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拒绝奋斗(15)
“别人和你说阐述自己坚定的感情观呢,你回了个‘OK’,OK什么,就不能说句话吗?”
“他说你能让他自在,在撩你,等你撩回去呢,结果你回了个‘我也觉得我挺好’。”
白谦易无辜:“可我真觉得我挺好……”
“行,那这条呢?”刑云道,“他问你是不是和他一样没人能聊天,想找认同,结果你回他‘别想太多,早点睡’。”
“我……”白谦易更无辜了,“可我和他又不一样,我总不能承认我和好朋友们住一起,每天都有人能聊天吧?这多伤他的心。”
白谦易可不是瞎回的,他回话时不只保持了人设,也顾虑了对方的心情!
刑云也顾不上自己的麻辣小龙虾了,继续看两人这两天的对话,说道:“我看他就是想欲擒故纵,忽冷忽热,让你习惯和他聊天了,再故意吊着你,让你主动,谁知道你完全没反应。”
赵京禹咔咔一顿骚操作,正志得意满地PUA,等着白谦易沦陷呢,谁想到白谦易神闪避不说,还回了一些让人气得牙痒的话。刑云一想到这画面,自己都乐。
白谦易小心翼翼道:“我以为……他在工作。”
作为前卷王,白谦易只要一专心工作,与工作无关的信息一概不读不回,十天半个月不回人信息也是常有的,因此也想着自己不该打扰赵京禹。
刑云:“再忙我也会给薛赢双发信息,人总不可能一分钟都抽不出来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白谦易:“……可我对他又没有那种感情。”
刑云:“这就对了,关系不确定,你又一整天一句话也不和他说,难怪他觉得你有别人了。”
白谦易:“今天骆凡中暑,我哪有心想那么多……”
白谦易越来越心虚,也越发感觉自己在感情经营上实在太失败了。
他拒绝了薛赢双的宵夜邀约,回房去了。
今日天上无月,白谦易坐在窗台上,盯着一片漆黑的夜空看了许久,又看向屏幕里的对话,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他太没诚意了,想着保持冷淡人设,却没拿捏好分寸。
当然,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今天他还是会优先处理骆凡的事情。
白谦易想了想,回复赵京禹。
【对不起,这两天在忙一些事。】
【没有其他对象。】
隔了一会,赵京禹回复了,一连三条。
【那就好,我很不安。】
【怕有人捷足先登。】
【[哭.gif] 】
白谦易心里有愧,回复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这两天还好吗?】
赵京禹:【忙工作。】
赵京禹:【暂时告一段落了,能休息几天。】
白谦易不禁羡慕,竟然工作两天就能忙完,果然赵京禹有实力。
赵京禹:【可以约你出来吗?】
赵京禹:【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以约会的名义约你。】
这要是往常,白谦易大概会拒绝,想着多聊一阵子再说。然而此时他心怀愧疚,只稍稍一想,便回复道:【行。】
两人约在两天后的周末晚上六点半,赵京禹说不喜欢外头吵闹,便约在家里吃晚饭看电影。
白谦易不喜欢约在别人家里,但又想着自己不能老拒人于千里之外,便也同意了。
*
两天后的下午,白谦易按照周末惯例先和骆凡见面。
休息了两天,骆凡看起来比前天好多了。
虽然他头发太长,还戴了一副又大又厚的眼镜,白谦易不好观察他的气色,但从声音和动作来看,他确实恢复了活力。
他看到白谦易,先为前天道谢,又小心翼翼地问:“车子没刮到吧……”
白谦易忍不住笑:“你不要再关心那台车了,多关心关心我,好不好?”
骆凡愣了,复又低下头,懦懦道:“白老师今天……很好看。”
平常白谦易喜欢衬衫西装裤的搭配,一来方便,二来习惯。他读书早,出来工作也早,为了不让人感到青涩,便习惯较为正式的打扮。
然而,今天他虽仍穿着衬衫,却是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作为外搭,袖口卷起,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下_身是牛仔裤,散发出一尘不染的清新感,仿佛一个大学男生。
骆凡的耳朵有点红,白谦易没发现,大方一笑:“谢了,晚一点有个约会。”
骆凡乖乖点头,同时又见自己的旧T恤极其普通,工作裤上还有洗不掉的漆痕,这身穿着连打扮都称不上,不禁头又低了几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遇到白老师后,他不是没想过打扮自己。
然而一想到自己生得丑,审美又差,若是丑人多作怪,那肯定更令人讨厌了,便也不敢乱来。
他这样的人,白老师竟然愿意和他见面,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善良的人?
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报答白老师……一定要……一定……
白谦易不晓得骆凡正在进行如何激烈的的心理活动,只专注地批改骆凡的作文。
那天白谦易要骆凡好好休息,然而骆凡隔天精神一好,便又将那篇只写了开头的文章完成了,白谦易今天只好给他一个新的题目。
看了一会,白谦易放下钢笔。
骆凡这人确实有内涵。
他以费里尼的《八部半》为主题,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的文章。他不单去讨论电影里的镜头、梦境和意识流,还用了很长的篇幅评析马斯楚安尼的演技呈现意识流的效果,分析得非常有意思。
白谦易看得津津有味,一时间甚至忘了去挑骆凡文法里的那点小瑕疵。
他重头到尾看了两遍,最后忍不住夸道:“你看电影都一帧一帧看吗,看得真细。”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骆凡回复,还道小孩害羞了。可等他从文章中抬头时,却见坐在对面的骆凡竟是睡着了。
骆凡手上还拿着笔,文章只写了两段,最后一个单词甚至只写了一半,但头贴在纸张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骆凡?”白谦易察觉不对劲,再听,骆凡的呼吸声有些重,似是病了。
白谦易又喊了两声,骆凡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白谦易不管那么多了,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
“什么……发烧?”骆凡反应过来,登时站起,和白谦易拉出距离,“别靠近,会传染给你!”
“我现在送你回去休息。”白谦易不和骆凡啰唆,飞速收好东西,直接拉着骆凡的手,把人拉出咖啡厅,“自己生病都不晓得,你这小孩太让人操心!别动!在这等着!”
和前天一样的流程,开车,把骆凡的自行车踹进后座,把人塞进车里,出发。
一路上,白谦易唠叨不停。
“你总不可能是忽然发病吧?自己一整天都没感觉吗?”
“我看你前天的中暑根本没好全!”
骆凡低声道:“来之前觉得还行,不是故意要传染你……”
白谦易声音拉高:“我说的是这个吗!我怕你传染?我怕的是你生病!就会让人操心!”
骆凡头低得不能再低,就像挨骂的小孩。
白谦易:“你室友还在不在?一会没个人能照顾你。”
骆凡道:“实习结束了,今天早上搬回学校宿舍,宿舍里有室友……”
“搬宿舍?前天生病,昨天工作,今天早上搬宿舍,还要抽空写那么长一篇文章,你……”
白谦易当年读书时候就是这样搞,才把身体搞坏的。
此时他又是心疼又是气,实在想骂骆凡一顿,但又知道这小孩就是懂事,所以才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舒服还来,休息一天要你的命吗?才多大年纪就这样,以后上班了是不是打算过劳死!爸爸妈妈会担心你,明不明白?”
骆凡还是低着头,一双手无助地抓着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