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说他喜欢你(51)
顾炤:“……”
他总不可能说,有人把这颗25克拉的东西都送给他了吧?
不过顾炤早就听覃女士说过,她有囤珠宝的习惯,从他出生开始每年都会买几个小玩意儿丢保险柜里,全都是给未来的儿媳妇准备的。奈何顾炤是个同性恋,自从他16岁向家里人坦白性向后,覃女士就再也不买项链手串了,反而看上了不少袖扣手表领带夹。
顾炤想象了一下,覃女士的审美,配上沈时年模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在沈时年身上唯一见过的配饰就是那顶帽子,而且也不是什么牌子货,大概就是20块钱在街边随便买的那种。
挂了电话后,顾炤把那枚“福尔图娜的轮.盘”拿出来看,说实话他不敢相信这玩意儿是真的,毕竟是能在一万多件藏品里单独列举出来的东西,怎么会就这样随随便便交给别人,更何况他们还有可能还是敌人。
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邀请他上船绝对不是为了款待他。
所以这算是……鸿门宴?
和覃女士结束通话后,顾炤思索了半天,又打出去一个电话。
“喂,”他率先问,“今晚有空吗?”
电话那边的人轻轻嗯了一声:“有空。”
“出来吃个饭怎么样?”顾炤提议,“我请客。”
“有什么事吗?”沈时年问道。
“没有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顾炤笑了笑,“快点收拾一下,七点Les Canailles见,你应该能找到地方吧。”
沈时年当然能找到地方,毕竟他是在那个餐厅端过盘子的人。
顾炤又只穿了白T牛仔裤出门,Les Canailles虽然是高级餐厅,却没有对顾客的着装提出要求,顾炤还有他们的贵宾卡,就算是高峰时段去店里也不用预约,只要他有需求,厨师长就算轮休也会被临时叫回来。
两人在Les Canailles楼下碰面,沈时年又换上了白衬衫,没戴眼镜,头发应该刚刚洗过,有一股清爽的气息,柔顺且服帖地垂下,有点偏长了,发尖能够触碰到肩膀。
好在他有一张留长发都不会有什么违和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一丝慵懒的感觉,顾炤很想试一下他的头发是什么样的触感。
“有几天没看见你了,”顾炤对他说,“最近很忙吗?”
“没有特别忙。”
“可能是你平时事情本来就多吧,都习惯了,”顾炤耸耸肩膀,“我就不一样了,最近没比赛,期末考试也用不着怎么复习。”
两人一同走进餐厅,服务生看见沈时年时还震惊了一把,可能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多月前还和他是打工仔的人现在居然都能来店里消费了,直到看见顾炤出示贵宾卡才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忽然就变得古怪起来。
他们被安排在窗边最好的位置,顾炤熟练地点菜,特地点了一份歌剧院蛋糕。
沈时年既然早就认识他,那天他和佟念来这里的时候肯定也认出他了,不得不说他的演技还是可以的,摆张扑克脸,谁也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上菜之前,顾炤继续和他聊天:“快放暑假了,你有什么打算?”
“可能会留校,”沈时年回答,“还有一个课题没完成。”
他说的课题应该是什么研究课题,需要整天待在实验室那种,不过也不排除他只是糊弄一下顾炤而已,指不定是瓦尔哈拉又有什么任务。
昨天他出现在港口,总归不会是个意外。
于是顾炤故意说:“看新闻没?”
沈时年抬起头和他对视。
“那个游轮我还挺感兴趣的,”顾炤继续说,“考完试应该刚好可以赶上它出航吧。”
“你想去玩?”沈时年的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很快又展开。
经历了几个副本的折磨,顾炤的观察力直线上升,他没有放过沈时年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笑了笑:“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去的。”
沈时年并没有给出确切的回复,刚好这时服务员上菜了,顾炤没有再旁敲侧听,而是享受和沈时年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光。
沈时年无论吃什么东西都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顾炤猜测他应该有专门学习过这种礼仪,动作随意中带着些贵族似的优雅,看他吃饭简直是一种享受。
顾炤让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红酒一倒上就莫名有小情侣共进晚餐的氛围,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让服务员把这边的灯关掉点上蜡烛,整个餐厅的灯光就忽然熄灭了。
顾客们都很惊讶,但是没隔几秒,餐厅中央就燃起了一簇烛光。
烛光照亮了一张黄金色的面具,那人取下高礼帽,放在胸前向大家行礼,然后他将帽子罩在烛光上,餐厅里再次陷入黑暗,但当下一刻他举起帽子时,更明亮的光从他手中发出。
那是一颗发光的水晶球。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餐厅准备的节目,魔术表演。
顾炤比任何人都要震惊,因为那个人和他在副本里遇见的魔术师简直一模一样,连面具的花纹都是相同的。
他捏紧了切牛排的餐刀。
魔术师将水晶球抛向空中,餐厅的灯全部亮起,但是水晶球却不知所踪,离他比较近的餐桌上有一个小孩一直盯着天花板,想要把水晶球找出来。
魔术师将手伸在他面前,示意他将手放在自己手上。
他在小孩手上吹了口气,再度摊开手的时候,掌心出现一枚小了两三倍却依然发着光的水晶球。
小孩开心地笑起来,魔术师把水晶球交给他,然后在餐厅里挪动位置。
每个人都被他精巧绝伦的魔术所震惊,最难得的是他一点也不吵闹,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不想看表演的人还能接着用餐,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期盼他来到自己身边的。
顾炤目不转睛地盯着魔术师的方向,沈时年也看了过去,问道:“你喜欢魔术?”
“小把戏而已,”顾炤起身,说,“我去下卫生间。”
顾炤脸上虽然表现得不敢兴趣,却故意从魔术师所在的地方走过去,他与魔术师擦肩的时候装作不小心跌倒,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将他往后按去。
魔术师没有保持住平衡,差点就被顾炤带到地上,最后关头他扶住了旁边的椅子,顾炤却已经将手伸在他面前。
黄金面具就这样被顾炤取了下来。
“不好意思……”得逞的顾炤刚想装模作样地道歉,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魔术师扶了扶脸上另一副面具,回答道:“没关系,您小心。”
这人居然连面具都戴两层!
“您喜欢它么?”魔术师看着顾炤手上的黄金面具。
“挺喜欢的,”顾炤掩饰住尴尬,牵起嘴角,“它很漂亮。”
魔术师取回黄金面具,用手遮挡住下半部分,然后出其不意地将它摁在顾炤脸上。
黄金面具只剩下半张。
“很合适,”魔术师笑了一声,“但是不能让它把你的脸全部遮住,那样的话太可惜了。”
又是一个令人意外的魔术,顾炤眼下无计可施,只能继续朝洗手间走。他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出现被面具遮挡了一半的脸。
他把面具取下来,手里沉甸甸的,刚才他就发现了,这个面具并不是塑料的,而是合金也达不到的沉重手感。
这是一副真正的黄金面具,至少表面上这一层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连这么个道具都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他用得着到餐厅里来卖艺?
卫生间门口出现脚步声,顾炤心头一惊,就要将藏在衣袖里的餐刀取出来,看见的却是沈时年的脸。
沈时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面具,然后若无其事朝他点了点头,往里面走去。
他虽然一副进来办事的样子,但是顾炤猜测也许没那么简单,他也许是来确认自己的安危。
想到这里,顾炤也跟着他走了进去,故意站在他旁边,毫不犹豫地拉下裤链。
沈时年的动作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