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又在撩我(102)
思考了一秒,还是决定自行检索这个问题。
陆铭初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侧过身,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握着手机。
打开浏览器,输入关键词时,还观察了一下黎珩的反应。
黎珩眉眼沉静,似乎很认真地在阅读手中的书。
陆铭初做贼似的把目光收回来,按下搜索键。
网页立刻刷新,跳出一整页内容。
陆铭初扫了一眼,不禁皱起眉心。
文字描述得太露骨,有点不忍直视。
陆铭初忍着不是翻了几页后,下面还跳出一条视频链接。
这时,耳旁传来书放回茶几的声音,陆铭初被惊动了似的回神,把手机屏幕往另一边转了转。
“在看什么?”黎珩问。
陆铭初眼神飘忽了一下:“没什么啊。”
黎珩注意到他神色古怪,正要说什么,手机振动声传来,他拿起看了一眼,神色带上犹豫:“我要去一趟公司。”
陆铭初说:“哦,那你去吧。”
黎珩:“你呢?”
陆铭初:“我没事儿啊,我又不用人看着。”
犹豫再三,黎珩还是妥协了,伸手揉了揉陆铭初的发顶。
“应该很快。”黎珩说。
黎珩换好衣服,当即出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陆铭初在沙发上点开了那条视频链接。
然而没播放几秒钟,陆铭初立刻关掉了网页。
不适感从胃部升起,好像抵住了他的喉咙。
这也太……过了。
即使做好过心理准备,还是被画面直白的刺激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根本不是同性恋,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是黎珩而已。
陆铭初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庆幸自己眼疾手快,不然再多看几秒钟,他不保证自己不会把早餐吐出来。
缓了半个小时后,这种反胃才慢慢消除。
叮咚——
门铃响了。
黎珩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铭初坐起身,片刻后觉得不对,黎珩有大门的密码,肯定不会按门铃。
走到门边,陆铭初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猫眼。
他瞳孔一缩,刚才躺在沙发上的慵懒劲全消了。
-
12月的寒风,从打开的门边呼呼灌入,把入户门边的暖气吹散殆尽。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一身黑色西装,神情冷肃,眉毛上方到额间有一道淡色的疤。
他手上戴着黑色手套,交握在身前,站姿挺拔。
陆铭初许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此人姓靳,印象中与他的父亲陆竟遥形影不离。是陆竟遥的副手,也是陆竟遥身边最看重的人。
当年他的陆竟遥离开A市时,除了一部分资金外,没有带走太多东西。
只有这个人,和他一同离开了。
靳为身形高大,比当年瘦了一些,眼角爬上了几道纹路,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更锐利了几分,甚至显得倨傲。
不过,他还是微微低了低头,以示恭敬。
冷风卷着寒意往陆铭初身上裹,薄薄的短袖完全没有保暖作用,冻得他浑身僵冷。
对方不说明来意,陆铭初便也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那几分钟里,陆铭初透过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必陆竟遥也一样逃不脱岁月的蹉跎。
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关心。
就在陆铭初耐心耗尽即将关门前,靳为说了第一句话。
“陆先生联系不上您。”
陆竟遥找过他吗?陆铭初木然地想。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冷情冷性,性格高傲,早年家庭美满时会装一装父慈子孝,后来撕破脸之后曾经主动联系过他。
次数屈指可数。
后来就断了联系。
好像主动的道歉也带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靳为对现在的沉默不甚在意,他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知道陆铭初不会接,直接放在玄关柜上。
“陆先生换过号码,这是他的名片。”靳为说,“如果您想通了,可以通过这个电话联系他。”
陆铭初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他人呢?既然是求和,不是应该亲自过来,显得更有诚意吗?”
靳为平淡道:“雪天路滑,不便出行,陆先生托我代为转达。”
陆铭初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庆幸,自己的父亲到今天都没变。
否则现在的场面可能会变得更加麻烦,不好收场。
“好。”陆铭初无所谓地笑笑,看都没有看那张名片一眼,“你让他好好等着吧。”
陆铭初下了逐客令,以靳为的情商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再次躬身点了点头,转头走下房檐下的台阶,没过多久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
雪在几分钟之内越下越大,鹅毛般在空中飞舞,簌簌飘落。
陆铭初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挪动脚步。
敞开的大门外,寒风呼啸着,带着冰冷的气息涌进来。
陆铭初身体麻木到一定程度,居然没觉得冷,伸出手指愣愣地看了看自己指尖。
靳为的到来令他感到沮丧吗?
他不这么认为。
只是困惑。
为什么杳无音讯那么多年,忽然要来打“亲情牌”?
如果说是因为祖母身体有恙,而放心不下,那还说得过去。
如果只是因为愧疚,良心不安。
没必要。
忽然,面前刮脸的寒风骤停,陆铭初茫然抬头。
只见面前的大门被人合上,阻挡了从外面吹进来的寒意。
黎珩很快关上门,看到陆铭初衣衫单薄地站在门口,嘴角往下压了压,明显带着责怪和担心。
陆铭初只愣神了一瞬,整个人便被拥进了怀里。
“怎么在门口站这么久?”
陆铭初:“不久……吧。”
他靠在黎珩肩上低头,看见门口处的地板上积了一层细细的雪,是外面飘进来的。
“刚才那是谁?”黎珩又问。
黎珩早晨接到的那通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因为事情紧急,不得不亲自到场。
后来事情解决,他半分钟都没有耽搁,直接驱车回了陆铭初的住处。
在别墅门前的车位停好车,关上车门,迎面却走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对方目不斜视,从他身边阔步走过来,黎珩的目光追着他从身边擦身而过。
他直觉这不是什么寻常人。
听他这么问,陆铭初顿了顿,只是说:“走错了。”
黎珩没再问什么。
抱了一会,暖气从地板上升起,慢慢弥漫在整个空间,陆铭初的身体暖了回来。
黎珩放开他,眼中的责备不减:“就不怕感冒。”
黎珩一语成谶,陆铭初第二天就发起了低烧。
半小时前,陆铭初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正躺着看电视,黎珩坐在一旁,替他按摩受伤的脚踝。
手指轻柔地按压他的脚踝,每一次按压都带来一种微妙的酸胀感。
没过多久,脚踝处的筋骨舒缓了许多。
按摩完陆铭初没有把腿挪开,明目张胆地放在黎珩腿上,趁机占了会便宜。
黎珩把他的脚踝握住,他偏要挣脱,黎珩放任他不管,他便地往黎珩腰腹部移动。
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如此来回了几次,黎珩的脸色微变,仿佛忍无可忍,从沙发上起身离开。
“去哪儿?”陆铭初笑了笑,明知故问。
黎珩没回答,先去健身房待了一会,然后去了浴室洗澡。
这边黎珩在冰火两重天,罪魁祸首却逍遥惬意得很,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泛起困来。
陆铭初打了个哈欠,眼中冒出泪花,视线变得模糊。
不一会,黎珩从浴室出来,身上没穿陆铭初的T恤,而是一件稍厚一些的家居服。
陆铭初盯着他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心生不满。
他凑过去靠近了些,眼睛带着湿湿的水光质问:“穿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