问,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只是倒杯水而已,怎么也心虚啊。”
喻安宵故意哦了一声,眼神从书页上挪开,看着他说:“我也不想限制你交朋友或者出去玩的自由,但是你心里要有数,有些地方不适合你去,那里的作息也是颠倒的,对你的学习生活都没有好处。”
程迟雨嗯了声,说:“我知道。”
喻安宵叹了口气,说:“没办法,乐于助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总不能拦着你,非要去扮演这个恶人吧。”
“我没有那么想。”程迟雨解释道。
“我知道啊,”喻安宵看着他,说,“不管你怎么想,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就没关系,我既然答应了让你做到月底,也不会食言,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也要挂在心上。”
程迟雨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喻安宵笑着看看他,说:“作业写完了吗?”
程迟雨把卷子拎起来,看了一下,说:“还有最后两面。”
“快点写。”喻安宵撑着下巴看他,说,“好不容易放假,不要总闷在家里,带你出去玩。”
程迟雨说:“我犯错了你也带我出去玩吗?”
喻安宵笑了笑,说:“上次说了,还算诚实,这次就原谅你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来到了家附近的夜市,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他们随便逛了逛,程迟雨又被喻老师塞进服装店选购了几身衣服。
程迟雨试图抗争一下,“平常都穿校服,穿不了这么多,我的衣服够穿。”
“那怎么行,”喻安宵很专心地挑了一身,让他去试穿,说,“我要带你出来玩的,你还穿校服,显得我像拐带未成年的坏人。”
程迟雨接住了他递过来的衣服,说:“你不像坏人,像不穿校服的不良少年。”
“我吗?”喻安宵笑了一会儿,说,“能再当一次高中生,不良就不良吧。”
程迟雨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说:“这是最后一套吧,试完去吃点东西吧,试衣服好累。”
喻安宵已经在和店员整理要买的清单,还在说:“谁让你天天自己不操心的,买一次又要穿好长时间,那不是要多买几套。”
程迟雨叹了口长气,认命地钻回了试衣间。
反正买多少东西,最后程迟雨都是要拎包的——况且本来就是给他买的。
喻安宵虽然是第一次做家长,但是该操的心是一点也不少,竟然还采购了水果若干,想让程迟雨带去学校吃。
程迟雨立刻拒绝。
喻安宵不解,说:“拉近一下同学关系,带去分着吃一下嘛。”
程迟雨说:“很沉。”
喻安宵哼了一声,说:“不会是有些人到现在也不爱和别人说话吧,分个水果也难于登天。”
程迟雨嗯了一声,说:“和他们不熟。”
“你都不理人家,谁敢跟你说话啊。”喻安宵戳了一下他的脸,说,“又是这个表情,谁看见都要吓跑了。”
程迟雨撇撇嘴,没有辩驳。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是:喻安宵不仅没有追究这件事,还帮他办了走读证,让他光明正大地离开学校。现在只有柴舫一个人需要翻墙外出了。
来这里的第一天,谢蓝就告诉他们,反正干的活也不是很正规,就不要用自己的真名,省得有麻烦。
柴舫更加兴奋,“打个工还有艺名了!”
今天人手不够,负责A包厢的服务生急性阑尾炎请假了,领班看实在忙不过来,叫了程迟雨一声,让他进去送酒。
程迟雨还没走到包厢区域,谢蓝突然出现,面带恳求,说:“让我去吧。”
他问完都不等程迟雨回答,伸手就要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走。程迟雨觉得奇怪,但看他十分恳切,就没有多问。
他回来后表情很沮丧,双臂交叉护在身前,说:“自从我爸出事以后,以前经常来往的那些朋友都不见了,我觉得这个案子也许还能上诉,我想请他们帮帮忙,但是我找不到他们。”
几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柴舫先开口了,“那你今天……见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见到了。”谢蓝说, “不是因为有人欺负我,我才求你陪我的,我只是想,多一个人在这里,我接触到包厢的机会就会多一点。对不起。”
程迟雨没有什么反应,说:“终于进了包厢,有收获吗?”
谢蓝看了看他们,说:“当然了,你们要是不想再陪我,我会想办法还你们这份情的……”
柴舫回过神,哎了一声,说:“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嘛,你有你的苦衷我懂,再说了,你又没害我们,没必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