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63)
他看生理书的时候翻到过一点,书上讲Alpha的发情期大概三个月来一次,但是是可控制的,不会像Omega一样腿软到走不动路。
“发情可控制是什么意思?”
时筝一晚上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断问问题。
叶津渡只是顿了下,就语气平直地回道:“就是不需要通过标记手段解决。”
“哇,那真方便啊。”
时筝小声感叹道。
两个人走过空空的偏厅和走廊,终于快要回到了房间。
“所以——”
门被打开。时筝顺手想要去开灯,左手却突然一紧,被拉近了一个人的怀里。
两个人几步倒在了床上,却变成了时筝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的姿势。
在他因为毫无准备而失去了平衡心乱跳时,他闻到了叶津渡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沉郁的信息素气味,像是烟雾一样弥漫开来。
他感觉到自己手脚都被禁锢着,像是一只待宰的鸡。
“如果一个Alpha发情了,一定是他自愿的。”
时筝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急速流淌起来,指尖发麻,脖颈发烫。
黑暗里只有窗外泄漏进来的月光,朦胧得像梦境。
他手动了动,Alpha便松开了,时筝如愿地得到了自由,双手扶上了叶津渡的肩膀。
Alpha却毫无反应地准备撤离。
是他的暗示不够明显吗?
可是,明明闻到了……
时筝的手下滑,摸到了Alpha紧实的腹肌。
听到了一声闷哼,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摸第二下时,叶津渡就跳下了床。
开关就在他手边。
可是两个人都好像忘了。
叶津渡平复了下躁动,重新坐到了床边,他英俊的五官晦暗不明,气味却徐徐散发着诱惑。
时筝不经意地夹了下腿,声音颤抖地问:“不……做吗?”
“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发情。”
叶津渡沉声说道。
“我的信息素会让你越来越恢复正常,如果,不是必要,最好远离我的影响。”
盛西铭告诉过他,时筝如果想继续保持这种身体情况,那么就不要被Alpha标记,一旦发情就用药物控制,当药物控制不了时,再通过信息素标记的手段,但是他并不赞成时筝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定时炸弹。当药物无法控制时,也许就会像第一次那样。
叶津渡也不想,但是他不会阻拦时筝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
权衡利弊的决定,应该由Omega自己做决定。
时筝感觉到脖子后面的腺体突突地发烫,身体都在叫嚣着某种渴望。但是他说不出口,也无法叫Alpha过来。
他们之间像是隔了看不见的深渊。
黑暗里似乎一眨眼,叶津渡就会不见,就像那个梦一样,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呢?
在时筝胡思乱想的时候,叶津渡却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不要多想,不是困了吗?”
“但是谎言终究是谎言啊。”
时筝低着头说道。
他不是Beta,是个Omega。
他再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叶津渡,谎言的代价是什么呢?”
他要隐瞒这个谎言,现在就已经在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但是,明明一开始不是想这样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当一个正正常常的Omega,但是他有选择的机会吗?一开始就没有,他被父母卖给了不明来路的人,卖掉自己的性别。那么现在呢,是他自己要再卖掉自己一次吗?
时筝想着,牙齿都咬出了血。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他一个激灵,感觉到了背后的冷汗。
他会失去叶津渡吗?
一想到这里,便觉得铺天盖地的海水席卷而来。
咸涩的液体灌进了五脏六腑。
哭也哭不出来。
“没关系。”
他听见Alpha低沉的声音,仿佛是隔着千山万水。
“乖宝,没关系的,没人会怪你。”
叶津渡摸上了Omega的脸,果然摸到了一手湿润。
他在无声的哭泣,连哭腔都没有。
“神明不会,我也不会。”
时筝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水。
无声无息地掉在了手上,床单上。
他的视线穿过了Alpha,仿佛看到了在那个有一席月光笼罩的角落里,幼年的自己,咬着拳头,一边哭,一边憋着呼吸。
如果憋死就好了。
活着好没意义。
——哥哥,我害怕,你抱抱我。
——别怕,小佟不哭,哥哥在这里。
但是——
成年的时筝,他抖抖索索地抓住了叶津渡的衣服,将泪湿的脸贴到了Alpha的侧脸。
“叶津渡,你抱抱我……”
你抱抱我,我就不哭了。
第74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叶津渡被冰冷的液体触碰到脸。一瞬间凝固了,似乎是没想到时筝会哭得那么无声无息却又大雨倾盆一样厉害。
他总是有本事让人心疼。
眼泪比硫酸还能腐蚀血肉。
怎么就哭了呢?
叶津渡回想自己说过哪句话让他变成这样,想来想去都没有差错。
只好把掉眼泪的时筝搂到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
叶津渡拍着时筝的脊背,像顺毛一样安抚怀里颤抖的人。
时筝咬着手指关节,将抽噎咽下去,说道:“我……想要你。”
“嗯?”
他说得很轻,言语含糊,叶津渡一时之间竟然没听清。
时筝在手指上又咬了一下,往Alpha的怀里缩了缩,,去解叶津渡的裤子。
“宝贝,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叶津渡及时护住了自己的裤腰带。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满脸还是斑驳泪迹的Omega,怎么哭着哭着还扒起他裤子来了。
时筝缩回手,垂下眼盯着Alpha的裆。
叶津渡:“……”
时筝轻声说了几个字。
“什么?”
不是,这——
叶津渡血脉上涌,脑袋都快炸了,这么下流直接的话,时筝是从哪里学来的。
“宝贝,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咱们还是早点睡觉吧成不?”
“你厌烦我了吗?”
时筝带着鼻音的小嗓音,问道。
……
他的Omega是不是在怀疑他某种能力。
场面一度十分荒诞。
“宝贝,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津渡扳着Omega的下巴,把他脸上的痕迹都抹了,才说道:“你这话儿是哪儿学的呢?嗯?”
时筝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脊背一阵阵发热,像是下雨过后的湖面,蒸腾着水汽。
他也是个成年人了,当然会懂一些成年人该懂的东西。
他磨磨蹭蹭地想从Alpha的怀里出去。
“算了。”
很小声,却又很硬气。
“那你放开我。”
时筝被掐着腰,动也动弹不得,偏偏Alpha还跟抓小鸡似的轻松。
“你想明天下不了床啊?”
叶津渡温温和和地看着他。
时筝顿了下,然后抬起眼,眼里都是水光,又亮又暧昧。
他手抵着Alpha的肩膀,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像炭一样灼热。
“你都要饿死我了,还管我下不下的了床。”
委屈巴巴,偏偏眼神还纯洁得不行。
Alpha看着他那副冰清玉洁的模样,火从下面一下子就烧上来了。
一下子逼近了闪躲的Omega,声音都沙哑了地问道:“哪里饿着你了?嗯?这里?”
Alpha的手贴到了时筝的小腹。
“还是这里?”
崩溃了。
羞愧到紧紧地抓住了Alpha的手。
“别……啊……”
时筝不小心叫了出来。
时筝来不及眨眼,就被叶津渡放倒在床上,脱裤子的动作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