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引诱他(72)
[凌佩]:?你今天很好说话啊。
路执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s大食堂的菜品丰富,许久没见到中餐,方砚唯眼睛都亮了。
他已经想好要选哪几样了。
路执把饭卡往刷卡机上贴了一下,显示出余额——
8块8。
“我请你吃。”路执认真说,“我不吃了,我下午去实验室帮忙,会给盒饭。”
方砚唯:“?”
这是什么勤工俭学的好学生啊。
他点了份饭,多要了餐具,拨了一半给路执。
“一起吃。”他说。
等他的饭卡办下来,虽然钱也不多,但养路执,似乎也是可以的。
“什么事?”路执扫见桌上亮屏的手机,接了个电话。
“还剩2元。”他给方砚唯说,“我买个葡萄冰。”
温雅向来温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路执,C3-3生物医疗项目,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C3-3项目择优选人,温教授治学严谨,不应该比我清楚吗?”路执说。
“路执。”温雅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你拿了公司的股份,你架空我,你不能这样,C3-3是我几年来的心血。”
“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路执无辜地说,他把卡贴在刷卡机上,从冰柜里拿走了最后一袋葡萄冰,“我学习很忙,午休时间很短,我先挂了。”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葡萄冰,一遇到温热的空气,立刻凝结了许多小水珠。
方砚唯这顿饭吃得小心翼翼。
粒粒皆辛苦的盘中餐,是他执哥掏空了饭卡家底给他买的。
当初叱咤风云的十三中地头蛇,如今勤工俭学连饭都舍不得吃。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s大的饭卡就是校园卡,路执的透明卡套里,似乎还叠了几张别的。
卡套很松,他刚拿起来,几张卡片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另一张是s大生物医学实验室的门禁卡,照片上的路执穿着白大褂,冷着脸,比高中时期还要帅。
还有一张是——
方砚唯的手微微地颤了一下。
有些发黄的旧纸,歪歪斜斜的两个名字,还有一道他画过的红线。
第53章 见你
方砚唯夹走餐盘里的最后一朵白蘑菇时,路执回来了,把一袋葡萄冰放在他面前,拆开了袋子。
葡萄冰换了新的包装,原本的浅紫色设计换成了青色。
味道好像……也淡了很多,总觉得像是掺了水,没有当初的浓烈。
怎么都不是当年夏天的味道了。
“奸商啊,赚了钱就开始偷工减料。”方砚唯咬着葡萄冰,含糊地说。
路执在他对面坐下来,一眼看见被他拆开的透明卡套,没问,只是伸手把那几张卡片又叠了回去。
“卡里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了。”路执说。
方砚唯打开交换生大群,催了催校园卡的办卡进度。
暑假刚开始,s大食堂里只有留校的学生,食堂都没有坐满,他们两人都相貌出众,坐在一起更是显眼。
半个小时不到,方砚唯就上了s大的表白墙。
【墙,我在一食堂看见了一个挺好看的男生,问问这是哪个院的。】
[照片]
1L:点开图片之前我是很不屑的,点开图片后,请把他的联系方式都给我呈上来。
2L:你为什么不过去直接问啊。
3L:仔细看图片,坐在他对面的是医学院冷脸大神路执,谁赶上前啊。
4L:小帅哥应该也是医学院的?
5L:哈哈,让我摸到s大表白墙了。咦,这好像是跟我同批次的交换生啊,叫方砚唯。
6L:方砚唯,我喜欢你!狗头.jpg
交换项目的暑期课表还没有公布,吃完饭后,方砚唯跟在路执身后回了107宿舍。
他久违地,又闻见路执衣物上的檀香味,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许,终于觉得有些困了。
但宿舍的床,是空的。
“你有多余的床单和被子吗?”他问。
路执好像是怔了下,木然地站起来,拉开衣柜给他看。
零零星星的几件衣服挂在横杆上,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多余的床单。
也是。
他执哥现在连饭都买不起,哪里还有余钱去添置多余的被子。
“不介意的话,睡我的。”路执说,“我下午不在,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可以带你去买床单。”
路执的床铺整整齐齐,夏凉被叠成了方块状,一丝褶皱都没有。
可以睡的吗?
“我不会打扰你。”路执又说,“快一点了,我要去实验室,迟到了,导师会骂。”
s大的学生,也太苦了吧。
省吃俭用,还要给导师干活。
“那我睡了。”方砚唯光着脚,踩着扶梯上去,在路执的床上躺下。
淡香味包裹住了他。
他好像许久,都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了。
下午14点,实验室门边,路执换上了白大褂,从文件柜里找出了一份项目基金申请书。
“许教授,你迟到了。”他头也没回地说。
“哎,被宿管办的王老师拉着聊了会儿。”许教授揉了揉脑袋,“不对,我才是老师,我为什么不能迟到!”
“签个字。”路执把申请书推到办公桌上,“内容我都弄好了。”
“好的。”许教授说。
他这个学生,各方面能力都强,办事效率极高,就是性子太冷淡,仿佛什么都看不上眼。
他知道路执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清冷和与世无争,毕竟雅锐生物有一半的控制权在路执的手里。
学校有的项目,还需要同路执合作。
“你今天没去教职工食堂?”许教授问,“王老师原本还想找你聊聊。”
“没有,我去了学生食堂。”路执说。
“换胃口?”
“不是。”路执低头,轻描淡写地说,“陪男朋友。”
他推门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许教授。
-
107宿舍掩着窗帘,窗外走廊安静,方砚唯一觉睡醒,感觉骨头都有些软,长途旅行的疲惫消弭得干干净净。
他按亮了手机屏幕。
路执连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这课业也太繁忙了些。
一个许久未见的id备注,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何岁岁。
当初他离开鹭屿,到了A国,就进了封闭式的语言学校,学习很忙,仅有的使用手机的时间,他只拿来苦思冥想给路执发上一两句消息,顾不上其他人。
跟一班同学的联系,渐渐地也少了。
[何岁岁]:苗疆人,你是不是回国了?
[方块A]:你怎么知道?
[何岁岁]:在小视频app上刷到你了哈哈哈,《塞上曲》弹得不错,看了评论我才知道歌名,我一看,这不是我方哥吗!
[方块A]:……
他低估了现代网络的信息传播速度。
[方块A]:最近还好?
[何岁岁]:还行吧,考到你们苗疆来了。
[何岁岁]:天天被人问我是不是在学下蛊学山歌,以后谁再问我上学是不是骑大象,我跟谁急!
方砚唯:“……”
你活该。
[何岁岁]:哎,苗疆人,你后面有见过执哥吗?
不瞒你说我现在就躺在他床上。
方砚唯心说。
[方块A]:?
[何岁岁]:他毕业以后,和我们都没有联系了。
[何岁岁]:其实也不奇怪,他性格原本就冷,不爱搭理人,在你转学来之前,执哥就是我们高攀不了的好学生。
[何岁岁]:也就你来了之后,执哥才有了点人味儿。不过后来你走了,执哥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方砚唯压着床单的手微微地收紧,把原本整齐的床单捏出了许多细小的褶皱。
[何岁岁]:十班有个小混混,被他扣了学分不满意,大课间在楼梯口找他麻烦,被执哥……过肩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