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可寻(43)
陆鸣殊抬眸,口气很凶:“……爱干嘛干嘛。”
“欸你真是!”徐楚河避开想往他脚边凑的小花狗,黑着脸说,“不要!看着慎得慌!要被人知道我养这么条狗,我面子往哪搁!我神经病么这不是……”
他一抬脚,小花狗就往后缩了一下,看起来有点怕他。宋时然笑了笑,蹲下来摸它的脑袋,动作和语气都很温柔:“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
闻言,本来还觉得自己被好友欺骗、白跑了一趟的徐楚河立马堆起了笑脸:“仔细看看的话,好像是挺可爱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丑萌、丑萌,哈哈。”
陆鸣殊:“……”为什么觉得这家伙gay里gay气的。
他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下意识看了宋时然一眼。后者摇摇头,苦笑了下。
得了,徐渣男仍旧没开窍,但舔的本事让人望尘莫及。
“可爱就带走吧,我拿你一只兔子,还你一条狗,一来一去就算两清了。”陆鸣殊说。
徐楚河瞪了他一眼:“真特么服了,我那可是几百块钱一只的垂耳兔,你呢!”
陆鸣殊:“你差这几百块钱么?”
徐楚河:“当然不差。”
陆鸣殊:“那不就得了,带着你的狗,赶紧走,我烦着呢!”
“你今天是吃火要了吧?懒得跟你说。”徐楚河不理他,转身向宋时然献殷勤,“时然,不然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宋时然还没开口,陆鸣殊反倒先出声了:“不用,它有名字,叫小花。”徐楚河皱眉,“怎么这么土,咱换个。”
陆鸣殊去抢他手里的狗绳:“不换!它就叫小花!要改名就把狗留下!”
“不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徐楚河看他像看神经病,“是不是很多天没那啥、有邪火没处撒啊?”
陆鸣殊抢了个空,一拳砸在他胸口:“滚滚滚,赶紧滚,烦着呢!”
第47章
每周三晚上顾浔是不用值班的,从医院出来后顺道去超市买了接下来两天的食材,到家时已经七点半。
楼道不是声控灯,电梯门一打开,冷不丁看见自家门口蹲着个人,脚步顿了顿,借着从没来得及关上的电梯门里漏出来的一点光亮,勉强辨认出是谁。
他走过去,摁亮了门口的灯,皱着眉看着对方。那人也仰头看他:“终于回来啦!拉我一把,蹲得我腿麻,好像起不来了。”
他表情有点想笑、也有点委屈,顾浔看着,心尖就像被人抓了一把,酸酸涩涩地疼。
这几天,陆鸣殊在家里气得要命,顾浔也同样不好过。他反复想着生日当天的事情,最后把两人吵架冷战的全部过错推在了自己头上。
他想也许陆鸣殊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他高兴。是他自己的问题,总是记着那些人,习惯性地要去乱想……
如果陆鸣殊因此再不和他联系、再不想理他……顾浔没敢继续往下想,他不能接受。
他其实也已经想好了,过了今晚、就去找陆鸣殊。不能真就这么冷战下去,多好的感情都经不起折腾、都会散。
他不想和陆鸣殊散,那是他好不容易才靠近的天边月。
然而让顾浔完全没想到的是,最后竟然是陆鸣殊先联系的他。
明明说要带小花来看他,他眼巴巴地等了一个下午,人和狗的影子都没见着半个。
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想是不是陆鸣殊还在生气、反悔说要来找他了……
结果这人居然直接出现在了他的家门口,看样子还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很难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他把陆鸣殊拉起来,问,““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陆鸣殊腿还是麻,站都站不稳,半个身体靠在顾浔身上,见对方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便借着这个姿势圈住了对方的腰,下巴抵在肩膀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也是这个时候,陆鸣殊才意识到自己比顾浔矮了那么一点点,平时看不出来,站着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明显了许多。看来这人没谎报身高,还真有185。
他心里莫名有点不痛快,觉得自己在身高上输给了对方。语气却温柔又委屈:“阿浔,我下午是骗你的,小花不想你,是我想你、我想见你。”
他的亲吻一路从顾浔的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下巴,喉结,最后停在顾浔的心口处。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料子,那颗心脏仿佛就贴着陆鸣殊的嘴唇在剧烈地跳动着。
越来越快、越来越乱。陆鸣殊挑了下眉,在上面落下一个个吻。
然后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如果我不联系你,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顾浔看着近在咫尺的陆鸣殊的唇,想着这点柔软刚刚擦着自己皮肤的感觉,也想着这几天被强行压制在心底的、他不愿去想、不敢去想的恐惧。
而他的不敢、他的恐惧,都是源自害怕失去这个人。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这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只要一低头就能亲吻到。
想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地低头吻住了陆鸣殊的唇。
这个吻太深也太沉了,陆鸣殊完全处于被动局面,只能仰着头承受着一场疾风骤雨。
他没有闭眼,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还盯着顾浔看,但那双眼眸太深情了、像是要完全把他吸进去。他就又有些不敢去看了,下意识地伸手去遮顾浔的眼睛。
然而手却反被对方捉住,顾浔贴着他的嘴唇,喘.息着说:“闭眼。”
不知道是谁准备上来或者下去,电梯开始缓缓运行,顾浔终于短暂地停止了那个亲吻,转身去摁门锁密码。
陆鸣殊有过很多很多情人,可他从来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接过吻,所以他的吻技出乎意料的烂,而这点烂取悦了顾浔,让那个本来就很凶的吻变得更凶、更让人难以招架。
本来是陆鸣殊抱着顾浔,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他被顾浔圈在怀里,连开锁都没松手。
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同时,他人已经被顾浔压在了门板上,来不及喘匀一口气,铺天盖地的亲吻就又落了下来。
大约是因为进了家门的缘故,顾浔更加肆无忌惮,在亲吻的同时,手下也没有停歇,温热干燥的手掌伸进陆鸣殊的衬衫里面,温柔摩挲。
他力道拿捏得非常稳、时轻时重,该被照顾到的地方没漏掉一处,陆鸣殊全程配合着,舒服得只会哼哼唧唧,顾浔有时候故意逗他,不亲他、也不碰他,他还不答应,主动凑过去要亲、要抓顾浔的手让他继续。
顾浔很满意他这个样子,贴在他耳边轻笑,陆鸣殊拿笼着水汽的眼睛瞟他,眼底有点茫然,更多的是直白的渴望。
他脑子也确实懵,平时都是他自己掌握主动权,想对人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从不和人亲吻,现在被人压着亲,才发现亲吻原来是件这么舒服的事情。
难怪那些情侣之间动不动就要黏在一起亲。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顾浔剥得差不多,白衬衫皱皱巴巴地挂在腰间,顾浔却还穿得一本正经,衬衫扣子都没解开一颗。
超市购物袋里的蔬菜水果落了一地,一颗西红柿不知被谁踩了一脚,溅得整块地毯都是,还有几点落在了两个人裤腿上和旁边的鞋柜上。
看起来惨烈又狼狈。
但谁都顾不上这些了。
顾浔终于亲够了,抱着他大口的喘着气。陆鸣殊捧着他的脸,让两人额头贴着额头,他环住顾浔的脖子,低声蛊或:“阿浔,我们祚吧……”
顾浔的理智原本就在濒临崩溃的边缘,陆鸣殊这声蛊或便如一柄利刃,切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目光沉了沉,用实际行动回应了陆鸣殊的提议……两人从玄关吻到床边,各自身上的衣物都在这个过程中粗报地撕扯而下,一路丢了满地,到床边时陆鸣殊身上只剩下最后一片布料。
“阿浔。”他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颇有闲情逸致地勾住顾浔的脖子,在他耳边慢悠悠地吹了口气,“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