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18)
七八月偶尔接个电话都是在看书。他喜欢周邺好像背一本没完没了的辞典,记一个词根是一次胜利,可不知道最后被收进谁的书柜里,只好小心又慌乱地多读一日朝夕。
通电话时喧闹声不再,夜里说晚安能听见冰箱门打开的清晰声响。
“啪”——
男孩子扣了书听冷藏室四散奔逃的白气,易拉罐在周邺指间打转。冰消瓦解,就卧在他的手心里。
哥哥晚安。李恩临很快乐地说。
九月份开学时交了推免申请表。专业课老师问他面试哪里的学校,李恩临眼珠子一转答邻市师大,室友于是说这样还不如读本校,李恩临就乖乖地笑。
周邺不知道。
面试完那天李恩临在师大门口吃午餐,边吃边导航上回周邺给他的地址,成绩排名出来时他就脸不红心不跳地划开,看两秒吸没了最后一口拉面。
可惜这次开门的仍然不是他哥。上次见的那个学长带了女朋友一起住,李恩临犹豫了两秒问他们公司地址接着下楼打车。
到的时候四点出头。他一副学生样在成年人中间杵得突兀,上楼时周邺在开会,李恩临就老实地从包里翻了本书坐在外头看。
脚步声过来时他指尖的阿拉伯数字隐没于一片暗色又消失,周邺还像以前那样半蹲下来看他,四下偶有人声。
“哥哥。”李恩临乖乖,“才下班啊。”
“嗯。”
周邺没穿外套,领带有点儿歪了,像是知道一天的日头将尽,懒散散垂下去藏起了一粒粒纽扣,李恩临就笑笑说周邺玉树临风。
“嘴这么甜。”周邺随手翻了两页他的书,“翘课来的?”
李恩临睁圆了眼睛要摇头,从兜里摸出手机给人看拟录取通知,认认真真地把自己捧出去,“我毕了业来师大读研。”
“你有空可以来看我。”男孩子耳朵尖红红,“去哪都可以。”
听他这意思是想住校。
周邺不置可否。手里书页握得太久汗湿出褶皱,合起来是一道青涩的缝。最后一题选A,小小的翻译码成行。
橡树叶流出了汁水。
哥哥拎起他的书包。
好坏的例句,周邺漫不经心地想。
第23章
李恩临上了车就开始犯困,再醒来时余光有火烧云吞没。背脊温驯地整个埋进座椅里,车窗敞着一道小小的口子往耳边吹凉风,泛了潮,有股淡淡的腥。
周邺不紧不慢地朝山顶开,一侧生松树苦香,落日入海沉于山。
他像浮得高高越近天越渴的鱼。
“要掉下去了。”
李恩临头抵着椅背看窗外,光一驳人也懒,尾音擦得轻轻,周邺没听见。停了车人就仰在那儿不起,身侧安全带咔嗒一响,转过头时周邺解了两粒纽扣。
李恩临于是凑过去吻他,带着点儿初恋头一回心动的匆匆,可成空。被丢在后头的书包成了精,藏着嗡嗡的来电铃耍无赖,眼疾手快地吵醒了李恩临春光乍生。
“接啊。”周邺一转脸朝窗边躲,微微低头都要笑弯了眼睛。
李恩临后知后觉地臊,还像以前一样爬到后排座椅上翻书包,手机却又不响了,屏幕上的陌生号码都跟人一起嘲笑他。男孩子往里一塞又抬头,却猝不及防栽进了一寸秋波。
周邺于他永远是千斛明珠觉未多。
“哥。”李恩临讷讷,思维跳得太快一下子又跑远,“你去年养的那只狗,叫什么啊。”
周邺也没转头,后视镜里的目光打了个转又逃开,只不痛不痒地哄。
“再养一条叫哥哥行了吧。”
李恩临盘着腿往前一动,细白的胳膊就支下去撑着脚踝一立,像那通视频里窝在周邺怀里的大型犬,乖乖又恹恹。
一方窄窄的后视镜拢起潘多拉的魔盒,他的贪婪与祸兆在里面共生,潺潺的欲望化成风。
李恩临被吹得整个人都要浮起来,又轻轻笑,“不行,就叫周邺。”
他哥糊弄人一样一应声,手一伸朝他递过来,像高中牵手搭公交,不过目的地这次换成了男人的大腿。
李恩临爬过去跪在周邺腰两侧,长腿压折了吵醒身下的真皮面,吱呀一响吃进他半个膝盖。
周邺在他凑过来要吻的时候又躲开,脸一侧埋进李恩临肩窝密密地咬,手下利落地扒了人裤子,掌心贴着臀肉挤完了捏,胸前的吻一落李恩临的内裤就勒成一条卷勾进臀缝里,绞紧了布料像要欺负抬头的阴茎。
“…想吃哥哥的舌头。”男孩子上衣撩了大半垮在胸前,“亲。”
“色包。”周邺占尽了便宜还坏他,“这会儿不怕人看了?”
“就星星。”李恩临潮着眼睛蹭人,“哥哥慢一点。”
周邺于是抬头吻上去,一边轻快地咬一边伸手把勒着李恩临屁股的那根绳卷起来拨开,指尖从缝边挤进去揉中间的蒂珠,才一按怀里人就缩着躲,嘴唇软软地掉出去又自己送回来,阴阜热热地升温。
李恩临脸又烫,吸着舌头解周邺的衬衫扣,食指沿着结实的胸膛往下滑,留在整齐的腹肌上一刮换了整只手掌抚上去没章法地摸,身下的性器气势汹汹地顶,他于是走了神想他们以前。
想着想着就要睁眼睛,无声去描周邺的五官。眉棱骨起,眼窝深邃,一笔一画写成他青春期里越藏越痒的秘密。
李恩临急促地呼喘着向下看,跳出来的两根阴茎被挤握在周邺手心里,荒唐的菌褶泌出水黏黏地掉眼泪,不及他。青春期早被周邺拆吃入了腹,十八岁的俊朗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肌肉线条悄无声息地长,勾出成熟的弧勒成荷尔蒙的形状,一边接着吻就可以一边埋进他身体里,成年男人愈长就愈凶的欲望。
“变大了哥哥。”李恩临有点儿恍惚地摸摸人喉结,“…这里也是。”
周邺给他弄得心痒痒,咬一口肩头更深地往里闹,李恩临那根半熟的肉茎抵着小腹色色地撞,还是个男孩样子,女阴却过早地偷食了精水,吸饱了叫周邺养得烂熟又腴媚。
“哥,太深了,慢点,”李恩临扶着人肩膀往上跑,“…别弄肚子呜,”
“弄大了怎么办,”周邺越往里越咬越紧,“会生吗?”
李恩临被问得耳热,伸手一推车门就掉出半节小腿去,周邺却还想臊他,可没等说出口就给自个儿手机坏了事,来电铃直响又没工夫看,索性随手一抵推远了。
男孩子跪久了腿发麻,伸长了脚踝透口气,一下子猛顶却催急了赤裸的趾头往前逃,无心划开了一声清脆的接听,咔——
“喂?”那头的说话声一起李恩临就想哭,昏沉沉也听不清楚,“溢了…不,内存…测试的时候…ok的啊。”
“等会儿说。”周邺给人夹得快射了又硬生生忍回去,声音都带上点儿粗喘的欲,“挂了。”
“哥你干什么呢?”那头好上了奇要刨根问底,“这么哑,听着怪色情的。”
周邺给这小子烦没边了也不理了,掐着李恩临大腿就往里干,一侧头舔着耳朵根湿吻,谁管他废话,就是乖弟弟不争气,操得深了就得哭,咽不下去都甜丝丝地漏出来,啭啭又掉进电话那头的耳朵里。
“那我…再改改,”那头小伙子对着眼前的电脑傻了眼,支支吾吾又腼腆,“挂了。”
周邺没理。
“…天天一起加班怎么就你有女朋友。”
回去让你加一个月。
“花钱买的行了吧。”周邺烦得不行,“快挂,听懂没。”
李恩临斜睨着屏幕暗下去松口气,里面搔着痒没高潮,顶不到他就受气一样红眼睛,终于还是蹲折了腿一边亲一边自己动,又羞又恼地求哥哥揉阴蒂。
“哭什么。”周邺由着他自己吃,一抹眉毛又吻吻,“花钱都没这么娇。”
李恩临没坐住一下子掉人怀里去,穴里的肉棍子抵着那点烧红脸,淅沥沥就给人操喷了水,只得舒服地往后仰,缩着屁股眯眼睛,软趴趴地卧回去小口小口舔人家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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