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燃(30)
“伙计,你还好吧?发烧好了吗?”准新郎那头能模糊听到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
阮蔚撇撇嘴:“劳烦您记挂了,还没死。”
“我们少爷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吾心甚慰。”
“滚蛋,你婚纱照快拍完了吗?”
“快了,就这两天,我跟你讲,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要不是我家宝贝非说海边景色好,出大片,我才不乐意来这儿,都晒秃噜皮了。”
“晒成非酋正好符合你的本质。”
“扯淡,把我家宝贝拍得漂亮就够了,我吃点苦应该的。”
“狗粮就免了,我刚吃完午饭,留给舔狗自己吃吧。”
阮蔚嫌弃地把电话拿远一点:“你要没事就挂了,别占用我宝贵的休息日,我要把这周攒下的番一次性刷完。”
“哎哎哎!”那头急了:“你别挂,我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有屁快放,绕那么大圈子,逗小爷玩呢。”
童敬整理了一下措辞,弱弱地问:“少爷,你在我家住得还舒服吗?”
“还行。”
“你真不准备和你爸和好了?”
“暂时没这个打算。”
“那你也不想回家?”
阮蔚皱眉:“那不是我家。”
“哟,还这么大火气……”童敬犹豫了会儿:“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家可能还要来一个人借住。”
“谁啊?”
“我家宝贝的堂弟,在国外出生的混血,这次专程回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顺便在国内玩一个月,感受一下祖国的风土人情。”
阮蔚有点介意:“不能让他去住酒店吗?”
童敬好声好气地解释:“我这个当姐夫的,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住一个月酒店,开销挺大的,也不方便照应。”
“你就住你平时那间客卧,不用动,他去我房里住,主卧有独立卫浴,不会影响你。”童敬耐心说服。
阮蔚考虑片刻,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他什么性向?”
虽然阮蔚不乐意与人同住,但这是童敬的房子,他无权拒绝房主的安排。
同住一个屋檐下,要保证井水不犯河水,性向是最大的风险。
就像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要是两弯相遇,孤男寡男也不太安全,且很不方便。
童敬拍胸脯保证:“妥妥的直男,挺帅一混血小伙,有女朋友的。”
阮蔚松了一口气:“那没啥问题,反正我白天也要上班,不会有什么交集,你让他过来住吧。”
童敬喜笑颜开:“好叻!”
彼时的阮蔚压根没把这位未来的室友当回事。
童敬说的是实话,混血,挺帅,直男,有女朋友,都没错。
等到阮蔚回过头来才发现——
童敬没告诉他,“有女朋友”的意思是:
一天换一个女朋友。
半糖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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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人勿近
到周四的时候,阮蔚下班回家看到玄关处多出来的鞋子,知道人来了。
童敬和他的未婚妻徐楠楠去机场接了人,亲自帮忙把行李送到住处,三人正在客厅里和乐融融地闲聊。
看到阮蔚回来,童敬招招手让他过来认识新室友。
“这是Richard,你可以喊他的中文名,徐培哲,或是阿哲。”
“Hi,bro,”身形高挑的棕发帅哥起身和阮蔚打了个招呼,摆出要与他击掌的姿势。
听西海岸长大的阮蔚DNA动了,抬手和对方碰了一下,问候脱口而出:
“Hey yo,bout it .”
非常标准的美式发音。
徐培哲眼睛一亮,在阮蔚肩膀上叩了叩,不可置信道:“Hooolllly shit!”
“阿哲,讲中文。”
徐楠楠打断了两个嘻哈发烧友的加密通话,介绍道:“这是你姐夫最好的朋友,阮蔚,你未来一个月的室友。”
“哦,”徐培哲迅速切换了语言模式,一口中文字正腔圆,还能依稀听出一点绢市本地的发音特点:“你好,我的朋友,幸会。”
阮蔚表情凝固,感到匪夷所思,说好的在国外出生长大呢?
徐楠楠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阿哲是我奶奶带大的,在家说中文,在学校讲英语,从小就自带双语系统。”
阮蔚竖起拇指:“酷。”
徐楠楠看向阮蔚:“阿哲大学刚毕业,比你小一点,你就把他当自己的弟弟使唤,别客气。”
“那可使不得,有朋自远方来,我会好好招待的,”阮蔚说。
童敬同时拍着两人的肩膀,看向阮蔚:“看你们这么投缘我就放心了,老伙计,阿哲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就多担待着点。”
阮蔚很快应声:“那是当然。”
直到此刻,阮蔚都觉得这位新室友还不错,甚至算得上童敬所说的投缘。
晚饭时,童敬亲自下厨,几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为远道而来的徐培哲接风洗尘。
阮蔚是爱热闹的性子,席间又和徐培哲在别的话题上交流了一番,更觉这个朋友大方开朗,很好相处。
饭后几人一起帮徐培哲把行李安置好,又添了些必备的日用品,童敬两口子就告辞回去了。
九点多的时候,阮蔚洗完澡,开着浴室门将湿热的水汽散去,躬身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许是记得沈庭陌的嘱咐,他这次倒是没再裹着浴巾裸奔,老老实实穿好了睡衣。
毕竟多了个室友,各方面都需要注意一些, 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徐培哲听到声响,从主卧出来,转眼已经换了一身骚气外露的行头。
阮蔚余光瞥过去,瞳孔剧震。
深V体恤,破洞牛仔,铆钉耳饰,金属项链,连排指环,看起来一副五毒俱全的架势。
这身打扮放在普通人身上,简直就是社会毒瘤的典范,配上徐培哲那副混血特有的超高颜值,和异常优越的身型,倒跟个混时尚圈的顶级超模似的。
阮蔚惊得忘了移动吹风机,烫到头皮,发出“嗷”的一声。
徐培哲脸上带笑:“阮哥,这么早就洗澡了,不过夜生活吗?要不你换上衣服,跟我一块出去玩吧。”
阮蔚揉着被烫到的脑袋,愣愣问:“玩什么?”
徐培哲站到阮蔚身边,借他的镜子调整发胶弄出的造型:
“当然是夜店啦,这个点过去刚刚好。”
阮蔚被他一身浓烈的香水味熏得头昏眼花。
前调是胡椒和麝香,在夜场混乱颓靡的氛围里,可以无限放大荷尔蒙的刺激。
“我就不去了,我前几天发烧吃了抗生素,不能喝酒,”阮蔚委婉地拒绝。
“不喝酒也可以去蹦迪啊。”
“蹦迪我真不会,”阮蔚说的是实话。
当代年轻人的四大乐事,抽烟、喝酒、蹦迪、烫头,阮少爷一个都不会。
“阮哥,求你了,带我去体验一下国内的夜店,我期待很久了。”
徐培哲用手肘碰了碰阮蔚的臂弯,身体摇摆起来,试图调动他的兴致:
“Hey dude,let's make some noise!”
阮蔚冷眼看着徐培哲中二的模样,心想还好他妈没给他生个弟弟。
像这样贪玩又骚包的熊孩子,阮少爷一巴掌能拍死两个。
徐培哲见阮蔚摆着一张后妈脸,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就一次,哥,你是我亲爱的homie,就带我去一次,我人生地不熟的,连绢市好玩的夜店在哪都不知道。”
阮蔚吹干发根,抿嘴考虑了片刻,童敬特意嘱咐过自己多照应这个室友,如果只是给他带一次路,徐培哲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好不好嘛?”徐培哲急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