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27)
盛长流审度地注视了陈垠一会儿,直到陈垠都没什么耐心等,差点想说你别告诉我了,话刚到嘴边盛长流便开口了:“赵荞麦生了病,陪她去医院了。”
陈垠愣了下才点头:“这样啊,严重吗?”
盛长流摇头:“没事,过几天就出院了。”
“方便的话...我去看看她?”陈垠道,赵荞麦没有亲人,陈垠想起上次见到的她的那些朋友,估计也不太靠谱,很可能她住院期间只有盛长流一个人在照顾她。
“随你。”盛长流回答,他收回目光,眼尾微垂,看上去有些累。
这天午休盛长流罕见地趴在桌上休息了,陈垠则翻墙出了学校,去学校附近的超市买了点东西。
陈垠回来的时候午休课刚结束,他上了楼拐进教室的时候都轻手轻脚,生怕吵醒还没睡醒的同学遭骂,结果还没到教室门口就听到教室里乱糟糟的声音,似乎是全都醒了。
奇了怪了?陈垠放平步伐走进教室,就看到教室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全都满脸震惊,言语间带着那种谈论八卦的兴奋。
明思昊看到陈垠进来一脸凝重地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他们那堆人里去:“学神出大事儿了。”
陈垠下意识去看盛长流的位置,发现人不在。
“午休课朱安安直接进来叫人的,我还第一次看到朱安安对学神那么严肃。”井迪担忧道。
“所以是什么事?”陈垠皱着眉,一头雾水地问。
“他前两天跟那美女出去之后不是没来上学吗?”明思昊道,陈垠不耐烦地点头:“直接说重点。”
“他带着那美女去堕胎了!”明思昊压低声音,但语气依然是控制不住的震颤:“被人拍到了!三百六十度拍摄,每个角度都有,从到妇产科检查再到那美女手术出来,拍得跟连环画一样!”
陈垠没能立刻反应,他甚至慢半拍地问了句:“所以呢?”
“所以那个美女怀的应该是他的孩子啊...”董文肖补充:“空间里照片都传疯了,那美女身边全程就他一个人在!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而且那天那美女一叫他就出去了,肯定是有猫腻的。”明思昊大胆猜测,而后痛心地摇了摇头:“学神啊,太不当心了!”
“不可能。”
在一群人思维已经要发散到外太空的时候,陈垠冷冷地说,他罕见地表情僵冷,扫过几个朋友:“你们别再乱说了,赵荞麦的孩子不可能是盛长流的。”
“赵荞麦?”
“赵荞麦谁啊?”
“那美女的名字?”
......
就在几人乐此不疲讨论这事儿并且还想追问陈垠时陈垠转身走出了教室。
行政楼朱安安的办公室里难得这么热闹,校长、副校长、盛长流的家长、盛长流......七八个人站得水泄不通,陈垠到的时候只能站在紧闭的门外,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
“所以那个女孩怀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校长充满压迫性地盯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略显失望地问。
“不是。”盛长流回答得平静笃定:“她是我在福利院的朋友。”
“福利院?”朱安安疑惑地重复了一声。
“我们家情况有些复杂。”坐在沙发上一位穿着奢华精致的中年女性轻笑了一声,随口道:“既然长流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但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大了,潘女士,您得配合我们澄清,否则影响学校声誉,我们也不能接收盛长流了。”校长对潘琼的态度很不满,仿佛这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怎么配合?”潘琼抬头,眉头微挑。
“带盛长流去做个亲子鉴定,我们咨询过那家医院了,胎儿的胎盘组织还有。”校长道。
“做完亲子鉴定长流就能继续在这里念书啦?”潘琼笑着问,她说这句话似乎是为了好玩。
“只要孩子不是他的,就可以。”校长耐着性子回答。
......
陈垠在朱安安办公室门口的第十五分钟,朱安安办公室的门开了,率先走出来的是面色不大好的校长和副校长,陈垠立马打了个招呼,两位校长从鼻腔中发出个“嗯”后便快步向电梯走去。
再走出来的是朱安安,看到陈垠后皱了下眉:“不去上课啊?”
“马上就去!”陈垠保证道。
朱安安回过头,面上的烦躁瞬间消失:“潘女士,那您现在就带盛长流去医院还是怎么说?”
“哦。”潘琼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似乎在回什么消息:“今天没空。”
说着潘琼抬起头烦躁地看向盛长流:“明天上午去?”
盛长流点头:“好的。”
潘琼“啧”了一声,而后陈垠听到她小声说了句什么,陈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潘琼把手机放回包中后瞥了眼一边的陈垠,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转头对朱安安道:“朱老师,让我司机把车直接开到楼下,我不想走了。”
朱安安点头,先是对盛长流和陈垠道:“你们先回教室。”
陈垠恍惚着点头,他转身走向行政楼的安全楼梯,不多时盛长流也跟了上来。
安全楼梯的门一关陈垠立马震惊愠怒地看向盛长流,无法置信地问:“你妈妈刚刚...是在骂你?!”
陈垠觉得自己没有听错,他觉得在场的人应该都听清了,只是假装没听到。
潘琼说的那句应该是:小杂种真他.妈的烦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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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天真烂漫
楼梯间很暗,盛长流站在高于陈垠的两个台阶上俯视着被那句话震骇到面色发白的陈垠,眉梢间居然透着淡笑:“嗯。”
“她怎么可以...”陈垠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词汇量不足以形容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咬了咬牙、又费力地张开嘴,半晌,陈垠才再次出声:“她一直这样吗?”
盛长流明澈地望着陈垠,那目光似乎在说,你终于意识到了。
“习惯了,骂得比这难听的多了去了。”盛长流下了一节台阶:“走吧,回教室。”
陈垠依旧站在原地僵直不动,等盛长流走到楼梯拐角,陈垠忽然又叫住他:“那个,赵荞麦...”
盛长流回过头,似乎知道陈垠想问什么,他摇头:“不是我的。”
陈垠莫名松了口气,虽然他能确信那孩子一定不是盛长流的,但从盛长流口中说出来仿佛才真正尘埃落定。
“给你的。”陈垠把手里的超市购物袋递过去,里面是一条毛毯和一个枕头:“以后午睡的话垫着,舒服一点。”
盛长流看着那袋东西没说话,陈垠径直塞到他手里:“走,回教室。”
回教室后陈垠第一时间帮盛长流澄清,他没有说福利院的事,只说那女孩是盛长流的青梅竹马,从小家人不在身边,所以什么事都是盛长流在帮衬。
在陈垠义正言辞、半严肃半威胁的澄清下,班里同学很快相信了他;其实大家都是一瞬间的上头,冷静下来想想,再结合盛长流平时的为人,就知道盛长流让赵荞麦怀孕这件事有多离谱。
但班里人信了并没有什么用,那一整个相册的照片在C市高中生圈子里传得很广,包括附中学生群也都在流传,那些自视甚高的C大附中的学生甚至说出了“原来完美学神去了垃圾中学也会变得垃圾呢”这种话。
为此,井南中学和C大附中的学生还在空间和贴吧发起了几场骂战。
这事儿发酵得很广,即使亲子鉴定出来了,那孩子确实不是盛长流的,但澄清的力度只够让井南中学不开除盛长流,并无法阻止学生群体依旧在津津乐道地讨论、更无法阻止别人对盛家、潘家声誉的抹黑。
直到井南中学期末考最后一天,这天中午,C大附中有个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的男生在C大附中和井南中学的留言墙上投了稿,说赵荞麦的孩子是他的,那男生叫乔泽,之前是省足球青训队的,还进过国家青训队,所以在C市中学生圈子里很有名,他说得很坦荡,把自己和赵荞麦怎么认识、又怎么在一起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