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54)
“你的同学,叫苏砚什么来着。”
楼时景垂下眼睑,似是陷入了沉思。
明越盯着男人的脸,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所以,他真的给自己写过情书?
明越忍不住好奇,试探道:“当年那封情……不是,那封信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啊。”
话一出口,他的耳根迅速红透,面颊也如烈火在炙烤。
假如时光能倒退几秒,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房间里并没有开空调,寒风呼啸的夜晚总是冷彻骨髓的,两人都只穿着睡衣,对峙之际早已染上了几分寒意。
楼时景立刻往明越身侧靠近,拉过被褥披在他的身上,确定他不会受冻后才浅浅开口:“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早已离开了一中的校园。也许于你而言我们的初识并不愉快,但它却是我心里的一束光、是我枯燥无味的人生里一味至烈的调味剂。”
“因初识之故,你在校园总是避着我,只有周末离校后才会与我相逢,再伺机给我一点「教训」。”
“虽然是约架,可那样的周末却是我盼了又盼的开心时光,就连在梦里也是如痴如狂、企盼不已。以前我并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毕竟这个词是「见色起意」的遮羞布,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美色真的可以蛊惑人心,让人趋之若鹜。”
“学校有意保送我,清华北大由我挑选,但是我选择留在渝城,因为我不想去一座看不见你的城市,更不想孤独一人。”
“余生迢迢,不知你是否愿意陪我走过这段漫长的时光,做我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未来也许很艰辛,但是我会为你保驾护航,许你一生平安无忧。如果你答应,我就在渝大等你。”
每一个字都与当年信上所述无差,是刻进楼时景骨髓里的初恋情谊。
明越下意识裹紧被褥,双手藏在暗处微微发颤。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了,仿佛这些年的恩怨情仇只是黄粱一梦。
——或者说,是他的黄粱一梦。
见明越试图把身子缩进被子里隐藏住,楼时景立刻捧着他的脸,沉声问道:“刚才我所说的就是信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如果这封信当年送到了你的手上,你会给出怎样的答案?是继续恶心讨厌,还是其他的?”
明越的脸颊红得滴血,滚烫的温度落在男人微凉的指尖,形成了巨大的差别。
“我……我不知道。”明越避开他的视线,含糊不清地回话。
楼时景又问:“那你现在听了还会恶心和讨厌吗?”
明越抿紧唇瓣,彻底噤声了。
楼时景的剖白给了他措手不及的一击,素来对感情迟钝的人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唯有如擂鼓镇的心跳声在表达他的紧张和局促。
但为了彰显自己的良好教养,明越最终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当年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真的恶心你……”
触在面颊上的手指依旧微凉,仿佛十块坚冰,想要借着他面上的温度迅速消融。
好半晌没有等到男人的回应,明越忍不住抬头,正好对上一双灼热的视线。
“我再问你一次,”男人向他靠近,额头与他抵靠在一起,“你当年为什么要考渝大?”
明越初入一中时成绩是吊车尾的,渝大是双一流高校,凭他当年的成绩不可能报考。
如果大少爷发奋是为了某个人,楼时景希望那个人是他。
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绕,让这个问题都变得暧昧起来。
当初在Fulaimingel就餐之际楼时景也问过这个问题,但那时被明越无情嘲讽了一通,所以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楼时景不甘心,想深究到底。
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似乎僵住了,许久之后才恢复至常态,语气也变得硬朗起来:“就……想考呗,这还能找理由吗?再说了,我当年可没有收到你的信,并不知道那个约定,所以不存在为你考渝大这个说法,希望你别自作……你别太在意。”
他说这话时脸颊的颜色又深了几分,连温度也升高了不少,捧在手心与小火炉无异。
楼时景淡淡一笑,道:“好冷,可以让我进来吗?”
明越松开被角,对方伺机钻进,将他搂了个满怀。
“从前你总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对你好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爱你,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楼时景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语调难掩温柔,“这桩婚事我确实用了一些手段,明家日薄西山,我担心你会和别人联姻来挽救家业,所以才出此下策,以收购公司为由将你困在我身边。如果没有这桩婚事,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更别说有小孩了。”
明越屏住呼吸,任由他在自己的耳畔吐出热气。
楼时景又道:“我的理想伴侣只有明越一个人,若此生不能和他结缘,我宁愿孤独终老。所以我爱他,爱他的一切。假如有一天只能在他和孩子之间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明越——”
话说至此,男人的声音似乎发生了改变,带着几许微不可查的哽咽:“因为孩子是上天的馈赠,而明越却是我求而不得的珍宝。”
作者有话说:
依然是长嘴的一章。
水滴筹筹来了十张嘴,楼总全用上了。感谢在2022-08-10 21:53:22-2022-08-11 21:5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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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明越收到的情书里, 要么是直白的求交往,要么是摘抄网上的烂俗词句,就连面对面的告白也是让人听了想打瞌睡的催眠曲。
唯有那封没有送到他手里的信, 和此刻紧紧相拥的真情剖白,成为他生命里最惊艳的一颗繁星。
楼时景是个荣登财经杂志的风云人物,无论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
可是这个天之骄子却将频频他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了明越,三次落泪, 无不是因为他。
求而不得的珍宝——
他明越不是楼时景讨厌的人, 更不是楼时景用婚姻羞辱和报复的人,反而是求之不得的珍宝。
眼眶骤然发涩, 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明越伸手搂住对方的腰, 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嗅着淡雅的松木香哑声开口:“给我点时间, 我……我有点消化不了。”
“没关系,”楼时景顺抚他的头发, 唇角微弯,“我只有一个请求, 以后不要再谈那份婚前协议了好不好?它没有一点法律效力, 就算三年期满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明越微怔, 迅速在他肩膀上蹭掉泪花,而后愤怒地盯着他:“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楼时景笑了笑, 大方承认道:“是的, 毕竟连这桩婚事都是我算计来的,再小小算计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才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明越气鼓鼓地躺下, 双腿还抗议似的蹬了两下。
本以为耍了个小聪明, 谁料从一开始就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男人俯身, 轻言细语地哄着他:“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明越侧身,不想理他。
“越越,宝贝。”楼时景凑近,不断磨着,“我真的知道错了。”
明越其实并不是为了协议的事生气,楼时景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年纪轻轻就能在商界立足,必然离不开心机和手段。
和这个男人玩,最后肯定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只是气自己太笨了,这么多年一直被楼时景拿捏着,就像是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再大的神通都成了对方眼里的微末伎俩。
有点……狼狈。
“你好烦啊,别吵我睡觉!”明越用力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声音穿透鸭绒,在寂寥的房间内荡开,无端给人一种羞赧之意。
楼时景眼角噙笑,掀开被角钻入,里面顿时一团乱麻。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