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上司太会撩(58)
绿灯亮起,他们被卷进人潮,身后有奔跑的声响,一对情侣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出来,笑闹着从方辞身边跑过去,将他撞了个趔趄,贺驰揽着他的肩,将他护在身侧。
方辞看着那两人牵手跑远,抬头对贺驰说:“没事。”
这次贺驰却没放下手,直到走过马路,才放开。
肩膀上的温度消失了,不能说不遗憾。
看着贺驰把蛋糕放在后座,方辞面上笑了笑,心里却小声叹了口气。
街上人来人往,他重新坐上车,从车窗向外望,见到不少情侣,和刚才碰到的那对一样,挽着手臂又或牵手沿着长街漫步,不对比不知道,他才发觉,众多遗憾里,有那么显而易见的一条:
他与贺驰,没有牵过手。
排除短暂亲密的时刻,他们和普通的情侣终究是不同的。
这么一想,所有的满足,就都变成了不满足。
原来他也很善变,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背地里又止不住想要更多。
只是,没有更多了。
方辞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变成他熟悉的楼群。
回到家,方辞亟需吃点甜的换个心情,本来想拿蛋糕当晚饭,贺驰不让,他只好挪到饭后再吃,贺驰收拾厨房时,他就坐在客厅吃“宵夜”。
茶几上他用平板放国外的演讲视频,一方面分散注意力,一方面也能当学习资料。
客厅没开灯,只有平板幽幽的光亮,贺驰给球球喂完消化药片,见方辞已经吃完两个蛋糕,打开了另一个,他低头看着肚子滚圆的球球,怀疑方辞会不会和球球一样吃撑。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方辞咽下一大口蛋糕,听到贺驰的话,才注意自己已经吃了一罐零食和两块切角了,他犹豫了几秒:“可是,我已经拆开了。”手里这块就剩三分之一了。
贺驰:“放冰箱,明天再吃。”
方辞道:“封膜没了,蛋糕胚会干。”
贺驰:“……”
方辞道:“我能吃下。”
贺驰见制止不了,上前把他的叉子拿过来,道:“给我吧。”
方辞愣住:“你要吃?”
贺驰微顿,问:“可以吗?”
小狗才会护食,方辞不是小狗,所以他松开了,只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吃。”
贺驰没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喜欢是真的,但此时此刻想吃也是真的。
借着灯光,他咬了一口,奶油在嘴里融化开,没有想象中那么腻。
“好吃吗?甜吗?”方辞眼睛像星子般亮亮的,期待着他的反馈。
贺驰不好评价,只能说可以吃、不反感,但他不想扫了方辞的兴致,于是就说:“还不错。”
方辞视线在他脸上定格了三秒,忽然噗嗤笑出来。
贺驰疑惑:“怎么了?”
方辞忍住笑,往身侧摸了摸,没找到能用的纸巾,只好先告诉他:“你嘴边有奶油。”
贺驰立刻伸手去蹭,方辞提醒道:“不是左边。”话音落下,怕他着急,于是就去帮他。
指尖碰上了他的下唇,轻轻抹了一下。
两个人的膝盖也碰到了一起。
手指沾到贺驰的温度,方辞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十指连心,一股股电流沿着脉络,四通八达地蹿进身体,他怔在原地,几乎瞬间弹开。
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不过面上他绷住了,道:“好了,抹掉了。”
过了会儿,贺驰才“嗯”了声。
方辞看着桌上的蛋糕问:“贺老师,你还吃吗?”
贺驰捻了捻指尖上的奶油,道:“把它吃完吧。”
方辞点了点头。
万籁俱寂,方辞面前出现一小口蛋糕,不多不少正好是余下的一半。
方辞愣住,问:“一人一半?”
贺驰问:“还能吃下吗?”
方辞点头,这么点当然可以。
他张开嘴巴,咬了下去。
昏暗的灯光里,勺子上一抹殷红一闪而过,带着奶油光泽的唇瓣,还有一点舌尖。
他咬得很慢,草莓的红色与奶油的白色交织,溢出香甜的幻梦。
贺驰的喉结滚了滚,在小小的舌尖消失在唇后那刻,无数念头汹涌汇集又消失于无形,他循着最直白的本能,突然倾身,覆了上去。
方辞的唇齿间还残留草莓的味道。
蛋糕并不怎么诱人,但化在小朋友嘴里的味道却意外好吃。
方辞脑海缺氧般空白着,他陷在毯子里,所有思绪都被贺老师捉住了,一并缠在唇舌上。
他轻轻喘息,睡衣被扯乱,丢在地上。
不记得是怎么开始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方辞被卷进了名为“贺驰”的浪潮里,自此天翻地覆。
他又把他的喉结咬成了草莓。
沉在旋涡最中心,他被抱着坐起来,过了很久很久,似睡非醒时,他忽然听到贺驰问:
“方辞,你想办婚礼吗?”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第47章 时限
“婚礼?”
方辞梳着球球的软毛, 对着电话“嗯”了声。
听筒另一头传来沈柳的声音,他咔嚓咔嚓地吃着东西, 想了会儿, 说:“这很正常啊,结婚办婚礼。”
方辞沉默,说:“我们办不了婚礼。”
“为什么?”
方辞分析道:“我们现在还是协议关系,没到那步, 何况家里人不知道, 身边同事也不能说。”
沈柳表示不理解:“那他为什么要提呢?”
方辞说:“可能需要这个流程吧, 就像领证和同居一样。”
沈柳:“我还以为他一时冲动。”
方辞说:“不会。”这个词很难出现在贺老师身上, 他是个计划能手, 喜欢按部就班处理事情, 尤其相对来说重要的事。
沈柳却不同意他的观点:“难道你们俩每次上床都要经过逻辑分析吗?这很扯吧。”
方辞盘膝坐在沙发上, 给球球梳毛, 球球“喵呜”一声, 整只猫瘫成了片,枕在他腿上晒太阳, 他把手指插进它的毛发里, 轻轻揉了揉。
昨晚零星的片段散在眼前,似乎他也曾将手指揉进贺老师的头发里, 贺老师的发质偏硬, 很容易塑性,但据说这样的人会很固执。
固执地守在自己的逻辑框架里。
不过昨天贺老师的样子,确实不像经过理性思考的, 方辞还没想清楚, 只说:“生理相关的问题不能算在内吧。”
沈柳:“?”
短暂的沉默,沈柳道:“反正我觉得贺总挺在意你的。”
方辞笑了:“你那么肯定?”连他都不敢确认这种事情。
沈柳:“这倒不是, 我主要不想输掉赌约,倒立睡觉太可怕了。”
方辞:“……”
沈柳道:“幸好没规定时限。”
方辞:行吧。
沈柳又问:“如果不告白,你准备怎么办啊?”
方辞就把自己那套开发产品的理论搬了出来,沈柳听得发懵,半晌没说出话,他可供参考的经验不多,没法评判好坏,但怎么听怎么不对也是真的。
“有什么建议吗?”方辞停下来问,两人都是做产品,没准能讨论讨论,迭代升级一下。
沈柳思考良久,道:“这个比喻,我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