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渣男又结婚十年后(26)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养它。”
“好吧。”
“但我已经拥有了最想要养的你了,做人不应该太贪心。”
“怎么突然拐到了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想到你,刚刚看到那只鸟的时候,也会想,它有点像你。”
“……你这是拿鸟当我的替身么?”
“不是替身,是爱屋及乌。”
“停,你还是赶紧回来吧,再说一会儿,我或许会嫉妒一只鸟了。”
“你也会嫉妒。”
“我在意你,当然也会嫉妒。”
“我真高兴。”
“……你赶紧回来吧。”
--
顾方圆一直坚信,任闻正是一个极好的伴侣。尽管偶尔他会有些不正常,倒也在情理之中,对吧?
结婚十年,顾方圆也有接触过任闻正的下属,尽管他秉持着“一个贤内助不应该吹伴侣耳旁风”的原则,从来都不插手任闻正的公事,但也免不了参与过几次任闻正和下属们私下里的聚会。
也不知道是恭维,还是的确如此,顾方圆总能听到任闻正的下属们悄悄地对他说。
——顾少爷,任董对您是不一样的。
——领导遇到您以前,每年笑容不超过十次,遇到您之后,您猜怎么着,一个下午,只要您的消息发过来,他就忍不住低头笑,像个刚刚坠入情网的年轻人似的。
——以前他总爱加班,还特别爱拽着我们这些高管一起加班,和你结婚后就不一样了,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就开始不经意间看看手表,一到下班的点,除非遇到紧急的事,雷打不动地坐专属电梯下楼回家,你的存在,直接让我们的家庭生活幸福了不止一点。
——家主夫,您别担心,家主可是对您一心一意,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局他从来都不参与,底下人送来的男男女女他不止原封不动地让人送回去,还会敲打惩戒那些送人的人,现在江湖上都疯传他是个夫管严,基本都绝了再使美人计的心思。
一个两个人这么说的时候,顾方圆还有些不以为意,等说得人多了,他就很难不相信,任闻正是真的很喜欢他,而且在家里家外都把他放在心里,他在非常用心地经营他们之间的婚姻。
第25章
顾方圆是一个不太愿意亏欠别人的人,他更喜欢成为付出得更多的那一方——倒也不是讨好型人格,就是很单纯的过度善良,生怕别人吃亏,也生怕自己占别人的便宜。
他的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好在小的时候有父母帮他拿主意,等父母离开了,就变成了谭申帮他拿主意。
再后来,他和谭申分开了,嫁给了任闻正,那就任闻正帮他拿主意——近两年来,任玄顾也隐隐约约有这种“替他做主”的趋势。
顾方圆对此接受良好,他的性格并不强硬,控制欲也很弱,相比较成为一个“掌控者”,他更倾向于成为一个“被掌控者”。
生活太艰难了,独自做决定也很难,他愿意让渡一部分的自由和权利,换取更加简单和安逸的生活。
某种意义上来讲,顾方圆是清醒而自愿地走进任闻正的地盘,并默许了对方近乎圈养的行为。
然而即使如此,任闻正依旧不太满足。顾方圆偶尔能从对方平静的表象下,窥视到一点发疯的迹象。
但任闻正控制得极好,顾方圆也就假装没有发现——就像顾方圆偶尔会走神想起谭申,而任闻正也假装没有发现似的。
和谐的婚姻生活离不开两个人默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无意外,他们还可以和谐地相处很多很多年,直到有一方先行离世,或者他们共赴黄泉。
或许是因为白天出门逛了公园,顾方圆有些疲累,早早地进入了梦乡,又因为睡得太早,半夜很自然地醒了一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然后睁开了双眼——任闻正并没有躺在他的身侧,有可能是去洗手间了,也有可能去干别的什么坏事了。
在他们相遇以前,任闻正喝酒且抽烟,但在顾方圆随口提了一句“你身上有烟味”后,顾方圆就再也没见过他抽烟的模样,也再没有闻过他身上的烟味,连酒都喝得少且度数低了。
顾方圆问他:“戒烟了?”
任闻正坦然回答:“有时候还是会抽上一两根,只是瞒着你罢了。”
顾方圆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有裸睡的习惯,先是光着去了卧室配套的洗手间,解决了生理问题并确定任闻正不在里面之后,这才披上了一件厚实的睡袍,开始玩“我的老公去哪儿了”的幼稚游戏。
他没有在临近书房找到人,也没有在小吧台找到人,最后想了想,直接去了别墅最大的露台,然后隔着玻璃,发现任闻正果然在那边。
晚上的露台应该有些冷,顾方圆谨慎地拉开了一窄条门,冲着任闻正的背影喊:“闻正,待外面吹什么冷风呢,赶快回来睡觉啦。”
喊完了这句话,顾方圆缩回了头,关上了门,然后隔着玻璃板,看到任闻正转过身看他。
任闻正的身上也只披了一件厚实的睡袍,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完全遮挡不住胸腹部的大好春色。
他的手上果然夹着一根烟,在看到顾方圆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烟蒂压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然后大跨步地向门的方向走来。
顾方圆帮他开了门,等人进来了,一边关门一边又絮叨了几句:“外面多冷啊,看风景的话在屋子里看得了,还非要去露台,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学小年轻惆怅起来了……”
任闻正低声说了一句:“我身体很好的……”
“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顾方圆摸了一把任闻正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冰冰凉,他就很不高兴地把任闻正的睡衣隆了隆,说,“冷死了。”
任闻正低笑出声,说:“怕冷还要摸?”
“摸几下不行了?”
“行,怎么不行,”任闻正抬起手,将顾方圆圈到了怀里,说,“刚抽了根烟。”
“看到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一说。”
“说了的话,你恐怕睡不好觉了。”
“因为我?”
“算是吧。”
“那你说吧,咱们是夫妻,本来就不该隐瞒什么的。”
顾方圆这句话说得坦荡,任闻正却有些踌躇,犹豫片刻,说:“回房间再说吧。”
两人开始往回走,顾方圆在回去的路上,就打了值班佣人的电话,吩咐他们送两碗甜汤上来。
等他们到了卧室,喝了甜汤,任闻正看起来想直接上床睡觉,顾方圆却不愿意放过他了,直接半跪在了床上,挠任闻正的痒痒,边挠边说:“坦白从宽啊,到底什么事,你得告诉我啊。”
任闻正没有笑出声,他叹了口气,目光并不与顾方圆对视,而是沉声说:“我派人查了那个向你打款十万的公司,公司的法人是谭申。”
顾方圆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问:“是不是同名同姓啊。”
“不是,”任闻正的语气很平静,“有关机关登记的时候会留下身份信息,身份证号是一致的,就是他。”
“……那这十万块钱得退回去吧,”顾方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我拿他的钱算怎么回事呢。”
“走我的私账退回去,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和你说这件事。”任闻正这句话说得很慢,像是要给顾方圆更多的消化的时间。
“有什么不能说的,怎么,怕我旧情复燃啊?”
“的确怕,”任闻正甚至点了点头,他终于将目光移回到了顾方圆身上,“我一贯自信,但从来不自信能压过你这位竹马,毕竟他陪你的时间太长,你们又有那么多深刻记忆。”
“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顾方圆说得很顺畅,同样的话他也不止说过一次了,“更何况后来他对我那么差,又总是骗我,我伤得遍体鳞伤,决计没有再和他和好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