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老婆是我的了(56)
傅敛要想帮助他不那么痛苦地恢复……除非他们曾经关系很好很好,又或者他缺失记忆与傅敛有关。
不过人脑如此复杂,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沈眠枝也不清楚。
苏医生确定了傅敛能够陪同,闲聊一会后转入正题:“最近有做噩梦吗?”
“基本没有。”沈眠枝说,“梦的话,有天想到了一点点记忆片段,当天晚上做了梦,不过不算是噩梦。”
那个梦是什么来着,哦,是他想熬夜玩游戏,结果被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拎起来转了几圈,然后晕晕乎乎塞进被窝,那个人还用被子牢牢卷着他。
梦里的他一直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最后累醒了。
“好,能够在梦里回忆是好事,你的潜意识在变得活跃。”苏医生说。
这场复诊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十分钟,沈眠枝主动在放松状态下尝试联想回忆。但很遗憾,或许是因为心理诊所的环境不够触动,他没回忆出什么内容,反而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嘈杂起来。陪同的两人很快制止他继续。
“眠枝,放松些,你可以停下了。”
“眠枝,眠枝。”
在旁边陪同的傅敛轻轻握住沈眠枝的手腕,唤了好几声,才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沈眠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清明:“我没事。”
“没关系,今天的抗拒反应比之前减轻了很多。”苏医生把病历本递给沈眠枝,“你们在家里这种有安全感的地方,可以尝试处于狭窄空间,也可以尝试复刻重现记忆里的场景,适当刺激。”
“好,我们知道了。”
两人在秋风中走了一小段路,钻进车里。
今天是司机开车。傅敛和沈眠枝一块在后座,把挡板放下,隔绝了司机的视线。
沈眠枝把曲奇放在大腿边,整个人还有些没缓过来,曲奇也不闹,团在沈眠枝手边,用爪子扒拉住衣摆。
傅敛看着脸色苍白的爱人,抑制不住的心疼。
“眠枝。”傅敛虚虚地揽住沈眠枝的肩膀,“刚才你是不是没听到我在喊你?”
沈眠枝回忆几秒:“嗯,刚开始的几声我没反应过来。”
大概是因为“眠枝”这个称呼有太多人喊,太稀疏平常,缺少辨识度,在那样的状态下,他很难第一时间分出注意力去回应这样的呼唤,甚至有时候会以为是记忆里的人在喊他。
傅敛虚扶的手紧了一点:“我可以要一个更亲近一些的称呼吗?在必要的时候称呼,比如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帮你更快从不好的状态里出来。”
这个说法,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像是安全词的。
沈眠枝狐疑:“真的有用吗?”
“可能有用。”傅敛老实地说。
沈眠枝若有所思。
有点道理,要是他姐姐或是钟迎喊他乖崽,又或是沈曜凄凄惨惨地嚎叫喊哥,他肯定瞬间回神。
傅敛等了一会,见沈眠枝不说话,主动坦白:“傅裕也是喊你眠枝,我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称呼。”
“可是如果喊你老婆,你会不高兴。”傅敛如是说。
怎么又开始喊老婆了……司机在前面是听得到他们说话的!
沈眠枝睁大眼睛,有点思考不过来:“我不知道让你叫什么。”
他现在看起来脆弱漂亮,又无助。
傅敛在老婆/宝宝等各种称呼里,勉强挑了个不会让人害羞跑的:“眠眠?”
沈眠枝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啊?”
“可以这样喊吗?”
沈眠枝对上傅敛的视线,安静了好一会,才轻轻点头。
“刚才苏医生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适当进行安抚性的接触。”
傅敛顿了顿,把这句话换成直白点的说法:“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沈眠枝没有表达出拒绝的情绪。
傅敛试探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沈眠枝完全拢在了自己怀里。
沈眠枝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傅敛低下头,抬手在沈眠枝蓬松柔软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眠眠。”
第35章 贝斯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今天没什么太阳, 窗外灰蒙蒙的,路旁的建筑飞快闪过。
沈眠枝无暇顾及轿车行驶到了哪段路,也顾不上旁边小声撒娇的曲奇。
在最初的本能颤栗过后, 沈眠枝便完全沉浸在了傅敛的怀抱。
他们在重逢相识之后, 也有过几次类似于拥抱的接触,可今天这次不一样。
这并非出自这样那样的意外情况, 他们俩都是完全清醒的, 并且, 沈眠枝是默认同意的态度。
沈眠枝被小心翼翼地拢在了怀里。傅敛似乎不怎么怕冷, 总是穿得很少,但靠近了就能感受到温暖热乎的温度。
隔着薄薄的两件衣服, 沈眠枝听到了傅敛略快的心跳, 也嗅到了一缕极淡的冷冽气息。
几秒后, 他察觉到傅敛伸出了手,然后轻轻落在了他的头顶, 揉了揉他的头发。
“眠眠。”傅敛这样喊道。
语气和动作都那样温柔,像是在哄小朋友。
沈眠枝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他忽然意识到,不是傅敛想给他拥抱, 而是傅敛察觉到了他需要一个拥抱。
沈眠枝彻底放任自己接受了这个拥抱。
无论是出于朋友的关照,协议结婚对象的善意, 又或是别的什么……沈眠枝选择接受这个温暖的拥抱。
在傅敛的怀抱里,一次次无法回忆的挫败, 对空缺未知的茫然,那些生理上或是心理上的不适,一点点平息了下去。
驾驶座的司机依旧在兢兢业业开车, 并兢兢业业扮演一个聋子。作为一个合格的总裁司机,他的信条就是认真开车, 绝不打扰老板的私事。
因此,后座温存安静,无人打扰……小狗除外。
沈眠枝也不知道他被傅敛抱了多久。两人都没有提起要松开彼此,只是安静的,充满温情地抱着。
曲奇同被两位家长同时冷落,委屈地等了好一会,最终不甘寂寞地哼哼唧唧挤进来,伴随汪汪的叫声。
沈眠枝连忙把上半身转回来,让小狗可以站得平稳点。
傅敛和老婆的拥抱被动结束。他没好气地在曲奇脑壳上弹了一下,低声说:“逆子。”
曲奇对爸爸狗叫:“汪汪汪。”听不懂啦。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小狗只是想和妈咪贴贴罢了。
温存的气氛被打破,沈眠枝快速地看了傅敛一眼,低头逗小狗。
回去的路上,傅敛恢复了平时沉稳淡漠的模样,也没有再逾越地喊他眠眠或是有别的亲近接触。
一切如同往常那样规规矩矩,可两人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改变。
犹如冰川悄然开始融化。
……
回到家之后,两人吃了午饭,沈眠枝带曲奇回卧室午休,傅敛则是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务。
午睡结束,沈眠枝去了书房写报告。其实主卧也够大,设备同样齐全,但在书房写总是多点必要的氛围感和仪式感,可以有效减少摸鱼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