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们的公寓(176)
女孩特别感谢,心里很好奇对方的身份但又不方便问,就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要到哪里啊,说不定咱们顺路。”
秦修问:“山白自然保护区离这里有多远?”
女孩惊喜地回头:“那我们同路啊!我到绿蔷薇度假村,就在山白前面一点!”
司机出声道:“去山白走高速也得两个钟头,而且山白那地方交通不便,我这车子只能停在山白道口,小伙子,你要去自然保护区的话还得步行好几公里的路,你有约导游吗,要不一个人去很危险的。”
“没关系。”秦修疲惫地闭上眼,心说我就是去砍人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有什么更危险的。
旅途漫长,车子上了高速路以后风景也特别单调,司机开了车载电台,音乐频道传出秦修的EP新歌,前排的女孩眼角余光还是按捺不住地往后瞟。
秦修闭着眼想睡一会儿,一想到昨天晚上做梦时梦见沈彻剃了个光头叫他施主,就雷得睡不着。
死呆蠢,你最好把屁股洗干净给我等着。
第134章
计程车在山白道口放下秦修,司机道了声好运开走了。秦修挎着旅行包站在路边,四周不见村落人家,除了他所在的这条马路,举目只有苍翠的绿色,随着山区的地势缓慢地高低起伏,他背后是一个锈迹斑斑的指示牌,秦修取下墨镜抬头看了看,继续往前走似乎就能到保护区了。
沿路前行了不到两公里,果然看见硕大一块“山白自然保护区”的指示牌,下面是一些标语,提醒附近有熊等危险动物出没,不得非法狩猎等等等等,指示牌上还有一只灰熊咧着嘴憨憨地笑着,秦修歪着脑袋一脸不屑:“谁拍的,难看死了。”
进入自然保护区,空气真心好得没话说,鸟啁虫鸣此起彼伏,秦修塞着一只耳机,边走边听着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感觉特别应景,虽然路有点泥泞难走,心情还算愉快。就这样一直走了两个钟头,楞是没见有人或者人造建筑之类的,别说人了,除了他,就没见第二只灵长类。秦修扯下耳机回过头,发现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了。此时已近黄昏,森林里忽然嚓嚓嚓一阵响动,秦修感到有什么在他脑门上踩了一脚,抬起头,刹时目瞪口呆!
一大群蝙蝠叽叽喳喳从树上起飞,轰隆隆如开火车般飞过他头顶!
冰山美男按捺不住惊叫出声,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翅膀,有完没完怎么还没飞完!你妹到底有多少只?!又抬头朝蝙蝠飞来的方向望去,这一望,立时恨不能自戳双眼。
那些茂密的大树呢?怎么才几分钟全光秃秃的了?
秦修一想到之前那些一茬一茬挂在树上的不是树叶,全是蝙蝠,就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这些狐蝠的飞行路线都挺高,但奈何也有个别体重超标的,稍微飞低了一点,几乎就是从秦修脑门上掠过的。三五分钟过去,蝙蝠大军才开拔完毕。冰山美男的秀发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等到四周都没动静了,秦修才松了口气,扒顺头发,站在蝠去楼空林子里自我解嘲地哼了一声:“长得高就是不方便。”
听司机和那个女孩说,到了保护区走不了多远就能看见管理员和护林人的房子,司机还安慰他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见巡林的人,秦修走得脚都麻了,心说我运气也不至于这么差吧?然后嘴角蠕动了一下,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冰山美男黑着一张脸,四下环顾,虽然这地方看起来是没什么人烟,但是光天化日之下随地小便对大小也是个明星的他来讲还是有点那啥。
大明星转来转去最后找到一棵粗壮的柏树,秦修还是硬着头皮掏出家伙就地解决了。这泡尿憋了有点久,释放的时候秦修如释重负,一抬头,只见树枝上挂着一只树懒,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小解。
秦修没理那只树懒,视线又落回来,然后一下怔住。
树干上那个印子是什么?秦修提好裤链凑上去看,这一看不得了,那一大团分明就是熊掌印好吗?!
“这鬼地方居然真的有熊……”黄昏昏暗的森林里,只有他一个人冷飕飕的声音。
秦修盯着那些熊掌印,脑子里不断闪回着保护区指示牌上笑容憨厚的灰熊,还有边剔牙边在树干上撒尿的公熊,公熊常会在树干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以标示领地,这里很明显就是某只公熊的地盘。他抬头瞪着那只树懒:“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树懒忽然缩了回去,以蜗牛般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朝上面的树枝爬去。
虽然速度很坑爹,但秦修还是看得出来,对于这种行动能力极其迟缓一天也就爬行十多米的懒货来说,眼下这种每秒二十厘米的速度,已经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逃命了。
他当然不会蠢到以为树懒大哥怕自己,心中惴惴不安地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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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金正跟同伴们装备麻醉枪,他们打算去林子里找从营地里跑出去的灰熊山姆,回头问沈彻:“没事吧?要不你就别跟着去了,在这里休息吧。”
沈彻刚要说没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沈彻,你的电话。”
沈彻和阿金面面相觑,谁会知道他在这儿?
沈彻到通讯室接了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是劈头盖脑一顿好骂:“沈二你特么到还知道接老子电话呢?!”
“老师?”沈彻惊异不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们是在我身上装了GPS还是窃听器啊?!
“我是不知道,你家校花知道啊。”贺兰霸在电话那头说,“秦修今天早上去找你了,他到你那儿了吗?”
沈彻怔住:“你说秦修来找我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没看见他啊!”
“他早上出门的,照说应该早到了啊。”贺兰霸疑惑地道。
沈彻一琢磨,不对啊!“那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虽然手机没信号,但既然贺兰霸都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秦修没道理下飞机后不给他打电话啊。
“事情说来有点复杂,”贺兰霸说道,“他早上走的时候没跟我们说要去哪儿,我后来打电话问他,他才说你应该在这边。后来他经纪人打电话给我们,说突然联系不上秦修了,我找了半天从你以前收的包裹里找到这个电话号码,才试着给你打过来,秦修应该不知道这个号码。不过你说秦修还没到你那儿,真的假的?他是早上十点多的飞机,就算晚点,中午也能到淮港了,这都六点半了,打他手机也是不在服务区……哎,喂,沈二你在听吗??”
沈彻顾不上听完就挂了电话,冲出木屋,巡逻的小吉普还没开走,卷毛青年忙追上车,手舞足蹈地跟上面的汉子们讲清楚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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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醒过来的时候一只蜜獾正不屈不挠地咬着他的靴子。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他挺直背深吸一口气,被一只灰熊追着跑了一路,最后滑下山坡,自己居然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他试着想站起来,不过脚踝好像脱臼了,一动就生疼,他身上也摔得青一块肿一块,衣服都被刮破几道口子,全身虚脱根本使不上劲。
喘着气摸出手机,依然只有一格信号,夜晚的森林连头顶都是遮天蔽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秦修打开手机的时候散发出的光亮让蜜獾停了一下,然后又不屈不挠地咬起来。
秦修没有去赶蜜獾,一来是没有力气,二来是在这么阴森的森林里,一个人待着反而更渗人。蜜獾都快把靴子咬穿了,然后忽然又停下来,脖子一抬(如果那还算脖子的话)。秦修有气无力地道:“怎么不咬了?就快咬到好吃的肉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