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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37)

作者:春日负暄 时间:2021-09-30 04:41 标签:民国 架空

  所以,比起议会改选,大家更加关注晋中陆家的动作。陆既明以陆重山的名义连下数封电报,急召章振鹭回平州,章振鹭却以叛党未除尽,恐有后患为由,召而不归。
  明眼人都知道,这恐怕是要打仗了。
  沈馥冷眼看着陆既明每日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另一头,他暗暗等着沈令仪传来于维鸿的消息,但却迟迟没有,看来于维鸿并非是章振鹭那边的人。于维鸿还未有用到他们的地方,那小阿就还安全。沈令仪那儿也没有要紧的话传来,只不过三五日就写信来报个平安,说说闲话,陆既明也没有阻拦。
  不知是为了方便处理军务,抑或是方便看着陆重山,陆既明并未搬回听雨桥西的陆公馆,而是留在了醇园。沈馥也就随着他住在醇园,但沈馥却并不喜欢这里,偌大的一片庭院,正值夏意最浓时,绿绿红红,却让人觉得萧条寥落,不知到了秋日里,又是怎样一副景象。
  自那日陆既明醉倒过后,他便日日忙于军务,有时闲了,也不像之前那样,到处戏耍游冶,招猫逗狗,有时候沈馥见他,只是静静呆着,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致,抽一根烟。
  沈馥渐渐熟悉他了,也不再像开始时那样顾忌他。再可怕可恶的人,你曾见过他半夜喝醉,梦话里喊 “妈”,你也怕不起来。只是沈馥也不拿这个来说他笑话他,生怕真的踩到他的尾巴。
  有时陆既明坐在窗边发呆抽烟,他也就坐在旁边,也发呆,各自想各自的心事,相安无事,若不是沈馥行动还不自由,他有时都几乎忘了自己受制于人。
  那一罐子三炮台烟渐渐抽完了,沈馥长日无事,又开始自己卷烟。
  他往厨房那儿要了一罐熏干的茉莉花,自己研磨,拿了张旧报纸,把研碎的熏干茉莉花铺开。推开窗户,正好有阳光晒进来,他便把那茉莉花末放在阳光下晒。陆既明回来时,便正好见到沈馥凭窗而坐,拿着耳扒在一点点地将烟丝掏出,和茉莉花末拌在一起,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茉莉花那股淡淡的幽香。
  陆既明只觉得一身军常服束缚得他难受,他顺手将硬壳大檐帽摘了扔在一边,领章胸章什么的都摘下,丁零当啷扔了一桌,长筒靴也脱了,扔到一边去,解扣挽袖,歪倒在软沙发上,深嗅花香,才觉得浑身一松。
  阳光把沈馥的身影拖得细长,投在陆既明的赤脚上。
  陆既明挪了挪脚,抬眼看去,发现沈馥也正在看他。沈馥手边的铁烟罐已经填了一半,那烟填进去了一点茉莉花末,抽起来有花香味,染得沈馥身上也尽是这个味道。陆既明蓦地走过去,拿起一根烟,叼在嘴里,划亮火柴点燃了。
  “聊聊天。” 陆既明说道。
  这是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的第一句话。
  沈馥手下动作不停,回道:“聊什么?”
  “随便说说,” 陆既明道,“太静了。”
  房间里静,醇园里也静,除了蝉鸣声,竟好像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
  沈馥不知他想聊什么,只能笑道:“满平洲城里,多少人排着队想和大少聊天。”
  陆既明吐出一口烟,神色恹恹:“无趣。”
  他叼着烟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了瓶洋酒并两个杯子,都斟上酒,其中一个杯子推给沈馥。沈馥忙道:“我量浅,不敢多喝。”
  陆既明一笑,说道:“唬谁呢,瞎说。”
  见推托不得,沈馥也只好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那酒冰过,火辣辣地从喉咙烧到胃里,沈馥打了个颤,觉得有点儿痛快。陆既明托着下巴看他,说道:“不如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愿意答就答,不愿意答就喝一杯。然后你也问我,我也同样。”
  长日无聊,加上沈馥明白,这少爷想一出是一出,不折腾到底是不肯罢休的,于是他也就不拗下去了,点头答应了。
  陆既明问道:“你上一个骗的人,是谁?”
  沈馥心里一跳,手握在杯壁上,垂目看着琥珀色的酒液。他心知,按照陆既明的手段,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是不可能的,但他没想到这一开始问的就是这个。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当说出来给陆大少爷消遣消遣。
  于是,沈馥就说起在豫北骗的那个想取沈令仪做姨太太的富绅。
  陆既明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完了之后,却说道:“那是你姐姐骗的,怎么算是你骗的呢?你骗过哪家的小姐,还不快快说来,要不就把这杯酒闷了。”
  沈馥气结,又不想喝酒,只好想了想,随口说道:“在之前,有一位银行家的千金,是长袖善舞的交际花,裙下之臣数不胜数,俱都得不到她的芳心。谁知,她居然喜欢的是落难的穷学生。别人追着捧着她,她不喜欢,我做出落难清高的情状,她倒穷追不舍......”
  沈馥没讲完,陆既明却又不听了,半真半假地叫道:“别说了,我都要醋死了。往后,你就只骗我一个人得了。”
  沈馥并不当真,只笑笑。
  轮到他问了,他握紧手中的酒杯,看向笑眯眯不说话的陆既明,直截了当。
  “你会杀我吗?”
  陆既明被问得一顿,不久前才打破了寂静的房间又静了下来,这回,窗外连蝉鸣声也没了,真的是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好一会儿,陆既明才轻轻道:“不会。”
  沈馥追问:“为什么?”
  陆既明眯眼,狡黠一笑:“这是下一个问题,到我了。”
  “好。”
  “上一次在码头,” 陆既明问,“是谁帮你们逃跑?”
  沈馥无言,举杯便喝。杯子不小,酒又烈,他不急不缓地喝完,面不改色,只脸颊上浮起一点淡淡的红,眼睛越发的亮起来。喝了酒,沈馥觉得血液流动得更快了,心脏砰砰跳起来,脑海中一片清明,他问:“大少,你留着我,还有什么用呢。”
  陆既明轻轻地敲了敲杯壁,声音清脆,酒液泛起涟漪。他说道:“能有什么用呢,不就是舍不得你,喜欢你。”
  这摆明了就是耍赖,沈馥不满地挑起眉毛。陆既明笑道:“我又没说一定得说真话。”
  “又到我了,” 陆既明说道,“阿馥,你心里喜欢我吗?”
  外头不仅没了蝉鸣声,连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远处隐隐响起一声闷雷,原来是快要下雨了。连天公都要看不过眼了,这一声雷也不知是应的哪一句假话。 “喜欢——”
  沈馥爽快地答了,接着不等陆既明回话,又拖长声音说道:“你又没说一定得说真话。”
  陆既明没想到沈馥竟拿自己说的话塞回来,他看着沈馥,说道:“那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沈馥抿嘴一笑,道:“大少,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天色阴沉起来,大雨将至,风吹了起来,撩动了沈馥的额发,他看着陆既明杯中仍未动过的酒,问道:“我若背叛大少,只能杀了我或放了我,大少会选哪一个呢?”
  陆既明看着沈馥,并不说话,眸色深沉,并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陆既明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要下雨了,天上乌云密布。
  沈馥将杯一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大少军务繁忙,就别消遣我了,忙去吧......”
  他话音未落,陆既明也站起来,揽过他的腰,扣着他的脸颊亲上去。陆既明嘴里还有未吞尽的酒,尽数哺给了他。沈馥吞咽不及,哼了几声,酒液从两人相贴的唇边溢出来。沈馥差点被呛着,才要推开陆既明,陆既明却不依不饶,舌头也搅过来,揽着他推着他往床上去。
  “别...... 别闹了......” 沈馥面红耳赤地说道。
  陆既明咬着沈馥的耳朵说道:“就要闹,就要消遣你。”
  明明想着要狠狠地咬上陆既明一口,治一治他的赖皮,沈馥被翻涌而上的酒意和情欲熏得脑袋昏沉,不论别的,陆既明真算得上是床上的能手,帐里的将军。和他睡过几回,沈馥也算是食髓知味了。
  雨终于下下来了,先是一滴两滴,然后是哗啦哗啦地倾盆倒下。沈馥被陆既明揽着倒在床上,急急忙忙地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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