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上铺直男的强宠(33)
一醒来就感觉到脚边有个暖暖的东西,踩了一下,是个热水袋。
我怎么记得昨天晚上我好像没灌热水袋?也许是灌了但是我忘了吧,我脑子总是感觉有点儿欠费。
路北川的床上没人。
头一回非节假日我醒来没看见他。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叠得整齐的被子,莫名其妙地又觉得肺里进刀子似的呼吸困难了。
没有关系,我可以习惯的,我是成熟的男人了嘛。
我弯腰叠自己的被子,突然发现枕头边上有张一百块!
“你们有谁掉了一百块吗?”我问张佳莱和胖子。
胖子和张佳莱都摇头,说没有一百块的钱。
那可能是路北川的吧,反正我是一毛钱都没有的。
刚把钱放他床上,寝室门就开了,路北川一身运动服走进来,呼出白色的雾气,应该是出去运动了。
正好看见我放钱的动作。
“放钱在我床上干什么?”他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我捡到的,应该是你掉的。”我说。
“不是我的。”路北川把那张一百块放回了我手里,“我身上没有现金。”
说完,他进了阳台。
是了,我忘了,路北川是最不喜欢在身上揣现金的,他不喜欢兜里揣太多东西,钥匙手机和卡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
“那这钱是谁的呢?也不是我的啊。”我说。
“反正不是我的。”胖子说。
“也不是我的,你就拿着用呗,这找不着主人的钱你还要上交班主任怎么的?”张佳莱和胖子面面相觑,表情有点儿怪怪的。
好吧,既然谁的都不是,那我就拿着用吧,正好今天甚至明天的饭钱都有了。
就是对这一百块钱的来历感觉非常奇怪,怎么会寝室里有人捡到一百块都没人认领呢?
早餐没有和路北川一起吃。
他只回来了一下,马上又出去了。
午餐也是自己一个人吃的。
因为他整个上午都不在学校,下午,也不在。
任课老师们轮番来问我路北川去哪儿了,同学也有很多好奇的来问我。
而我只能回答,我不知道。
他们认为一定知道路北川去向的我,不知道。
教室里人多,温度比教室外面要高,玻璃窗上结了白蒙蒙的水雾。
有人用指头在上面写字画画,画过画的地方重新变得透明,窗外的世界又清晰起来。
我望着窗户,看冬日西沉,天黑成了个不见底的巨大窟窿。
路北川还是没回来。
他生气了,他不想见到我了。
挺好的,我会攒钱还给他,然后祝他幸福快乐圆满健康儿女绕膝子孙……
“秦小歌!快跟我走!我表哥出事儿了!”张佳莱突然起身冲到我这边来,一路上带翻了两条椅子。
“出什么事儿了?!”胖子也蹭的一下站起来。
张佳莱压着声音一脸焦急:“在酒吧里,被以前的仇家找上了……”
第50章 谁敢动他一下试试?
“哪个酒吧?你怎么知道消息的?”胖子挥着一双胖手在马路上边拦车边问。
张佳莱道:“西方极乐,我一个朋友逃了晚自习在那儿玩,看见的,那地方是九哥的地盘,报警都没警察去,九哥也他妈不管……喂!秦小歌你不要命了?!这么这样拦车?!”
“快他妈上车啊!”我麻溜儿地坐进后座冲他们两个招手。
司机被我们催得直冒魂烟,一路狂飙,窗外行道树车辆全成了一道虚影。
“我靠我突然想起我们没找老师请假。”到地方下车后,张佳莱突然说。
“请尼玛的假啊!你表哥都危在旦夕了好吗?!他以前那些仇家……秦歌这儿不能直接闯的!”
胖子追上我一把揪住我后领对酒吧门口两个招待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弟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太激动了。”
张佳莱走过来,掏出一张画着一堆妖魔鬼怪的黑色卡,两位招待立马询问我和胖子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张佳莱又在我俩的名字后面签了字,这才把我们放了进去。
“张佳莱!你表哥在降龙尊者包厢!”一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穿着破洞牛仔外套破洞裤子总之四处漏风的衣服的男生冲我们喊道。
张佳莱表情焦急,在震耳欲聋的音浪里,带着我们从闪着五颜六色灯光人群拥挤的舞池边上穿过,进了一条全是镜子的走廊,一直弯弯曲曲走到最里面那扇门前才停下。
“喂!秦歌!”
胖子没来得及抓住我,我已经撞门冲了进去。
七八个混混围着墙角一块。
“操|你妈上啊!他醉成这样还怕他个卵子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揍他一顿我们就都是脑子进水了!”
“我他妈怀疑他会醉拳,老四一拳就被他撂倒了好吗?!”
“老四那个肾虚鬼谁不能一拳撂倒他?你他妈上啊!路北川是你爹吗你这么怕他?!”
“你他妈不怕你自己上啊干淋娘!”
路北川个子高,被人围着也还是一眼就被我看见了,他正靠在包厢角落里,漂亮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一副不清醒的样子,颧骨上青了一块,脸上还蹭了灰,脏兮兮的。
其中一个混混从腰上拔出把水果刀来。
“妈的你们这些狗怂,我倒要看看是他的肉拳头厉害还是我的铁刀子厉害!”
说着一刀向路北川刺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我一个啤酒瓶砸在了拿刀那人的头上,啤酒在灯光下四溅,酒水混着血往下淌,他回头看我,眼神错愕。
然后扑通倒地。
“谁……谁敢动他一下试试?老子……老子弄死你们。”
我紧紧捏着那截只剩个把儿的啤酒瓶,挡在了路北川身前,心里默念,手不要抖手不要抖。
妈的这几个杂碎,居然把路北川那么帅的脸给打青了。
虽然我是不想继续喜欢路北川了,但只要我还喜欢他一天,谁想伤害他,我都可以拿命去拼。
“歌儿,别玩啤酒瓶……小心划伤手……”路北川在我身后搂住我腰,说话的时候一股很重的酒气。
昨天还叫我滚呢,今天喝了点儿酒就又歌儿歌儿的了,路北川也是逗。
每次喝醉酒了就精神错乱。
剩下几个人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张佳莱和胖子也冲了进来,从后面踹倒一个,胖子一招泰山压顶压住一个。
一个脸上有火疤的肌肉男上来一巴掌就把我手里的半截啤酒瓶拍飞了。
我一个没禁住吓得大叫。
路北川反手把我捞到他身后,抓住肌肉男手腕,不知道怎么使的劲儿,居然一下子把他拽倒在了茶几上,长腿一扫又弄翻一个。
然而倒了的人没几下都又爬起来,我并不会打架,路北川又醉醺醺的,到底寡不敌众,瞬息的工夫,他挨了好几下揍,但始终挡在我前面没让我被碰到一根手指头。
场面乱糟糟的,啤酒瓶飞来飞去在墙上爆开酒花,伴随着一屋子男人的嘶吼,像他妈斯巴达角斗场似的。
路北川不小心踩到个瓶子不小心摔倒了,扒拉着墙爬不起来。
有个人捡起了地上的刀子朝我和路北川过来,我瞅见边上有个很大的博物架,下意识地伸手,使出全身力气一拉——
——高大的木艺博物架倒了下来,正好砸中了捡了刀的那个和两个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再打的。
一阵稀里哗啦的脆响,博物架上十几瓶外观各异的酒全碎了。
酒香弥漫了整个包厢。
真的很香。
胖子和张佳莱在外围和两个人撕打,但这会儿包厢里的人都不动了,全看着我。
我:“……??”
“秦歌,你知道你这一下……砸了多少钱吗?”
张佳莱瞪大眼睛看着一地碎酒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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