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病(21)
作者:空菊
时间:2022-06-03 10:15
标签:甜文 日常
“我以前是学校的美术老师。”也不知是不是氛围使然,向墨破天荒地跟人聊起了自己的经历,“我开的画展被学生家长举报,那时候我真的很需要有人陪在我身边,但是我前任却拍拍屁股去了国外。”
“你对象在你最伤心的时候把你甩了?”罗洋诧异地问。
“差不多吧。”手中的啤酒几乎没怎么喝,向墨仰头喝了一口润桑,“我那会儿是工作没了,对象也没了。你比我好,你至少还有事业。”
罗洋似乎有被安慰到,逐渐平复了心情,自言自语似的嘟囔道:“有道理,米其林推荐也不是谁都能拿。”
说完这句,他突然看向另一边的杜池,问道:“杜哥,你失恋过吗?”
老实说,向墨也有点好奇。诉苦大会本来就该每个人都说说自己悲惨的经历,没道理有人在一旁看热闹。
“有啊,莫名其妙被甩。”杜池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但是也不怎么伤心。”
“说明你根本就没有走心。”罗洋皱起眉头控诉。
“拜托,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杜池显然觉得有些冤,“后面嫌谈恋爱麻烦,就没再谈了。”
“为什么会嫌麻烦?”罗洋紧跟着问。
“你想待在家的时候,你对象非要拉你出去,你是出去还是不出去?”杜池随便举了个例子。
向墨也跟着思考这个问题,不得不说,这种情况还真是有点烦。
“我决定出去。”罗洋认真地说道,“因为谈恋爱本来就是要互相迁就。”
杜池笑了笑,喝了口啤酒:“那你适合谈恋爱。”
向墨听着听着,突然明白了他单身的最根本原因——他不愿意去迁就别人。看杜池的态度,显然跟向墨是同类,他们都同样不适合谈恋爱。
“算了,我对爱情死心了。”话题又绕回了罗洋本身,“我决定不谈恋爱了,我要好好搞事业,开分店!”
杜池把啤酒瓶还给罗洋,三人在空中碰了下杯。
“话说,”罗洋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兴许是聊到事业的话题,他好奇地看着杜池又问,“杜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办公啊?”
看样子不止向墨,其他人也不理解杜池的行为。往外走几百米,写字楼、商业公寓比比皆是,价格和蔼可亲,交通也要比这里便利不少。
“因为我小时候住在这里。”杜池的回答极其云淡风轻。
“这里?”不等罗洋有所反应,向墨便微微向前倾身,用食指指着脚下,看着杜池问,“这栋房子?”
“对。”杜池越过中间的罗洋,迎上向墨的视线,“你现在住的是我以前的房间。”
向墨:“……”
“不是吧?”罗洋惊讶得瞪大了双眼,“这栋老洋房是你们家的吗?”
“已经卖了,但是家具陈设都没怎么变。”顿了顿,杜池又把视线移向向墨,勾着嘴角笑道,“不知道向老师现在睡的是不是我以前睡的那张床。”
“不是。”向墨想也不想便否定,尽管他也不确定是不是。
“那你们家应该很有钱吧?”罗洋说出了正常人都会有的猜测,“你为什么还要工作呢?”
这还是向墨第一次听杜池聊起自己家里的事。
杜池的父亲是收藏家,他希望杜池回家去打理他那些宝贝,但杜池对那些老古董没有兴趣,便跟家里闹翻,跑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还真是……任性。
“那设计字体赚钱吗?”罗洋又问。
“还行。”杜池说道,“我已经有字体在发行,只要有人使用我的字体,我就有入账。”
“还是搞事业实在。”罗洋感慨地点了点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举起酒瓶道,“爱情就是狗屎!”
失恋的人最大,向墨跟着举起酒瓶,附和道:“赞同。”
一旁的三毛也跟着“嗷呜”一声,然而杜池却不给面子地说道:“你没有蛋蛋,你闭嘴。”
罗洋聊尽了兴,看着时间起身跟两人告别。
虽然他喝了很多,但完全没有醉的迹象,向墨和杜池便没有送他。
月亮高高地挂在上空,照亮了周围的几朵云。远方的高楼大厦仍然灯火通明,但近处的老洋房片区却是一片静谧。
向墨的手上还剩着最后半瓶啤酒,看看杜池,跟他差不多,就剩一点还没有解决。
两人继续在阳台喝着酒,安静的氛围笼罩住了整个阳台。向墨觉得太安静了,便接着刚才的话题问杜池:“你为什么会喜欢设计字体?”
杜池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会喜欢素描?”
这倒把向墨给问住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就是喜欢做这件事。
“我喜欢分解字体的过程。”见向墨不回答,杜池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把字体分解、调整、再组合,我会感觉我的设计是有生命力的。”
向墨大概能懂这种感觉,因为他也感到他创作的过程,其实就是给画纸赋予活力的过程。
“你之前说要分解几百个字,不会很枯燥吗?”向墨又问。
“会有一点。”杜池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向墨问,“你要去我房间看看吗?”
第二次,杜池邀请向墨去他的房间。
向墨是真的很好奇,想看看字体拆解的过程,但他总觉得那里不能去,一旦去了,就会有越界的危险。
犹豫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杜池久等不到回答,挑了挑眉问:“真不去?”
向墨抿了抿嘴唇,突然想到杜池说他钓鱼,现在这情况,到底谁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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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池:掀开被子,拍拍身侧,老婆快来。
第18章 糟糕事
罗洋拎来的一打啤酒是小瓶装,大部分都进了他自己肚子。
向墨本身不怎么喝酒,加上酒量也不太行,因此他自始至终就只拿了一瓶啤酒,而现在这一瓶啤酒也终于见了底。
在微醺的状态下,本我能够轻易挣脱牢笼,凌驾于自我和超我之上,驱动着人们去追逐最原始的欲望。
好奇最终战胜了顾忌,向墨放下手中空空的啤酒瓶,看着杜池说道:“去。”
刚租下这栋老洋房的时候,向墨也曾去看过三楼的房间。
和二楼的布局差不多,房间里有着衣柜和书桌,只是据说前任房东很珍视夫妻二人结婚时的婚床,卖房时没有留下那张床,因此和二楼比起来,三楼的房间看着空旷许多。
现在杜池在房间里放上了一张简约的铁艺床,并调整了所有家具的摆放位置,休息区和工作区明显划分开来,小冰箱、懒人沙发都在休息区,而电脑、制图工具则占满了整个工作区。
“需要脱鞋吗?”
刚进房间,向墨便注意到了几乎铺满整个房间的大地毯。不是那种柔软的长毛地毯,而是那种铺在酒店过道上的吸音地毯。淡雅的米灰色中和了铁艺床的冰冷,让房间的整体色调柔和了几分。
“不用。”杜池毫不在意地趿拉着拖鞋踩了上去,“本来就是为你铺的。”
言下之意,这玩意儿对于杜池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他只是单纯不想让噪音打扰到向墨而已。
单从这一点来看的话,杜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邻居。
“那些都是你设计的字体吗?”
视线从地毯上移开,自然而然地落到书桌上。挨着书桌的墙上贴满了大号的手写字,乍一看,似乎每个字都方方正正,没有太大区别,但细看之下,字体的笔画粗细和笔锋处理都各有不同。
书桌上摊开着一本古籍,古籍旁边有许多临摹的半成品,光是一个“草”字,杜池就临摹了不下十遍,从最初勾画的线条断断续续,找不准拐弯的节点,到后面能一笔成形,完美复刻古人的写法。
“这不像写字。”向墨站在书桌旁边,低头看着杜池的手稿,“更像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