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竹马写进纯爱文后(7)
不行,这个真不行。
再想一下,还有什么是可以提取的关键字呢?
思绪游走,笔尖在备忘录上无意识地一笔一划。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备忘录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顾柏舟]
……??!!
看到这仨字儿和正中心的涩涩俩字儿,陈序差点儿把手中的平板都扔了出去。
“你有病吧陈序?”他没忍住暗骂道,“你兄弟哪里对不起你了啊!!”
顾柏舟,一个正直五好青年,在他的笔下居然和涩涩俩字儿连在了一起。
作为顾柏舟的发小,陈序第一个替顾柏舟抱不平。
笔尖刚想划掉这个名字时,陈序莫名想起了前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时的样子。
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个东西,平常都是另一个枕头充当抱枕,昨天这个枕头枕在了顾柏舟的脑袋下面,自然而然的,顾柏舟就是他昨晚的抱枕。
明明昨天睡觉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的,只觉得顾柏舟体质真好啊在大冬天里依旧像个暖炉,这会儿却能想起来很多他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在他把自己闷进被子里时,顾柏舟会替他掖好被子;在他睡得歪七倒八的时候,顾柏舟会很轻动作的将他滑上去的衣角裤脚扯好;再比如他半睡半醒之间喊了他两声,顾柏舟也都有回应。
陈序的笔尖落在了顾柏舟“舟”字的那一横上,他拧着眉,一边怒斥着自己的不道德,一边舍不得擦掉这个名字。
毫无疑问的,在刚刚的那一段记忆烘托下,陈序感觉自己的灵感迸发,能一口气写三千字的暧昧瞬间。
……虽然他明了这和暧昧搭不上边,只是顾柏舟的习惯性做法而已。
但写小说落笔就不一样了,经过他的改造,可以变成暧昧。
陈序将顾柏舟三个字儿圈了起来,和涩涩的那个圈圈中间画了一个箭头。
[顾柏舟涩涩]
陈序看着这五个字良久,突然犹如一道惊雷砸下。
这一定等于和顾柏舟涩涩吗?
不一定啊!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小黄/片!
他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在涩涩旁边加上了这仨字儿。
串联起来,陈序感觉自己找到了最优解。
专业的部分交给专业的人。
顾柏舟仍然是他的灵感源泉,涩涩的部分就交给专门搞涩涩的小黄/片就好啦!
理顺了所有的逻辑,陈序感觉自己的经脉都被打通了。
陈序满意地保存备忘录,打开搜索引擎,自信满满地在搜索框输入——G//V。
一个不可言说的视频都没有出现。
陈序的表情由自信满满开始变得疑惑。
不是,片儿呢?
怎么搜索不出来的啊??
随着他不停地更换关键字,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怀疑人生。
直到最后,他摆了。
该死的搜索引擎,没点用。
灵光的脑瓜子转一转,他突然想起来。
自己有一个曾经是二次元现在是社畜的,gay,朋友。
他一定知道很多吧!
陈序的表情再度恢复自信,他找到这个gay朋友的微信,十分礼貌地给他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然后陈序开始坐在沙发上挠头抠指甲。
约莫二十分钟后,朋友给他回了一个“兔子歪头”的表情包。
[下次一定:小源,江湖救急!]
[小源:哥们真没钱]
[下次一定:……我没想借钱!!]
[小源:啊,那是干什么]
[小源:我对江湖救急这四个字已经PTSD了,每一个都是来借钱的]
[小源:兔子发怒.JPG]
[下次一定:真不是借钱]
[下次一定:是这样的,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不是……有一个……男朋友……]
[小源:在你印象里那得多早以前了,早八百年被我踹了]
[小源: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哪儿看到那个死渣男了]
[下次一定:兔子对手指.JPG]
[下次一定:那倒不是]
[下次一定:就是,我想问你个事儿]
[小源:奏]
[下次一定:就,我突然对一些,不可言说的,只有男主的,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小源:哦?]
[小源:你终于和你那位形影不离的竹马走到这一步了吗?]
陈序:……?
第6章
陈序在不是没有你别乱说的否认三连中,含恨接收了对方发给自己的网盘链接。
[小源:嗯嗯嗯你没有你不是我在乱说]
[小源:友情提醒你一下,不要以片儿为主,第一次记得让他放缓了来]
[小源:祝你好运]
陈序扯了扯嘴角,无语地再次重复。
[下次一定:真的不是!]
[小源:嗯嗯,不说了我上完厕所了该回工位当社畜了]
陈序应了声好,再一次感叹不用出门儿上班真好。
捧着平板走进书房,陈序摁开了电脑,打开网盘开始下载。
该说不愧是经验丰富的gay,小源发给他的这个网盘足足有20个G,大小都堪比一个中型游戏了。
网盘晾在一旁下载,陈序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顺着玻璃窗看窗外。
明明正值中午,窗外的天气却过分阴沉。
他从抽屉里拿出热水袋充上电,给妈妈弹了个视频。
在BGM快要断掉的时候,通话才被缓缓接了起来。
“哟,想我啦?”周卉女士举着手机,看着屏幕里的儿子挑了挑眉。
陈序撑着脑袋“嗯嗯啊啊”地点头。
还没来得及说话,屏幕里挤进来了另一个戴着闪闪发光钻石耳环的女人,对着镜头弯着眼睛笑:“序序,想我没呀?”
陈序扬着唇笑:“好久不见清姨。”
“哎,序序是真长大了,跟我都生分了。”成晚清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连连叹气,“小时候可喜欢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喊我干妈了。”
“何止啊,他喊你一声干妈就算了,还给你塞了个好大儿呢。”周卉挽着成晚清的胳膊道,“是不是啊,序序?”
陈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因为他确实干过这个事情。
他和顾柏舟是在读小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会儿两个人虽然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但是并没有什么交集。
一个是家境优渥,班上的老师都会更加照顾的被宠着长大的小孩子,另一个是冬天都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校服外套的小可怜儿。
彼时两个人刚刚在一次考试后沦为同桌,被周卉裹得像个粽子的陈序和一旁校服里只穿了一件有些松松挼挼旧毛衣的顾柏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序虽然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但偏头看着他都觉得很冷。
斟酌了好一会儿后,他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把周卉贴在他背上的暖宝宝撕了下来,递给了顾柏舟。
两个人同桌的第一句话,就是来自陈序的关心和善意。
而真正让他们彻底熟络起来是因为一次学校组织填调查表。
他们组收表格的小男孩儿是个调皮捣蛋的,他一张一张翻看小组所有同学的表格,不怀好意的视线一次又一次落在顾柏舟的身上。
一交表格就趴下睡觉的陈序是被人撞到桌子震醒的,他揉着眼睛迷迷蒙蒙的起身时,发现他同桌的周围聚集了好几个老师管不住的差生。
稚嫩的声音吐出来的话带着纯粹的恶意。
“怎么你的家庭成员只有爸爸啊,你是不是没有妈?”
“怪不得一天天的穿这么寒酸,一靠近我就闻到了一股穷酸味。”
“诶顾柏舟,你没有妈妈你是怎么来的,说说呗?”
很吵,也很刺耳。
陈序皱着眉,脸上还带着被衣袖压出来的红印,把顾柏舟往自己身边扯了一下,说出了小学生最害怕的话。
“我告老师了啊!”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被扯得衣衫凌乱的顾柏舟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小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