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上司太会撩(48)
话音未落,地图上就显示出脚印来,他们跳下车,迎头和对面整编来了场恶战,沈柳藏在树后面,叫方辞:“瓷片你在哪儿呢,快来救我!”
方辞道:“我这边有人,你等着!”
他Z字形跑,解决了两个人,跑到沈柳附近帮他把对手狙了,沈柳血量不足,苟延残喘。
方辞摸了下三级包,找绷带和药水:“糟了,我刚给火宝用了。”
沈柳:“……他真是活宝。”
火宝和另一个舍友也找他们汇合了,几人都没有药,舔包也没用,沈柳道:“这不是雪原,这是荒原地图吧。”
“啊啊啊,瓷片,快把贺总叫过来,我们需要他!”
见方辞没说话,沈柳拖着残血之躯继续往前挪动:“真的,我没说假话,我真想贺总了。我觉得咱们还得攒医疗包,这破地儿,光风景做得好有什么用?”
火宝把车开过来,也随口问了句:“贺总今天在家?”
方辞道:“他出去了。”
沈柳道:“哦,那等他回来,告诉他我们想他了。”
方辞抿了抿唇,没出声,只抬头看了眼地图上标注的“3号”,现在的“3号”是火宝。
他们沿路又和几支小队对线了,沈柳残血撑到了决赛圈,反倒是火宝和另一个舍友在中途倒下,方辞攒够了医疗包,把沈柳的血量补充回来了。
两人还意外拿了空投的吉利服,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等进了决赛,沈柳武力值加满,一阵突突,方辞找了个掩体,远程攻击,两人配合得当,可惜关键时刻,沈柳没有子弹了,他连窜带跑,滚到树下。
耳边阵阵枪响,方辞冒着枪林弹雨冲出来打了几枪,自己也倒下了。
还差一步,全军覆没。
火宝两人打开围观视角,唏嘘感叹,见他们出来,道:“不错了,新地图诶。”
沈柳忿忿不平,又拽着他们开了一局。
因为玩得太专注,方辞连午饭都没吃,意识到饥饿时,已经下午四点了,他们在雪原地图打了好几盘,可惜战况不佳,万年第二,有时刚进半决赛就倒下。
沈柳最后受不了了:“这地图……我真搞不明白了,那么难吗,要不咱们换一个?”
火宝说:“我也觉得,肯定是地图的问题。”
另一个舍友也说:“换换换,下一个更乖!”
沈柳问:“瓷片,你觉得呢?”
方辞看屏幕时间久了,眼睛有点难受,再加上三人一口一个“换”,吵得他心慌,他靠在椅背上缓了缓,道:“我饿了。”
沈柳:“……完了,忘了吃饭了。”
其他人也一样,于是几人各自去补充能量,约定6点再上线。
方辞放下手机,走到厨房,随便煮了袋速冻水饺,又把球球的猫粮添上,一人一猫囫囵解决了晚饭。
离6点还有很长时间,他百无聊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又昏昏欲睡。
这回,梦里多了新场景,除了回到大学解题,就是在雪原上漫无目的地奔跑。
审题用了很长时间,他依然没勇气下笔,雪原新地图打进决赛圈,也没交到好运。
两个场景迥然不同,唯一相似的地方,只有眼前大片的白色。
乔老头骂了他很多遍。
枪声响了很多次。
他的心情也从高空坠落,跌进谷底。
原来人难过的时候,不会哭,更没有歇斯底里的情绪,只会感到心累,继而一片麻木。
微信声响起时,他花了很大力气醒过来,想着跟沈柳说一声,不玩了,却看到置顶头像旁边的小红点。
他点开,是两幅照片,街边一家店,摆着几排机械玩偶和手办。
[和你的手办很像。]
[我不太认识这些人物,有没有你想要的?]
方辞看了很久,手机扣下又拿起,删删改改,最后回:
[没有。]
第40章 电话
贺驰到家时, 方辞已经睡下了,屋子里漆黑一片, 静悄悄的。他放轻脚步, 来到床前,把新买的手办放在床头柜上。
他在方辞的回复里察觉到了异常。
平日大部分时间,方辞都是开心的,像只小雀鸟一样围着他, 无论在微信上, 还是生活里。
然而今天, 他们的对话寥寥无几, 微信上也只有三句, 最后一句是方辞的拒绝。
方辞很少拒绝他, 有时候他说一句, 方辞会回两三句, 总比他说的多。
贺驰一贯善于分析, 很快判断出方辞心情不好这个事实,于是他选择跳过他赌气的回复, 买下手办。
和方辞已经有的人物同属一个系列, 店员说,正好可以凑成一对。
可惜方辞已经睡熟, 暂时看不到。
那就等等吧, 他们还有明天一整天的时间,他边想着,边换了睡衣, 躺下后和往常一样将人拥进怀里, 说了句“晚安”。
当然这些事情方辞并不知道。
他这一晚整整睡了14个小时,这两天的梦还是连着的, 难免让人身心俱疲。醒来他缓了好久,才睁开眼。
他习惯先去拿手机,却在桌上碰到了一件硬物,抬头一看,竟是个崭新的手办。
是他从前没买到的款式,当时没有货了。
他一时怔然,伸手摸了摸。
“喜欢吗?”
背后传来贺驰的声音。
方辞回过头,贺驰似乎刚处理完工作,还坐在书桌旁。
方辞又是短暂的沉默,随后应了一声。
贺驰走近,道:“我听说这个和你买的人物是同系列,你喜欢就好。”
方辞点了点头:“谢谢。”语气依旧弥漫着疏离感。
贺驰注视他一会儿,一只手插着兜,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见他始终没有开口,眼神一直躲着他的视线,就问:“我们聊聊?”
他素来都是开门见山,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现在问题摆在眼前,显而易见,他不会装看不到,方辞不说,他就先开口问。
方辞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聊什么?”
贺驰:“为什么不开心?”
方辞立刻反驳:“我没有不开心,你看错了。”
贺驰神情严肃而认真。
方辞坐起身,看向他,再次重复道:“我只是有点困,没有其他事。”
他从前难过,贺驰来问,他总是很高兴的,甚至希望贺驰发现自己不开心,主动过来哄哄他,但是现在他心态有些变了,他希望贺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让他安静呆着。
缓了缓,他又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贺驰说:“你这两天睡的时间太长了,也很久没笑过。”
方辞一怔。
贺驰:“你之前说,如果不开心要告诉对方。”
方辞:“……”
贺驰:“你现在,是在双标吗?”
这话从堂堂贺总嘴里说出来,一板一眼,依旧认真得可爱,方辞近来枯槁的心脏,险些春风一吹,长出新草来。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跟贺驰说话,说多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当务之急,还是要离贺驰远点,梳理好思路再开口。
两人间的距离呼吸可闻,鼻腔再次涌入熟悉的木质香,方辞微微后退,靠在了床头,一边想办法敷衍过去。
“换个时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